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122.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第3/3页)

里开闸泄洪,等过一个月梅雨来了,真有大洪水我K死你。”

    她的小媳妇表情迅速上脸:“可是我,伤心啊,你知道吗?江宁,他回来了。”

    是吗?!他回来了,我的心情迅速郁卒,他回来了。

    可是,他明明走了,为什么要回来呢?

    大学毕业的时候,薛冰找了一家外企做起了外贸业务,我放弃了保研进了家乡的水利局,心想反正我一个女人就图一安稳的工作,舒舒服服过一辈子就好了,爸妈帮我安排了,我也顺水推舟的了了继续读书的念头。

    我的办公室里除了我还有一个姓姚的老高级工程师,对待工作那是相当地认真,但是为人很好,我比他的两个女儿都小,他便也拿我当女儿来看,待我相当不错。薛冰因为经常晃来我办公室也和姚工熟稔的狠,所以姚工只要看见薛冰进来,自动闪人,说:“我去隔壁抽根烟。”

    可我还是烦薛冰时不时地报到,有时工作实在忙,她一闹腾,我的头就疼,但是每次都在她的眼泪攻势下兵败垂成,最受不了的时候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摘给她,唉!我说贾宝玉怎么就爱上了林黛玉呢?受虐倾向,完全是受虐倾向!

    可人就是这样,有时候薛冰出国谈生意,消失一阵,我就没来由的空落落,等她从国外回来,还是那个娇滴滴的声音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送我一些漂漂亮亮奇奇怪怪的小东西,我虽不稀罕,也都一一珍藏,心里还是感谢上天给我一个这样的好朋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毕业那年我才22岁,跟花一样的年纪,上班5年,跨入奔三大军,混了个不大不小的业务科科长,评了个不高不低的工程师职称,可是人生的重大问题——婚姻依然一片渺茫,在家里大大小小的普遍张罗下,我相亲N次,失败N+1次,多出来那次是对方听说了我的名字,马上“say

    o”,理由是他陪着两个朋友跟我相过亲,都被我的问题打败,实在不想招惹我。

    妈妈被我气到无力,常常恨铁不成钢的在早饭的时候骂我:“要不是我就你这一个不争气的女儿,看我还管不管你!”其结果是我常常食不下咽,以至于身材保持得相当标准。

    爸爸倒是老好人,看报纸的时候会念叨一句:“慧慧最好别嫁人,爸爸养你一辈子。”一般我会选择扑上去亲他,然后被妈妈从背后突袭,扔开,继续被骂!

    可是嫁人啊,我哪里不想,去年一年光光红包送掉了1万6,看着日渐缩水的腰包,我也常常有发奋图强的信心,壮士断腕的勇气:我要把红包赚回来!

    但是一次又一次的相亲,怎么就没人能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的相亲活动有个经典问题,题目如下:

    你说人生是什么?等等等等,爱情是什么?等等等等,你觉得爱情在人生中是什么?

    一般都是这样的问,觉得不好,补充一下再问,被问到的人基本成痴呆状,也有看琼瑶阿姨的书看多的,来个“山无棱,天地合”之类的权充夏日里的冷气帮我降温,有几个成熟大叔型的还会嗤之以鼻:“这样的问题是小丫头们问的,我以为周科长你不会问这样幼稚的问题呢!”切!我又不是跟你们谈公事,还周科长,都不知道你们想ma

    y周慧还是周科长,所以被我一脚踢掉。

    更有几次,我让薛冰陪我相亲,对方立马倒戈,拼命得向她献殷勤,我在沙发音乐缭绕的咖啡馆里喝着不要钱的奶茶,翻翻时尚杂志,东张西望,要不小憩一会儿,等到一觉醒来,我的相亲对象早就离开,薛冰端着后妈脸看我,瞬间盈盈的泪光闪现,晶莹得像天上的宝石:“到底你来相亲还是我来相亲,你怎么这样!”

    我连忙解释:“宝贝,要不是你,我怎么能在第一天就看清了他们重视外表的本质呢?”

    哈哈!根据27年的经验,男人都重视女人的外表,无一例外,真要追究例外,也有一个,就是——江宁。

    怎么又想到他呢,晚上我坐在电脑前面看蜡笔小新对着商店里的MM说:“要不要吃青椒?”笑到胃痛,突然就想起那个男人,在学校对面的香水鱼店里,看着我一根根挑掉的尖椒牛柳里的青椒,重新夹到我的碗里,凶巴巴的说:“哪有你那么挑食的,这东西多有营养,全部吃掉。”

    我不理他,直接夹到烟灰缸里,冲他眨眼,笑得无比灿烂:“你当你是谁啊?你叫我吃我就吃?”

