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甘(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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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趴在地上,不支撑着赶紧爬起来,反伸了双手去拢地上参片,好不容易拢了满捧,却又往空中一扬。

    老李头力道不足,参片并没能飞的多高,只是当晚薛凌切的实薄,又经老李头改了刀,其量更轻。秋风一吹,还是四散飘荡了些。

    上头血迹未干,贴到人身上就不肯下落,合作老李头不绝于耳的“平城没了”,院子里阴森的跟个鬼蜮一样。

    薛凌这迟疑半天,那五爷拖着人又往上挪了一个台阶,口中大喊:“夫人饶命”。她缓缓收了剑,转身想将老李头扶起来。

    不料那老头跟魔怔了一般,一个劲儿的重复着捡洒参片,只喊着“平城没了”,恍惚是连薛凌都认不出来。

    见她收手,那几人换了个眼神,当即拔腿就想走。才迈了个步子,薛凌头也不回的喝斥了一声:“尔敢!”

    五爷思量薛凌多半是想有个好收场,他倒不是说此事善了,但无论如何,今天得脱了身才行,强硬要走,肯定是不能全走。故而听见薛凌出声,就赶紧对着那几人比了个手势,示意别动。又道:“不敢不敢,夫人先请。”

    薛凌这才扶了一下老李头肩膀,喊了一声“李伯伯”,老李头迷惘的抬起头,又回神去拢参片,还是断断续续的念叨“平城没了...没了”,嗓音里已有哽咽。

    那双手在薛凌眼前来回挥动,上头已经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薛凌吞了口口水,笑着去拍老李头肩膀,喊:“李伯伯,是我回来了啊。”

    老李头便又抬起头来,迷惘瞧着。薛凌赶紧再喊了一声,宽慰道:“我回来啦。”

    老李头一把扯着薛凌,眼角珠泪蜿蜒到了腮边,不可置信般问:“小少爷”?他要擦泪却不肯松手,只拼命拉着薛凌,语无伦次的喊:“小少爷....小少爷....平城没了。”

    他说,平城没了。

    他还以为这事已经过了,他简餐求饱,陋居求安,他在京中初见薛凌,也不过是廖作伤感了一句“宋将军他....”。

    他怎么....他怎么一见血....一见血就活回去了。

    薛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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