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棺材里的梦

    第51章 棺材里的梦 (第1/3页)

    这一副小媳妇儿的模样,看得池鱼都觉得不忍心,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这是?”

    宛央红着眼,小声嗫嚅:“没……没什么大碍,青玉哥哥大抵是不高兴了。”

    费了点力才听明白她说的什么,池鱼失笑:“你这姑娘,哪里都好,就是胆子太小。此处就你我二人,有什么话大声说便是。”

    宛央摇头,有些无措地捏着裙子,惶然了好一会儿才朝她行了个礼:“奴婢先告退去收拾东西。”

    “好。”无奈地看着她跑走,池鱼摇头,继续回厨房去看菜好了没有,三柱香之后,才将午膳端去饭厅。

    沈故渊怡然自得地坐在饭厅里翻着他的姻缘簿子,见池鱼进来,施施然就道:“你如今倒是体贴,饭菜都亲自去给我端。”

    池鱼眨眨眼,看了看这除了他别无他人的饭厅,很是意外:“叶凛城呢?”

    放了簿子,沈故渊道:“不曾看见过,总归侧堂里是不见了人,你先把菜放下。”

    池鱼老实地把饭菜摆去他面前,还忍不住往门口看了好几眼:“奇怪,分明是他让我去准备午膳的,这会儿怎么不来吃?”

    沈故渊拿起筷子就吃:“别看了,等用过午膳,我带你去找他。”

    “啊?”池鱼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我只是好奇他去哪儿了而已,找就不必了吧。”

    “你不关心他的去处?”沈故渊抬眼瞥了瞥她:“万一他落进大牢了呢?”

    池鱼一惊,连忙搬着凳子蹭到他身边去,瞪眼问:“进大牢了?这又是为什么?他最近也没犯什么罪吧?”

    轻哼一声。沈故渊斜眼挑眉:“私盗皇陵,难道不是个大罪吗?”

    心里一沉,池鱼立马就站起来了:“你怎么知道的?”

    “你做梦的时候说的。”

    “不可能!”池鱼急声反驳,可一想又有点忐忑。这事儿她是打算烂在肚子里的,但毕竟也在她肚子里,万一睡着了没个分寸,当真梦呓出来了怎么办?

    扫一眼她这心虚的表情,沈故渊连审问的环节都省了,嚼完饭菜,幽幽开口:“原来你还当真知道此事。”

    啥意思?池鱼有点傻眼,抬头一瞧面前这人的神色,瞬间反应了过来,一拍桌子就道:“你诈我?”

    “随口一说,谁知道你这般藏不住事。”沈故渊嫌弃地道:“幸好我不做叶凛城那种勾当,不然有你这么个人在身边,坟上都该长草了。”

    池鱼:“……”

    坐下来郁闷地吃了午膳,她忍不住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叶凛城私盗皇陵之事的?”

    沈故渊道:“沈弃淮在牢里招了,说他没有偷太祖皇帝的尸首,可太祖皇帝的尸首的的确确是不见了,故而杨清袖带着人详查了皇陵附近的蛛丝马迹,最后查到了和叶凛城记录在案的脚印相似的痕迹,加上他没有当时不在场的证据,就被带回衙门审查了。”

    池鱼皱眉:“你刚刚还说你没看见他!”

    “我的确没看见啊。”沈故渊很是无辜地道:“衙差一上门他就跑了,怕是要追上一会儿。不过不用担心,他跑不了多远,赵饮马在外头等着呢。”

    “师父。”池鱼实在觉得古怪,怀疑地看着他道:“你这是不是故意的?就是因为看叶凛城不顺眼?”

    毕竟这两天叶凛城经常做些找死的事情,以沈故渊的性子,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这推断,合情又合理。

    然而,沈故渊满脸正经地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池鱼很认真地点头,您岂止是小肚鸡肠啊,简直是睚眦必报!

    翻了个白眼,沈故渊起身道:“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主,是静亲王让人来抓的他,与我有什么干系?等会我还要去牢里问沈弃淮点事情,你快些吃。”

    沈弃淮?老实说这个人池鱼是不太想看见的,然而如今她是沈故渊的小跟班,他说去,那她也只能跟着去看看了。

    沈弃淮自从被抓就关在天牢最里头的一间牢房里,两个狱卒就站在他牢房外头守着,闲杂人等是一律不能见他的。

    池鱼这个闲杂人等,跟在沈故渊的身后,倒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没想到还能再见三王爷一面。”沈弃淮坐在稻草堆上,满身狼狈,舌头却还利索:“看来王爷也很关心那不死药。”

    牢房门打开,沈故渊跨进去,很是嫌弃地看着他。那目光,跟当初刚进悲悯王府的时候一模一样。

    沈弃淮冷笑:“这天牢哪里是您这样的贵人该来的?”

    “你不是一直盼着我来吗?”沈故渊睨他一眼,在他三步远处站定:“我不来,这天下就再没人能救你了。”

    孝亲王被静亲王判了个终身囚于宗人府,其他涉案之人该上断头台的上断头台,该流放的流放。剩下没处置的,也就沈弃淮一人而已。他手里还有太祖皇帝的尸首和不死药的下落,所以,没有人敢妄动。

    沈弃淮失笑,眼波流转地道:“三王爷倒是想得透彻,竟然愿意救我。”

    其余几个老头子,可是说无论如何都要杀了他的。

    “我不傻。”沈故渊淡淡地道:“你手里的东西,只有活着才能拿出来。但一旦拿出来,你就会死,所以要不是能有活路,你断然不会把东西给我。”

    “王爷睿智。”沈弃淮笑道:“那咱们不如来做个交易吧?”

