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啊戚~~啊戚~~啊戚~~

    103.啊戚~~啊戚~~啊戚~~ (第1/3页)

    他的眼睛突然放低看着我的眼睛,鼻子一皱,说:“你干嘛脸红啊。”

    “我?!”我哑然笑道,“那,那当然是因为室内空气不,不流通,太闷热了嘛,有什么好奇怪的,没见过人脸红吗?”

    我把脸往后一靠,低下头。手指下意识地摸摸脸,哇塞,怎么是烫的啊。

    我站起来,也不看他,拿起我的书和稿子说:“我去找怪兽了。”

    “喂!”

    “喂什么喂?我有名字的呀。”

    “拿去。”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药瓶,丢到我的怀里。

    我好不容易接住——是跌打水。这家伙怎么会随身带着跌打水呀?

    “下次走路把眼睛睁大一点,如果掉进坑里,喊救命都来不及。”他双手插兜,摆出一副英雄救美后还不甘愿的高傲姿态。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转身跑掉。

    他不是英雄,我也不是卡在英雄前面的美女。

    我只是个没有人要的孩子。

    一个披着刺猬的甲胄,刺伤了别人也刺伤了自己的翅膀的,天使。

    跑到舞台边上,忍不住回头看。

    我这人就是这点最讨厌,心里想的常和做的不一致。

    然后我楞住了。

    阿信插兜的姿势没有变,一个长发盘盘的,穿着一袭黑色连衣沙裙的女孩站在他面前正在和他亲切的交谈。

    阿信微笑着,是那种平等的自然的由衷的微笑。

    是一种真诚的笑,还伴随着他略微的点头,或许他们已是多年的老朋友,这份熟络和亲切,是如此的贴切。

    那一刹那我发现,对阿信甚至与怪兽和义达,我不过是一个临时闯入的陌生人。

    那个仪态翩翩的黑发女子,才是他们真正的朋友吧。

    ANN的办公室。

    ANN坐在皮椅上,看着我拿打印成厚厚一打比原书还要厚的总结提纲。我背手站着,盯着她那又

    高又挺形状又好看的鼻子。这鼻子真是巧夺天工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鼻子呀?

    ANN从那粉色的镜架上方看了我一眼,咦?不太对劲,有杀气。

    “这是你自己写的?”ANN问。

    “恩。”

    “每个字都是你自己写的?”

    “恩。”

    “那第21章提到的《法国革命》的构图是采用了哪个流派的学说?”

    糟糕,后面都是怪兽代刀的,我连章节都没有看过呢,那,只好堵一堵她那巧夺天工的鼻子了。

    “啊戚——”我打了个长长的喷嚏,连忙道歉说:“对不起……”

    她皱了下眉,眼珠挤在一块看着我。

    “老师对不起呀,最近季节变换,我不小心感冒了,医生说是感染了病毒性感冒……啊戚~~~”

    我揉揉鼻子,刚好今天欠觉,眼睛红肿声音低沉,看上去还真有那么一回事,“现在室内又那

    么不通风,我的鼻子估计受不了了,啊戚~~啊戚~~啊戚~~”

    我顺便双眼迷离地看着她。

    她已经把我的总结稿丢在桌子上,一副卫道士的样子。

    “老师,您最好还是带下口罩吧,因为这种病毒性的感冒传染性极强,如果老师您不小心倒下

    了,那我们的构图课怎么办呢?还有,老师您那漂亮的鼻子……”我喃喃地说着,看到ANN的脸

    色由黑入白,渐渐变得苍白。

    “够了。”她粗暴地打断我,“你可以出去了,如果下次再在课堂上睡觉,就没有这么容易让

    你过关了,行了,赶紧出去!”

