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恍如隔世

    第七章:恍如隔世 (第2/3页)

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泱泱褒人?

    脑海中一切已成了道死坎,无论如何都迈不过去。这几十里路上,农家听到消息,为躲避战乱,全都藏了起来,要么是跑了路,收了一半的稻田成片成片连在一起,如同一张张残缺的地图,诉说着炎夏战火的蔓延。与长长的行军队伍乘行漫步乡间小路,静听叶落,纵抚秋风。路过一片池塘,池中的水静悄悄地伏着,身上盖满了灿黄的叶子,边上的垂柳也格外慵懒,枝条漫不经心挥动两下,像个无计可施的大统领,甩手长叹,在为一场回天乏术的战事平分一杯忧愁。

    一直行至下午,前方出现了几座刚刚修起的营寨,遥遥远看前军入营扩建。

    “不是在五郎村扎营吗?这是?”押军纳了闷,传令兵至,前方骠骑二营接敌大军不胜而撤,损伤四百有余,改扎另处,军定大兴,两侧大山启力、霄顶环抱,中路平坦却不甚辽阔,可容数百乘摆阵,令对方万数大军没法以环绕之势取得上风。

    姒欢身子一颤,连忙揪住要走的传令,“接敌不胜?那褒蕴和何崇瑾怎么样了?!”

    “哦,少主无碍,但何校尉身中一箭,现在中营疗伤。”

    传令话还未说完,姒欢骑着二月雪就冲了出去。

    一路上看着士兵们有条不紊地装卸军资,又要小心别撞上爹爹和哥哥,连着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出医帐所在。姒欢火急火燎挑帐就进,一进去就后背发凉,冷汗直冒。

    这是人间么?不,这是地狱!是修罗场!帐帘掀开的一瞬,便能闻到厚重的血气,腥涩又带着一股子咸味,哀嚎的声音混杂着更小的闷哼狠狠撞击着耳膜,搅动着心弦。

    伤员的席子不少都被血液染透了,有的躺着捂住稍做了紧急处理的伤口,有的蜷着身体疼得嘶嘶抽凉气,还有的已经没了生命迹象,而军医刚刚才随大军而来,天知道这些轻骑吃了多少苦头……

    姒欢下意识扶住了额头,这……和自己看的杂书根本不一样,那种受了重伤还能不以为然,捎带使用流畅的轻功轻而易举逃个几十里地的简直就是做梦,更别提天桥下的说书人讲的那种油腻又潇洒的侠客行了,千军万马丛中过,而不伤一丝一毫,全是美化战争,当众放屁!

    焦急地搜索着何崇瑾的身影,终于在角落中发现了他:靠着墙坐在地上,白色的骑裤已经被鲜血染得黑红黑红的,有些地方已经凝固变硬了,看一下就觉得皮肤发麻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

    何崇瑾捂着伤处闭目养神,额头的汗珠一颗颗地滴下来,眉头紧紧的锁着,看样子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

    姒欢跑到何崇瑾身边蹲下身子,看了看伤处,不算太深,但是有撕裂伤,看样子是把箭头生生拔出才弄成这副样子的。

    嗤剌一声,小臂上的青袖被姒欢扯下一条,叠上一叠,又轻轻揭下何崇瑾粘在伤口上的布,里三圈外三圈地细细包起。

    崇瑾眯着眼睛张口,“军医,扎紧些,大战在即,扎得太松厮杀之时就会扯开。”

    姒欢没打算让他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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