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第4节 一纸招祸

    序章 第4节 一纸招祸 (第2/3页)

加鞭,匆匆赶路,中午时分进了北京城,到各处逛了一圈,赶到宣武门外时已近黄昏,便在贡院东街找到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他连日鞍马劳顿,十分困乏,在客房睡了一觉,才关门下楼,上街吃晚饭,没想到在人群中看见郑亦侠,急忙上前打招呼。

    原来郑亦侠也是刚刚投店住下,正要上街吃饭,彼此相见,都是大喜,到一家“明月升”大酒楼喝酒。

    酒桌之上,郑亦侠谈锋甚健,说的都是时下新闻,并不提起进京所办何事。

    仰纯丞不便打听,自然也不说自己是进京赶考,吃饭出来,各回客栈安歇。

    第二天,他早早起来,到宣武内门赶考,经过两天比试,中了武贡士,到了第三天四更,又早早赶到宣武门集合,由太监领进紫禁城,参加当今皇帝主考的殿试。

    一行人到了保和殿,天色已经大亮,仰纯丞竟然又在人群里看见郑亦侠,彼此都是又惊又喜,道:“没想到你也是来赶考的!”

    原来,前两天的比试,两人分在不同考场,因此没有照面,没想到双双高中。

    廷试下来,仰纯丞中了二甲武进士十一名,郑亦侠却是二甲六名,名次竟然在他之上。

    仰纯丞暗暗吃惊,没想到他身怀绝技,竟然深藏不露,想起那天路上的情形,暗暗纳闷:“他既然身手了得,怎么会被几个无赖劫进树林里去?他当时倒是毫无惧色,难道是故意戏弄那些混子?”

    他摇头苦笑,心想世家子弟行事,往往出人意料,难得他这样弱不禁风,竟然要进宫侍卫天子了。

    原来清朝官制,武科会试一甲三名,武状元授御前一等侍卫,武榜眼、武探花授二等侍卫,二甲前十名授三等侍卫,一律称为“卫职”,都要进宫充任皇家侍卫。郑亦侠名列二甲六名,自然在进宫之列。

    二甲十名之后和三甲的武进士,一律发往地方担任守备官,称为“营职”。仰纯丞是二甲第十一名,自然要分到府道任职,只是不知道会分发何处,正为这事犯愁。

    第二天下午,兵部举办会试大宴,宴请刚考上的新科武进士,十分隆重热闹,连宫里的几位公公和御前侍卫也来应酬。

    领头的公公叫曹士淳,是慈禧太后御前的大红人,御前侍卫之中,又以四品带刀侍卫汪钤身最为引人瞩目。

    这人大约四十出头,武功了得,铁砂掌功夫更是独步一时,不久前,江湖大帮“天地会”潜伏皇宫中的七个高手,半夜混进大内刺杀慈禧,没想到被汪钤身一人击杀,保得慈禧毫发无伤。

    汪钤身为人阴沉,目光内敛,并不多话,和曹士淳走到席前,一双三角眼在仰纯丞身上打量,道:“我听考官大人说,仰老弟一手铁砂掌堪称后生翘楚,假以数年之期,不在汪某之下,真是后生可畏!”

    仰纯丞抱拳道:“大人神功卓绝,如同日月经天,晚生只是萤火之光,岂敢和大人相提并论!”

    汪钤身见他说话谦虚知趣,举杯敬他,仰纯丞一饮而尽。

    曹士淳在一边接过话茬,厉声道:“这位小兄弟姓仰,大名‘纯丞’,表字‘安国’,寓意不凡,本公公很喜欢!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还望各位新进士像仰兄弟这名字一般,做我大清朝的纯丞,把一身好本事都用来报效朝廷,安邦定国!”

    众进士都起身垂手道:“嗻!”

    宴罢出来,郑亦侠和仰纯丞走回客栈,问他什么时候回杭州。

    仰纯丞说,明天到兵部投名注册,看看分发何处,再做计较,便约定明天办完事情,晚上到明月升大酒楼喝酒。

    第二天天色大亮,仰纯丞赶去兵部投名注册,正好获授杭州守备之职,限期一个月升衙理事,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忙碌了一天,回到客栈已经天黑,赶到明月升大酒楼时,郑亦侠已经到了。

    彼此问过办事情形,郑亦侠果然授了三等侍卫,还到内务府领了进宫的腰牌。

    仰纯丞借过腰牌看了,笑道:“‘晓随天仗入,暮惹御香归。’①贤弟从此得随天子左右,可喜可贺!”

    谁知郑亦侠苦笑道:“不瞒安国兄,进宫侍奉天子,并非小弟所愿!”

    仰纯丞十分诧异,问是什么缘故。

    “如今天下多事,咱们身怀武艺,应当上阵杀敌、报效国家才是!”郑亦侠长叹一声,“这样深居宫中,锦衣玉食,与尸位素餐有什么不同!”

    仰纯丞见他壮怀激烈,大是钦佩,急忙举杯敬酒。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仰纯丞笑道:“贤弟的功夫,不知是何人所教?”

    “不瞒安国兄,是家父所传。”郑亦侠道,“家父早年也是朝廷命官,精通武艺,后来被剥官夺职,才到天津经商。”

    “原来贤弟家学渊源,难怪身手不凡了。”

    “安国兄过奖了!家父管教太严,小弟虽然学得一身武艺,从小到大,除了切磋功夫,一架都没打过,也不知道临敌应变的功夫到底怎么样。”郑亦侠笑道,“那天进京的路上,遇上那几个无赖打劫,小弟把他们叫进树林,正要试上一试,没想到遇上兄台,把我救了出来。”

    仰纯丞想起那天的情形,不禁哈哈大笑:“原来是我莽撞,坏了贤弟的雅兴!”

    “安国兄这是哪里话,若非如此,小弟哪能和兄台相识!”郑亦侠举杯敬他。

    仰纯丞一饮而尽,笑道:“贤弟童心未泯,虽然不错,只是如今入了官场,人心叵测,还是小心为上。”

    “安国兄这话,家父也说过。”郑亦侠诧异道,“如此看来,小弟还真是要多加磨砺。难怪这次赶考,家父要我走路进京,体察世道艰难了。”

    “原来贤弟走路进京,是令尊的意思。”

    “家父常说,他当年在官场栽了跟头,正是历验不深、做事不密的缘故,要我多多阅历,不要重蹈他的覆辙。”

    仰纯丞刚才听说,他父亲被剥官夺职,才到津门经商,心里正在好奇,只是不便打听,现在酒酣耳热,见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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