    我鞠了一个90度的躬,拖着鼻音说:“谢谢老师。”

    转身走出办公室的瞬间,我很用力地笑了。

    果然,后来我知道,她那漂亮的鼻子是隆高的,所以她特别害怕感冒流鼻涕,那花了很多个零

    做出的鼻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仁辅经典系列之

    地球的另一边

    ——设计系高年级服装作品展

    9月25日晚7时,时光礼堂,期待您的光临。

    地球的另一边,有我们曾经最爱的天使。”

    海报栏前人头攒动,时光礼堂的海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呀,时光礼堂九月的展览SHOW啊,这是仁辅大学设计系最有有潜质的高才生的作品展示呀~~~

    楠初你要去看吗?”琪琪兴奋地说。

    我看着宣传标语,什么话都不想说。

    我开始想念地球另一边的人,但我不确定她是在地球的另一边,还是就在我身边。

    她丢下了我,她丢下了所有人。

    “哇,果然,参展的首位就是大三的萧景萱呀,听说她已经提前被‘巴黎之夏’录取了哦,你

    知道巴黎之夏吗?就是目前国内首屈一指的服装设计公司!啊,萱学姐,真是我们设计系的偶

    像呀。”

    萧景萱,很文雅的名字,可以估计到她的出身和家世。

    好名字,也顺便反映出父母的文化水平和生活层次。

    “楠初你怎么一点反映都没有?”琪琪摇摇我的手。

    …… ……

    刚到法国时,什么都不懂,陌生的语言,从来煮不熟的牛肉,阴冷的天气,在学校里被同龄的

    男生欺负,骂我是中国来的罐头。

    我躲在你的身后,泪眼朦胧的。

    你教我每一个法语单词,如何和别人拥抱,在睡前给我讲很好听的伊索寓言,告诉我站在别人

    面前,大声地告诉他们我是周葳,不是什么劣质罐头。

    喝着你煮的香蕉咖啡,拽着你的衣角,姐姐,你就是我的天下。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但我不知道这句话还有没有机会说给你听。

    …… ……

    站在新生礼堂外的自动贩卖机前,我不停地回忆着,硬币丢进去,却一直忘记了选择饮料。

    一个修长的手指在“奶茶”的键上揿了一下,一罐奶茶掉出来,伴随着清亮的一声哐啷。

    不用抬头我也知道,这个曾经丢给我绿茶和跌打水的手,这双手,在我没有见到它主人前就已

    经救过我一命。

    “小姐,你扰乱公共秩序了。”阿信丢进一枚硬币,要了一杯咖啡,生硬地说。

    在打扫礼堂时我说要买饮料喝,就跑了出来。

    我抬头看他,以我的身高,刚好可以抵触到他,他的眼睛

    不大,细长而分明,可是只要他微微一颤睫毛,就可以把眼神里那股傲人的气势压迫出来,让

    你不得不抬头仰视他。

    “你选一杯奶茶,不需要三个时辰吧。”他说,脸上带着讪讪的表情。

    “为什么要选择呢?”我问,面无表情。

    他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高傲的神色似乎也在那一个瞬间稍微动容。

    “选择,不就意味着结束了吗?”我黯然地说着,眼睛开始起雾,不要,我不要一个陌生人看

    到我哭。

    我一点都不伤心,我只是有点近乎于绝望。

    那隐藏在平日无所事事的笑容背后的决心,已经在动摇。

    我转头跑掉,跑得飞快。

    因为我眼泪,再也止不住。

    “地球另一边的人。”

    这是谁的创意?

    那么神奇地击中我心灵最脆弱的部分,让我几乎崩溃。

    我想,阿信又带着他那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吧。

    在他眼里,我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大概已经和神经质小孩划等号了吧。

    我蹲在地铁站的出口隧道,看着怪兽发过来的短信:楠初,你在哪里?你怎么了,我们都很担

    心你,请速回。

    这个世界原来是有人关心我的呀。

    有时候会很想离开一下,让那些从来不在乎我的人小小在乎我一下,这样我就可以很满足。

    我看着手机漂亮的乳白色外壳,透明崭新的按键,在它再次响起前,把它关掉。

    手机就象电子牢笼,让人可以随时随地找到你。

    多没劲。

    我走过了10个地铁站,穿越了无数个地下通道。

    我是那么想找到那晚弹琴的少年。

    虽然我已经知道他是谁,知道他或许已经不可能再出现在地铁隧道。

    可我怀念那晚的眼泪。

    怀念他单薄的身体和葱段般弹琴的手指。

    还有细碎刘海遮住的眼神,还可以感受到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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