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第7节 斗杀衙役

    序章 第7节 斗杀衙役 (第2/3页)

他在杭州时,去过洋人的教堂,见铜钟都不太大,只要拉动绳索,牵动机关,内置的小钟锤便会撞击钟壁,发出清脆悠扬的“叮当”之声。

    可是眼前这个铜钟十分庞重,横梁上又没有机械设置,不知如何敲打,他想,不知道这是什么洋教的教堂,教徽是个三角形,已经十分少见,铜钟也铸得这样巨大,更是令人费解。

    一天,县城又赶大集,文墨世带着孩子们上街买纸墨去了,舒正琦和夏家兄弟妯娌也去贩卖木器、麻绳、女红,仰纯丞不敢抛头露面,又到主楼二楼的敞厅里做木工。

    他做了一会木活,心想逃亡以来,已经几个月没有练过拳脚,只怕功夫荒废不少,不如去试试塔楼上那口大钟,看看还能不能抬动,便放下刨子,跃下二楼,跑到围墙边,又纵身跃上塔楼。

    他站在巨钟前,气沉丹田,劲贯两手,便弯下腰去,将八个手指一点一点插进钟底的缝隙,好不容易将大钟扳出一条缝隙,猛地插进两掌,使劲一抬,只觉大钟十分沉重,抬得他血脉贲张,虎背冒汗,只将钟口抬起半尺多高,再也不能抬起分毫。

    他只好猛一抽手,急退两步,大钟扑回地上,发出“轰”的巨响,卷起一阵狂风,吹得尘灰乱飞,竟然夹杂着一股尸臭,不知是什么缘故。

    他擦了擦汗,正在纳闷,只听大钟里传来“咚、咚、咚”的撞击声,沉闷喑哑,非铜非铁,好像是一段木头,心想:“难道这钟是用横木撞打不成?”

    过了一会,响声慢慢停了,他转身下楼,心想:“这些日子只顾逃亡,功夫荒废不少,干脆乘他们不在,赶紧练练拳脚。”便走回二楼敞厅,将平生所学练了几遍。

    后来每天只要没事,他便偷偷在二楼敞厅里勤练功夫,不敢荒废。

    符州地处苦寒之地,冬天格外漫长,后来一场大雪飘飘扬扬下了一个多月,有些县积雪厚达两米,酿成雪灾,压塌房屋,冻毙牲畜,饿死许多老百姓。

    过得不久,他们听说,符州县城涌进许多饥民,有的还生吃人肉,不禁大是担忧。

    四天前的晚上,他们打发孩子们睡了,围着炉火,正在忧心忡忡地谈论外面的各种传闻,郑亦侠穿着便服,扛了两袋粮面过来,说前些天隔壁不远的芝墨县城发生抢米风潮,饥民们冲进县衙,打死知县、县丞等三十多人,闹得人心惶惶。

    大家听了,更是提心吊胆,忧形于色。

    郑亦侠还说,符州县城饥民越来越多,这几天还发生了几起抢吃死人的事件,大家要格外小心,不能再放孩子出去,平时要关紧大门,不放一个生人进来。

    舒正琦等人赶紧答应,连声感谢。

    仰纯丞见他们担心,便出了个主意,在教堂里挖一条地道,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也有个地方藏身。

    大家马上赞成,只是院子里全是条石,挖地道容易被人发现,便决定第二天在一间偏房里开挖地道。

    众人又聊了一会,郑亦侠找个借口,叫仰纯丞到院子里聊些近况,道:“安国兄,你来的时候,路过亨邑县没有?”

    “路过,怎么了?”

    “他们换知县了,你猜是谁?”郑亦侠道,“九年前你在京城见过。”

    “谁?”仰纯丞想不起来。

    “到杭州抓你的四品带刀侍卫,汪钤身。”

    仰纯丞吃了一惊,道:“他不是西宫红员吗,怎么出来做风尘小吏了?”

    “还不是拜咱们兄弟所赐?”郑亦侠笑道。

    原来,前些日子,郑亦侠在宫中的好友来信问安,顺便说到汪钤身的事。

    去年十月初五黄昏,慈禧令汪钤身星夜率人出发,赶往杭州捉拿仰纯丞,谁知他儿子汪忠是家中独苗,从小体弱多病,那天晚上又旧病复发,痛得死去活来。

    他家是三代单传,害怕儿子有个三长两短,赶紧请郎中到家中诊治,一直忙到半夜,见儿子没有大碍,才星夜率人直奔天津,辗转赶到杭州时,晚了几个时辰,仰纯丞已经抢先逃走。

    慈禧闻奏大怒,下令严查泄密之事,后来接到刑部官员秘报,说汪钤身是给儿子治病,因私废公,耽误了朝廷正事。

    慈禧一怒之下,将他贬出宫来,到亨邑当了七品知县。

    仰纯丞叹息道:“四品降为七品,这个跟头摔得不小,只怕他要恨咱们入骨了。”

    “是啊!”郑亦侠道,“我家在亨邑县的铺子,平时和天津总柜都是电报往来。两天前,伙计过来送家父的电报,说亨邑县城的人都在说,汪钤身上任之后,脾气很坏,经常在公堂上辱骂属下,加上水土不服,两只眼睛红得出血,额头上还长了个包,寿桃似的,如今衙门的人私下都叫他‘寿星公’。”

    二人听说汪钤身蒙尘,都长吁短叹,居然高兴不起来,又聊了几句,郑亦侠便告辞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开始挖地道,把泥土堆在院子里,晚上再挑出去,倒在教堂后面的荒地上。

    他们一连忙了三天,到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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