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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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芦菔,如簸箕,如石如杵,如臼如床,如甕,如绳。
怪异者为何物?盲人摸象尔。
摸其牙者,说大象长的和萝卜差不多。摸其耳者,说大象分明是个簸箕模样。又有摸到鼻子的说是像杵,摸到尾巴的争着喊大象就跟绳子似的。
一群瞎子,哪能知道大象长什么样?便是将所有人口里所描述的东西合在一起,就是大象了么。
平城没长着这种畜生,似乎梁也少见的很。薛凌不爱翻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自然是也没见过。可仔细想想,若无书本图册,她又非要知道大象长什么样,除了从别人嘴里只言片语拼拼凑凑,也别无它法。
夜晚光线晦暗,台阶青苔本就有些许露气,指尖虽是带了水渍划上去,仍是难有字迹留下。到头不过一堆纵横黑白不分明,更莫说昭彰出个是非对错。然薛凌手上动作未停,大概写出来也不是为了瞧见,仅仅是让思绪有处可停顿,不至于湮灭在天地之间。
自梁开国到今夜星斗,百年光阴,缩成寥寥数笔。
在薛凌眼里,不外乎是薛家老祖一腔热血烧坏了脑子,将薛家代代当狗给皇帝养着,美其名曰是为了家国天下。她是想编排的好听点,奈何脑子实诚的很,反正不是讲与人知,略迟疑还是没为难自个儿。
而后是魏崇登基,阿爹不想送自己回京,恰逢胡人安分,他竟然铤而走险把兵符还了回去,于是此后数十年再未建寸功,平安二城无战不得要粮。
无它,帝王善疑。
也未必就是魏崇提出来的,又或是薛弋寒故意为之以表坦荡,而魏崇不过顺水推舟。然薛凌从小听到的是“劳民伤财朕所不欲”,“文修武偃方为将之所求”,“无须为君分忧,怎敢食君俸禄”?
这点小事也不甚要紧,就像她就算发现肉干晒坏了一些,也懊恼不了多久。如果这太平岁月能长治久安,哪怕撑到薛凌年岁再大一些,让她从薛弋寒处得知鲜花着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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