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清门一傻

    一 清门一傻 (第1/3页)

    小时候我的梦里,有人来人往的长安街;有骨筛酒气的花巷;还有寻生台上那一人一曲,绕过人间的红色灯海,揽明月不知入谁怀。届时,所有的达官贵人,都纷纷急着眼,努力想看清那位“嫡仙”的模样。

    “那位美人不知要多少钱呢?”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上面那位,可不是你们能享的。那是皮生啊。”

    台下人瞬间安静了几分,只顾喝闷酒,刚刚的热情如今全然化作一身冷汗,伴着风直叫人心寒。

    皮生,顾名思义,以皮为生,自幼便开始调养,供帝王贵胄使用。传说每百人中只有一人可为皮生,他们如玉石一般毫无瑕疵,终日禁在黄金池中。其短暂的一生,不过三十左右而已,便又葬在不知哪家哪户的王世子后院,只道是传说。

    他们没有名字,通通称之为皮生。

    灯火辉煌,夜市慢慢变了模样,金权碎裂靡靡之音正吞噬着每个人的灵魂。我怯生生的躲在人潮中,明明是想凑近他,却被推的离他越来越远。手里的糖葫芦摔碎在地上,我的心突然被压得喘不过气。正当我奋力想去抓住什么时,眼前只有从高墙根流下的鲜血,以及破裂的银丝蝴蝶发簪。

    皮生自尽了。

    或是说,我的兄长,他死了。

    我的梦总是到这里就被迫结束,明明我很努力的想记起之后的事情,最终它都只是化作一道黑影,藏在我的心底再无回响。若是有人问起这梦何时做的,我也只能一头雾水,不作答复。

    每每我深夜被这噩梦惊醒,帘子外的阿古总会轻声安慰,连连说梦都是假的,别上心。台子上的烛火忽明忽暗,但怎么也照不清阿古的脸,凉风也在此时趁虚而入,吹的人心寒。

    “一安,快别焉着了,仔细师姐说道。”

    阿古暖呼呼的手烫醒了我的思绪,眼前是一片初雪未消的美景。我看着手中的扫把,无奈的憨笑几声,连忙开始扫雪工作。祈愿山四季分明,尤其雪景最为美丽,可惜这好名声虽迎来不少烧香客,却也苦了我们这些杂役弟子,得赶早扫出个路来,迎接各路贵人。

    “阿古,我近日又是被那梦缠身,到不知该怎么办了。”

    “小安,快别想了。左不过.......”阿古刚想安慰我,却突然住了嘴。我左眼一瓢,果然是有猫腻。只见碧秋鬼鬼祟祟的小步向后山走去,斗篷下的脸颊异常潮红。她瞧见腻在一起的我们,便又是一个白眼,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阿古,碧秋是要做姨娘了吗?”我倒没什么害臊的,平静的转身问一脸绯红的同门弟子。阿古摇了摇头,半响才呸呸几声,开始嘲讽。

    “这种女人真是不要脸,惯是会勾引人的。小安,你可别被她带坏了。”

    我没见阿古这么生气,便不做回答静静听。他自说自话没了趣,看我一脸认真的样子,越发气不打一处来,索性不理我,转身走人。我知晓他的关心,毕竟碧秋与我同为一组,又常常看不惯我这傻样,若是一朝她得势,我得有罪受了。

    “阿古,我想下山玩。”我喊住他,冲他一笑。

    “你疯了!真是个傻子!”阿古这回真不理我了,他把雪路已经扫好大半,随即就走的没影。我这下有点不明所以,只能呆着继续工作。前面的梅树上星星点点开着几朵梅花花苞,我一下起了意,正好瞧着四下没人,我一溜烟跑过去,三下五除二就开始摘梅花欲做酒喝。

    等做了坛好酒,再与阿古一同分享。

    都说登的高望的远,我现在爬上来了,的确也是见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这怕就是阿古说的“长针眼”吧。我瞧瞧蹲下身,让行动放缓,也好不惊扰了那边“做正事”的二位。

    碧秋不着衣裳,与一陌生人共处一室。我小心翼翼的将梅花放衣袖里存好,并没有什么其他感想。我看着这一幕 到不知该用什么表情了。我自认为,她的人生,事事当与她自我做主,我们这些旁人再怎么样也做不了数。更何况碧秋如何,与我并无关系。而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门派里出了名的色徒,仗着自己姑姑的身份,背地里早就不知做了多少偷心摸狗的事。就算我想管闲事,也只是自讨苦吃而已。

    人,总是自己活着的。

    此刻,小柴房里。乔冬抬头,斜眼看向前方树上的人影。碧秋有些不痛快,她依靠进二少爷怀中,呼着香气道:“爷,什么事儿啊?”

    “他当真,是傻子?”乔冬敏锐的直觉不怀好意的对上窗外,反手推开碧秋,起身走向案桌喝水休息,气氛突然闹了个没劲。碧秋识相的穿上衣服,顺着这位爷说道。

    “她当初不知是哪的弃子,大冬天一身伤的烧坏了脑袋,全身上下除了有根银簪子就没了值钱的东西。更何况她身子还不好,就是个糟蹋钱的货,何苦爷关心?”碧秋心中有闷气,话中更是不屑。

    碧秋看向窗外痴傻的我,还是没来由的激起一股警觉来。她好不容易爬到的这一步,可不能再出现挡路石了!她心一横,双手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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