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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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合情合理。可偏偏对他们这么好。不管以后的路是凶是吉,他们还是被格愣一家深深地感动了。两个人“咕咚”一声跪在格愣一家人面前。半晌两个人冲野夫说:“野夫君,你多保重,我们走了。”
两个人走了,初冬的雪地上留下了两个人浅浅的脚印。
这时,格愣举起了猎枪,用鄂伦春人送客的礼节举起了枪,枪口冲天。一声清脆的枪声久久地在山谷间回荡。两个走在路上的人怔了一下,回过头,他们望见格愣满眼泪花。野夫在也控制不住自己,向前跑了两步,跪在雪地上,冲两个人的背影大声喊着——
“川雄君保重啊——”
“知野君保重啊——”
“四郎君保重啊——”
川雄和知野走了。
野葱岭依然如故,山还是那些山,岭还是那些岭。两个人走了,便再也没有回来。
野夫常常望着那些空寂的山岭愣神。每天早晨起床,他都要来到川雄和知野曾住过的那间木屋看一看。他几次在梦里,都梦见川雄和知野又回来了。他每次走进那间木屋,都希望两个人在一天夜里突然会走回来,可惜他希望的情形没再出现。隔三差五地,野夫会独自来到木屋里,点燃炉火,当炉火升起来时,火暖暖地烤着自己,他在心里默默地和川雄、知野说一会儿话。他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重复一次,他一走进那间木屋,就觉得自己离广岛很近了。心里边踏实了一些,然后他一次又一次地跪下,祝两个人能平安地回到广岛。
宾嘉默默地望着野夫做着这一切,什么也不说。野夫每次回来,宾嘉就用一双目光迎着他,野夫一望见宾嘉的目光,就觉得自己一点点地在那目光里融化了。
野夫和宾嘉的儿子一天天长大。会跑了,后来又会用板斧劈柴,宾嘉又连续生了两个儿子。
山依旧,岭依旧,只有时光在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