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第9节 面目全非

    序章 第9节 面目全非 (第2/3页)

赶快想想办法吧!”

    “好吧,我再想想!”文墨世只好答应。

    仰纯丞见他们热心帮忙,不禁生出一丝希望。

    他在杭州做守备官时,职责所系,经常和州县衙门打交道,对发配流犯的事一清二楚。

    流犯起解上路后,经过的各地州县衙门都要仔细查验,核实流犯身份无误,枷锁和脚镣没有开启,才在公文上注明“完全”字样,写上查验日期,又加盖官府的印信,转递下一州县。

    他想,舒正琦为人精明干练,又在衙门刑房干过几年,深谙其中关节,倒也不必担心,只是还有几处疑问,要打听清楚,道:“舒兄弟,到县衙换文,流犯也要上堂,你知不知道?”

    文墨世和夏家兄弟一听这话,吃惊道:“什么,仰大哥也要上堂,那说了半天,不全是废话吗?”

    “仰大哥,我正是为这事犯难。”舒正琦神色犹豫,“上了大堂,要他们认不出来,只有一个办法,可是不到万不得已——”欲言又止。

    “舒兄弟,你是说刺面?”仰纯丞道。

    “不错!”舒正琦道,“只是刺面之后,油墨不会褪色,将来即便用药水清洗,脸上也会留下疤痕,和毁容无异。”

    夏定川不以为然,道:“舒大哥,你怎么和文先生一样,也死心眼起来了?咱们既然是假扮,在仰大哥脸上写几个字,骗过狗官不就行了?”

    “定川兄弟,你也太小看官府了,写字和刺字能一样吗?”舒正琦道,“上堂之后,刑房书办亲自查验,一眼就看出来了!”

    “什么,狗官还要查验?”夏定川吃了一惊,又道:“对了,明天让仰大哥假扮公差,咱们四个随便哪个冒充犯人,不就行了?”

    “我也想过了,不行!你想想,孩子们看了画像,都能认出仰大哥,官府是专门吃这碗饭的,仰大哥就站在面前,他会认不出来?”舒正琦道,“再说,如今全城戒严,都在缉拿仰大哥,盘查只会比平时更严,你让仰大哥穿上差服就出去,不但会害了他,咱们也会变成打狗的肉包子,有去无回!”

    夏定川登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仰纯丞安慰道:“舒兄弟,夏兄弟,不要担心!只要能出城,不连累大家和郑大人,刺面就刺面,没什么打紧!”

    众人听了这话,都叹息不语。

    仰纯丞又道:“舒兄弟,据我所知,刺面虽是小事,其中也有关节,你知不知道?”

    “仰大哥放心,我当然知道,不然,不是存心害你吗?”舒正琦道。

    “好,你说来听听。”

    “刺面的规矩,主要有三。”舒正琦道,“第一,罪名刺在左脸,流放地名刺在右脸。第二,字大一寸五分,笔宽一分五厘。第三,字刺在脸颊之上、鬓角之下。”

    仰纯丞点了点头,道:“可是我见过不少流犯,即便刺了面,也不过寥寥几个字,相貌并没改变多少。”

    “仰大哥说得是,要官府认不出来,还有两个法子。”

    “什么法子?”

    “一是多刺罪名,二是把罪名和地名都刺上满文和汉文,这样一来,就会满脸刺青,面皮肿胀,难以辨认。”舒正琦道,“有时候官府存心羞辱犯人,把他整张脸都刺上字,叫他一辈子难以做人。”

    文墨世诧异道:“正琦,你是满人吗,怎么还懂满文?”

    “文先生误会了,我是汉人,满文不过是粗知皮毛。当年给犯人刺面多了,罪名和流放地名粗略记得一些。”

    仰纯丞道,“舒兄弟,我还有一事请教。如今天色快亮了,咱们刺了字就去县衙,脸上的淤青怎么办?”

    “这也不难,只要嚼碎黄豆,敷在脸上,不到半个时辰,就会血败淤消,肿胀之状不会消退多少。”

    仰纯丞见他胸有成竹,确是个中老手,终于放下心来,道:“好,既然是这样,就不要耽搁,赶快动手吧!要是嫌字太少,多刺几个也没事。”

    舒正琦犹豫不决,道:“仰大哥,眼下虽然没有别的办法,不过刺字是一辈子的事,你要想清楚!”

    文墨世和夏家兄弟也道:“对,再想想,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杀人不过头点地,哪有那么多想的!”仰纯丞挥了挥手,“时候不早了,动手吧!”

    舒正琦见他心意已决,道:“文先生,你那边怎么样,想到法子没有?”

    “我想去想来,只能用炭火烘烤。”文墨世道,“不过要先定下三件事,我才好动手。”

    “什么事,你说!”

    “第一件,公文上的名字,仰大哥看看,用什么名字好?”

    仰纯丞想了一想,道:“我来的那天晚上,郑大人说我叫‘李藻九’,就用它吧!”

    “第二件是罪名。”文墨世道,“刚才正琦说,要多刺几样罪名,可是要刺哪些罪名,得先说清楚,不然公文和刺字对不上,也要出窭子。”

    舒正琦道:“好,我想好再告诉你。第三件是什么?”

    “行,你赶快想好,给我回话。”文墨世道,“第三件是,各个州县查验的时间,怎么改?”

    仰纯丞见舒正琦沉吟不语,道:“文先生,这个不难,就以今天的日子为限,照着各个州县衙门查验的时间,往回倒推天数就是了。”

    文墨世答应一声,又望着舒正琦。

    舒正琦想了片刻,道:“仰大哥,用‘逃兵’、‘抢劫’、‘窃盗’这三个罪名,你看怎么样?”

    “抢劫和窃盗,罪行可轻可重,倒没什么。”仰纯丞道,“怎么想到用‘逃兵’?”

    “公文上说,孙承宗是辽宁奉天府人,明天上了大堂,要是官府听出仰大哥口音不对,只怕要惹麻烦。”舒正琦说,“到时你就说,是从江西老家逃兵到奉天,堵上这个漏洞。”

    “舒兄弟心思好细,这一层我真没想到!”

    “仰大哥在公门待过多年,一言不慎、罗织入罪的事还少吗,咱们不得不防。”舒正琦道,“再说,我记得的满文不多,要是想些新鲜花样,到时满汉文字对不上,也要坏事。”

    仰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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