    他脸色转青,很快恢复,说:“你那么挑食,难怪那么瘦。”那句话,竟让我觉得有丝温柔。

    ……

    就是那次了,我送花不成的那次,我正式跟中文系的江宁结下梁子。有的人吧,你要不认识他,他就跟不存在似的,但是认识了,就到处都能碰到,大概就叫冤家路窄吧。

    被拉去保卫处的第二天,我在学校的三食堂排队打饭,三食堂靠近女生宿舍,少有男生光顾,偶然碰到几个,也都是名花有主的那个“主”。轮到我买菜的时候,食堂菜盘里红亮亮香喷喷的狮子头还剩下一个,我说:“我要狮子头,半份炒黄瓜。”话音没落,另外一队的师傅就打走了那个狮子头,我的师傅只能摇头说:“换一个吧。”

    我郁闷,相当郁闷,抬头看那边,端着乘了狮子头的饭盆走开的,居然就是——江宁!

    匆匆的要了一份小排,我就追过去,他对面刚好有个空位置,我也就不客气地大声坐下来,心里想:我就不信看见我你还吃的下饭。

    他倒真是吃不下饭了,抬头看我,没有表情,换到边上的那一桌,我也跟着坐过去,照样的动静很大。

    换了三张桌子后,他无奈的看我:“你想怎么样?昨天的事情我不对,但是我真不喜欢被人骚扰。”

    “我有骚扰你吗?送花呀,你犯得着那样说我吗,要不是我行的正坐的直,指不定就被警告处分、留校察看、开除学籍了!”

    “哪有那么严重,你一天几次的冲到我的寝室,还冒充我妹妹,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正直人士。”

    “我不是说了帮别人送花吗?就因为你整天到处招摇撞骗,害我们家薛冰当你白马王子,要不然你当我希罕哪!我都不待见你!”

    他挑眉,“是那个外语系的薛冰?”然后自言自语一句,“怎么也这么无聊。”

    我在桌子下面重重地踢他,反正也没有形象可言了,在他面前,干脆恶性恶状:“说谁呢?谁无聊?幻想无罪,爱情有理!懂不懂?”

    他看我一眼,站起来,转身走开,然后很不小心的将菜汤滴到我身上,那是件白色的esp

    it的T恤,等我发现,他已经在水槽边上吹着口哨快乐的洗碗。

    我的名贵的,帮老师做了一个月cad才换来的T恤,让我再次愤恨那张脸。

    再后来校报要出一次关于海洋水环境的专刊,让中文系和海洋系合作完成,中文系派出了强大的阵容,打头的就是大才子江宁,我们系宣传部长急召我去,曰:“养你千日,用你今日,你不出头,谁出头?”

    那时我经常帮着妈妈翻译文稿,算起来语文水平还有点高,比起那些进了大学就跟中文say goodbye的工程类学生们多少有那么点才华,所以,最后在宣传部长和学生会主席答应我一人一顿肯德基之后我,勇敢的,应战了,当然其中还有些曲折的缘由,本系宣传部长和学生会主席都强烈渴望成为薛冰小姐的裙下之臣,几次三番被我挡走,对我有很深的个人意见,也难免会借机在系主任面前美言:“98水工的周慧是个人才!”

    当然,是个人才,能者多劳,劳者多能,那是没办法的。

    江宁看见我的时候多少有点诧异,我迎向他的目光里有战神的火焰,他温和一笑,走到我身边,轻轻说:“用衣领净能洗掉的,我试过了。”

    我咬牙切齿,他暗爽的对着大家说:“就一个星期时间,我们努力点,做期漂亮的校报,刚好有个省内的校报大赛,能成功的话也是给我们中文系长脸。”

    我们宣传部长怒吼:“是学校,怎么这么小团体主义?”

    他回头:“一般校报都是中文系的天下不是?”

    ……

    那一个星期,知道我和江宁朝夕相处的薛冰坐立不安,第二天主动来我们学生会帮忙,海洋系宣传部长和学生会主席立刻振奋精神,以十二万分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中去,以二十四万分的热情投入到为薛冰同学服务中去,中文系的几个女生对此相当不屑一顾,几个男生却有点蠢蠢欲动,唯有江宁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一直埋头在文字当中。

    我就想:薛冰呀,还是有点眼光的。

    薛冰在我们这里帮衬,偏偏喜欢挨着江宁坐,又碍着美女的面子不肯做得太明显,死活拽我坐在她和江宁中间,时不时地装着问:“慧慧啊!怎么还没好呢?我还等着你陪我逛街呢!”

    我无奈的看周围的人民群众,职位比较大的那两只流着口水看着薛冰,说:“这个工作比较辛苦,周慧暂时不能走的,要不然我们去帮你买点东西吃吃。”

    雌性的几只斜着眼睛瞟薛同学,嘴巴动动,都是一副不以为然地表情。

    还有几只雄性也都不失时机地露出闪闪的目光,12万伏的电压向我军袭来,以至于我不得不往江宁身边挪一小点位子,唯恐成为共和国和平年代的邱少云。

    可唯独最该有表情的那个什么反应都没有,基本上就像个植物人,对外界刺激不能作出应激反应,我于是踢他一脚,指望他的病情稍有缓解,没几时,果然收到良好的效果,他回踢我,用了类似跆拳道黑带的十成力量!

    我痛呼出声,薛冰也跟着尖叫:“怎么啦?怎么啦?”

    我说没什么,踢到了桌子,旁边的植物人才终于抬起头来,看我一眼:“怎么这么不小心,写个稿子还能踢到桌子,你多动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