给贾平凹的一封信

    给贾平凹的一封信 (第2/3页)

”,没读出“预言”。

    《红楼梦》是一部有预言感的书。但《三国演义》是一本讲“规律”的书。

    中国的社会规律有两种:一种是“演绎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1919到1949是三十年,1949到1979是三十年,1979到2009是三十年,这三十年之变有目共睹。还有一种说法是“五百年出一真龙天子”,这其中的根据很神秘,依天象。

    第二种规律是“归纳法”,秦皇汉武,唐宋元明清,中华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是时代更替,有始有终。

    归纳法是宏观经济学,演绎法是微观经济学。

    《三国演义》的“规律”在微观之列。

    您于“易学”,于“神秘”,及至“天象”“星徽”是有内修的,在写新书时,可否收敛于书内?

    那天,您谈的多的是“土地”,讲土地政策,亦收,亦放,一放一收。讲的真是好,但其中也有些问题可以研究。

    孙中山先生对中国最大的贡献在于“民”这个字,他的“三民主义”有开世之功。

    在以前,中国的土地是皇帝一个人的。土是皇土,民是臣民,栋梁也是奴才。自中山先生之后,万象更新,民众盟生自主之愿,国名先是“中华民国”,继而“中华人民共和国”,尽管现在仍有些旧属之气,但云开了,光线照进来了,算一算,从中山先生提出到现在,仅一百年光阴,和两千年的“一统帝制”比较,时间也太短。“老百姓”自己改过来也要一段时间呢。

    您那天讲土地政策,讲到把土地分给农民,再收回,还是站在帝制、皇帝观念上说话,把国家和民众对立着。

    比如80年代初,土地分给农**产承包,因为**必须关心几亿农民吃饭的问题。进入90年代之后,城市的发展需要大量土地,改革最棘手的东西暴露出来了,因为土地是整个中国人民的,是农民的,也是城市人的,焦点矛盾集中暴露在城乡交接地带。

    土地不仅仅是农民的了,这是改革的一部分。只是因为中国人口众多,吃饭是大事情,才有“基本农田”这一说法。

    站在“土地是农民的”这一基础上,我觉得有站错队之嫌。

    改革,改的就是观念。

    再说些改革中的观念。

    土地与田园

    农本思想与田园经济是我们传统的核心价值观。

    我女儿穆一读初中一年级那年,您给她写过一个书签,“一等人忠臣孝子,两件事读书耕田”。她一直压在书桌的玻璃板下。以前中国人就是两件事,读书与耕田,很多人家门楼上写着门匾:耕读传家。一个将军,赫赫战功之后,要“解甲归田”,当朝宰相求隐,叫“告老还乡”。但如今的中将或部长,退休了,国家给退休金,不给土地。

    以前的土地,是人的立身之本,将军大臣,皇上要赐土地,自己也要仗权势圈地。商贾做大买卖的人,也要在乡下置地,无地的人,就是稗草,被风吹着没着落。土地是判断一户人家,或一个人价值的基本参照物。大户人家、殷实人家、破落人家的区分,就是以土地为标准。有土地的人叫地主,在别人土地上干活的人叫农民。农民不是职业,是身份的代称,如同以前的公务员叫老爷一样。土地所属的不平均,是造成以前社会不稳定乃至动乱的根本原因,“揭竿而起”的主要原因就是农民没有了活路。

    以前的诗或文章,写田园乐、故土情,是写“主旋律”,因为是那时候的核心价值。游子一词,是针对故土说的,游子思乡也是一种“主旋律”。

    如今,农民有了自己的土地,人均有份。土地的所属不平均的时候,多的是地主,少一些的叫富农,可怜的叫贫农、雇农。如果一种东西是平分的,这种东西的内在魔力就会下降,直至消失。从大趋势上讲,如今的农民是职业了。

    农民一词的内涵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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