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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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好,刀法刻意讲究,他叫了两个人来抬,下楼的时候,我沿途护送着,见我阴沉着脸,他还嘲笑,
“一个小副主编,家里藏这么大个印,你想夺权呀。”让他心疼的东西也不少。
我给一个小老板赢过一个牌匾,叫小老板,其实是下岗工人,是我的亲戚,开个小书店,请他题门头,又掏不起润笔。
还有四幅画,一个茶碗,一个盘子,一牛和一虎。茶碗那张独具一格,一大张宣纸,居中一个茶碗,题款是
“好茶是内敛的”。盘子很别致,上边堆着一坨东西。题款是
“天热,送你一盘冰淇淋,吃完把盘子还我”。那坨东西是很萎缩的一团,怎么看都不像冰淇淋。
牛画得好,说是牛,主要是牛头,还有题款,
“能干,能忍,能驮,能眸,头低且倔,肯下死力气”。虎没画好,那天他心情不好,本不该输的。
虎是四尺整张的,虎脸有悔意,边款是小楷,
“当人愤怒时变成了虎,当虎上山后又变成了人。当人见了女色又变成了壁虎。庚辰冬”,庚辰是2000年。
以前编辑部开会,他讲笑话多,大家到齐了,他先讲几个段子,然后再说稿子什么的。
记得创刊初期有一次开会,大概是1994年吧,是个雨天,人没到齐,他说:“咱先讲笑话,慢慢等大家。我说个谜语,谜底是在座的一位编辑。”他看了看窗外,说:“雨天猜谜好,天意。谜面是……”他停顿了一下,
“皇帝的生殖器。”大家都笑着看副主编王大平。显然这话的指向是王编。
我抬了抬手:“我猜到了。”大家又笑着看我,因为王大平先生是学究,岁数也大了,平常不开玩笑。
我也看看窗外,慢慢地说了两个字:“主编”。大家那个笑呀,还有拍手的。
以前的时光真是浓郁,平凹主编快把新书写完吧,想赌也想猜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