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路岐(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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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亏,何必藏着掖着。”

    床上苏凔泪如雨下,咬死了牙不肯答话,薛凌愤愤道:“当年明明是我我千辛万苦把你救出来,你倒只记得个坐收渔利的苏姈如。

    你以为当年我真就把你带不出京?我能独身一人从明县回来,又有哪处去不得。无非是我初出茅庐,蠢的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谁都是个好人。

    她拿你的性命威胁我,你以为她把你当个什么?待价而沽,奇货可居。

    你以为是我杀了苏姈如?

    真好笑,她是个什么东西,要我千方百计取她性命。

    当年是她千方百计于我,不是我死乞白赖求她!

    你以为我杀了她,不是,是我在救苏远蘅那条烂命。

    我救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我救了苏姈如七八次。实在救不了了,才让她死远点。

    要不是她死的远,现在苏府早就是一团灰。跟黄靖愢的飘在一起,你哭的再大声,她都不知道你在哭谁。”

    薛凌偏头,居高临下,审视着苏凔:“你躺在这做什么,我很好奇。

    我真的很好奇,你躺在这做什么。

    我不仅好奇你躺在这做什么,我还好奇那几年你都在做什么,我好奇你已经入仕一年,又在做什么。

    你伸手摸摸自己良心,揉揉自己肩膀上那颗脑袋问自己。你是在给江山社稷作犬马忠臣,还是给魏塱当孝子贤孙?

    你到底在做什么?

    谈情说爱,舞文弄墨,争个女人把自己争到半死不活。翻个案卷把自己翻到身陷囹圄。

    我手刃霍准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我把霍云昇切断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我从宁城城楼上往下跳的时候,你在京中做什么?

    这些年,你究竟做过些什么?”

    李敬思垂头,转身大踏步往外。刚还是个说辞,现儿个听薛凌口不择言,桩桩都是要命事,他还真怕被外人听了去。

    薛凌这会再没拦人,只看着床上苏凔,拖长了嗓子,缓缓喊:“宋沧。”

    停顿良久才问:“你知不知道宋柏究竟死于哪天?”

    床上苏凔瞳孔一阵,转头急咳了数声。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却没回脸看薛凌,只是有气无力的争辩道:“过去了。

    都过去了,全是旧事,我在朝在野,早晚.......”

    “早晚是多晚?”薛凌喝问道,打断了苏凔,冷道:“多晚才叫晚。”

    苏凔仍未偏过头来,哀道:“姐姐,为何如此性急,我既已入仕,总有来日可图。为何偏要....”

    薛凌怒极生笑:“什么来日,哪日才是来日。”扯了扯小凳再次坐着,好整以暇续道:“我实无耐心来听你那一遭道理,既然是我今日来了,就当我大过节的撞了个晦气。

    你是死是活,我也懒的管了。话可说清楚了,我厌恶苏姈如不假,人却不是我杀的。她脚踏七八只船,被船家发现了推水里,我站在岸边看着没伸手捞而已。

    我倒是很感怀于你这般深情厚谊,到底是苏家花了五万两银子捐出来的状元爷。依着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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