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灯》这本小说带来了什么

    《带灯》这本小说带来了什么 (第1/3页)

    我跟老贾是同事,他是主编,我们做了21年同事了。艺术审美是需要拉开点距离的,我们距离近,办公室紧挨着。太近了,许多东西就看不清了,属于灯下黑吧。我参加过他太多次研讨会,但基本不说话,只是帮忙做些会务。今天因为是这个形式,要是上午的形式我还不准备说。现在这个气氛有点儿像我们《美文》编辑部开会,就事说事,实话实说。我说三点,因为是灯下黑,我就瞎说。

    第一点,我先说说他怎么写人,怎么写事情。

    老贾的写作是用中国人的脑子写中国人。我们的当代文学,学习外国文学太投入,都不太像中国人的文学了。天真或者逼真地模仿外国人写作,不叫国际化,也很难达到超一流水平,叫“影子文学”还差不多。世界上强大的民族,都是用本民族的思维方式思考事情和做事情的。文学是人学,老贾是这么写人的。当然,他还写得不够好,至少离我觉得他应该达到的标准还有点距离。但他这些年,写的这些书,都尽力地在做这方面的工作,创作着中国人的文学作品。老贾写事情,是放在变化中去写,放在越来越复杂了的社会状态中去写。在他的长篇小说中,只有《浮躁》这一本单纯一些,以后的那么多本,都是越写越复杂。

    我们现在面临的这个中国社会有多复杂呢?我举几个细节,比较着,也分析着去看。

    先看大的方面。我们现在是世界经济的老二了,经济上挺强大。我们开了奥运会,世博会,还有大阅兵。有那么多开发区,有深圳速度。有珠三角经济区,海峡经济区,环渤海经济区,关天经济区,以及西部大开发,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等等。我们用三十年时间,摘掉了贫穷落后的帽子,扬眉吐气地做中国人了,这是很了不起的。这些是大的方面。

    我再举几个小例子,对应着去看。

    在今天的农村,有那么多无依无靠的孩子,叫留守儿童。有那么多无助的老人,叫留守老人。不仅仅落后的村子有这种情况,中度发展的村子这种情景更多。而且这不是个别现象,不是小数字,已经构成了一个庞大群体。一个时代被叫作太平盛世,有一个底线标准,就是老有所养,少有所教。比这种情况更值得深思的是,造成这种情况的人在哪里呢?在城市,学名叫农民工。留守儿童,留守老人,农民工,现代汉语词典里应该收入这三个词,但该怎么注释呢?该怎么向我们的后代解释这件事呢?据相关资料统计,城市农民工的数字大约二亿六千万,差不多有半个欧盟,十个台湾那么多。这些人口是流动的,是我们当前社会里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秦朝是怎么灭亡的?在暴政苛政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流民问题。秦国**为了鼓励老百姓生儿子,制定了土地奖励政策,生儿子奖土地,生闺女什么也没有,后来没这么多土地了,这个政策就作废了。这是秦朝流民问题的成因。今天的农民工,以及留守儿童、留守老人,人口更多,情况也更复杂。经济学家与社会学家的大眼珠子,少看几眼GDP,扭头看看这边吧。

    再说说河流。有一份调查资料说,在我国经济发达及半发达地区,有接近50%的地下水资源被不同程度地污染了。地下水是和土壤、农林植物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这就可以解释湖南多个地方收获的“有毒大米”事件了。三十年的时间,地下水被污染了,要想恢复过来,恐怕需要九十年。地下水是这个样子,地上水又怎么样呢?1949年新中国成立以来,我们的**在两件事上下手有点重,其中之一就是对大江大河的治理。黄河上修了那么多水库、水电站,其中的功与过已经不需要后人评说了。黄河如今是经常断流呢。在黄河下游,河北、河南和山西一些相邻的村子经常为争水集体斗殴拼命呢。长江这方面的话题也有点沉重,具体的不太方便说,但长江沿线的一些湖泊这些年已经不断发出警示讯号。在大江大河上大动手脚,是会导致重大生态变化的。我们下手过重的另一件事是祖坟挖的多。是从明十三陵定陵开始的吧,帝王的,大臣的,各方著名人物的,我们以保护的名义做着太多的破坏工作。所谓的“曹操墓”闹了多大的笑话,这是开先人的玩笑呢。有一年我在新疆一个小博物馆,见玻璃罩子里躺着几个干尸,就感慨地想,这几位当年究竟犯了什么天条,以至于一千年之后在这里暴尸。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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