    遣退了牢房外头站着的人。沈故渊垂眼看着他问:“想怎么交易?”

    “很简单,我先把太祖的尸体藏匿的位置告诉你,以表诚意。”沈弃淮道:“之后你便放我出去,我再将不死药双手奉上,如何?”

    后头站着的池鱼轻笑一声:“谁知道你会不会出去之后就直接消失在茫茫人海?”

    “池鱼。”沈故渊严肃地斥责她:“太祖的仙身可比那不死药重要多了,换他一条命已经是很划得来了,你还奢求什么?”

    池鱼嘴巴一扁,很是委屈地道:“可他……向来喜欢骗人!”

    “你都知道的事情,我会不知道吗?”沈故渊轻哼:“他若在我手上讨得了好,尽管试试。”

    师徒两人这一唱一和的,将沈弃淮都给唬住了,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沈故渊,就见他一脸认真地道:“我答应你。”

    这看起来还颇有诚意,沈弃淮沉吟片刻,便道:“太祖的尸体就在皇陵,我没有搬出去过。”

    “哦?”沈故渊挑眉:“你确定?”

    “确定。”沈弃淮道:“我只是为了不死药。为什么要把太祖的尸体一并抬走?费力不讨好。”

    这个事沈故渊是想过的,也想不太明白,那么危急的情况,沈弃淮的脑子里是进了什么东西,才会选择把太祖的遗体一并带走?

    “但皇陵他们细细找过,没有太祖的仙身。”沈故渊看着面前的人,微微眯眼:“你蒙别人可以,蒙我还嫩了点。”

    “棺材里你们找过了吗?”沈弃淮意味深长地问。

    棺材里?池鱼皱眉道:“那么大点的地方,一眼就能看清楚有没有东西,哪里还用找?”

    沈故渊却是沉默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去看的时候,那棺材好像就不太对劲,怎么说呢,太干净了。正常的棺材,埋了这么多年了,里头肯定是污秽不堪,但那副棺材里,别说尸油之类的痕迹,连灰都没多少。

    这么一想,会不会是那棺材里有机关,真正的尸体,应该藏在什么机关里?

    “那我且先去找找吧。”沈故渊道:“等找到了,再放你不迟。”

    “我等着。”沈弃淮颔首。

    池鱼皱眉盯着这个人,总觉得他又在耍什么花样,但沈故渊已经抬步往外走了,她也就只能跟着出去。

    “师父。”她皱眉:“你要相信沈弃淮的话?”

    “不相信。”沈故渊道:“但我可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不是真的,一看便知。

    池鱼道:“那我们现在去问陛下拿旨意守陵?”

    皇陵没什么大事,自然不是能随意去看的,必须得有圣上旨意,再有宗正许可,把一大套礼节都做个周全,才能上罗藏山。

    然而沈故渊这种不耐烦的性子,明显是没那么多闲心的,抓过她,低下头来就小声道:“太麻烦了,咱们半夜直接去。”

    池鱼瞪眼:“您这要是被抓住了,可就算私盗皇陵!”

    “怕什么?”沈故渊轻嗤:“被发现了还能去和叶凛城做个伴。”

    听听这语气简直是有恃无恐无法无天为所欲为!池鱼很愤怒,做了个鄙视他的表情,然后兴高采烈地去准备上山的东西了。

    因着皇陵频繁出事,罗藏山的守军增多了不少,池鱼远远就能看见泛光的一片片盔甲,不免有点心虚。

    然而旁边的沈故渊却是从容得很,带着她绕了个路,走到一处陡峭的山崖之下,轻松地道:“上去。”

    “好嘞。”池鱼捋了捋袖子,抬头看了看这山崖。

    “这怎么上去?!”差点一口血喷他身上,池鱼怒了,指着这近乎垂直的山崖:“你上一个我看看啊?”

    沈故渊二话不说,抬袖就甩出红线,那红线十股缠作一股,直直地往山崖上飞,高得看不见挂在了哪儿。

    池鱼嘴角抽了抽,疑惑地看着他道:“郑嬷嬷先前不是说你法力尽失吗?”

    身子一僵,沈故渊总算是心虚地别开了脸:“现在恢复了。”

    “你拿什么恢复啊?”池鱼挑眉:“嬷嬷说你在人间日月精华比不得天上,所以只出不进,身子才日渐虚弱。”

    看了看地,又望了望天,沈故渊皱眉,不耐烦地道:“你上不上去了?我带你来这里,是来聊天的不成?”

    “对哦,不好意思。”池鱼下意识地就道了歉,伸手去扯那红绳。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恼羞成怒?沈故渊是在心虚吧?

    “你……”

    “抓紧我。”伸手扯了红绳。沈故渊不耐烦地道:“等会你要是掉下去,我可不救你。”

    池鱼咽了话,张开双臂,死死地缠在了他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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