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我也这么觉得
第六十九章 我也这么觉得 (第3/3页)
秦氏的陪嫁嬷嬷,朱嬷嬷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夫人,其实三小姐不过是想为您……”
“为我做什么!”秦氏瞪圆了眼睛怒道:“她好悬没一把火燎了我的后厨,哪里有她这么胡闹的!你说她犯了错便罢了,怎的还能去那乡下讨债鬼的院子里避着?她可是我亲生的闺女,怎的能将胳膊肘向外拐呢!”
朱嬷嬷听着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秦氏口中这“乡下讨债鬼”按理来说,才应该是方家地位最高的少爷,是以她又怎么敢接着秦氏的话将过错推到这位大少爷身上呢!
想了想,朱嬷嬷扯了个无关紧要的人强行说着秦氏的话道:“夫人,这三小姐自小大大咧咧心思纯良,耳根子软的很!若不是有那事儿多的在那鼓动,三小姐怎么会进厨房里胡闹呢?”
对啊!秦氏此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全然忘了自己儿子在应试前闹肚子时是谁尽心尽力的帮忙,只是恨恨咬牙怒道:“是了,都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丫头带坏了我的槿儿!若不是那个贱丫头那日在府中给咱们泼脏水,老爷也不会被逼无奈的将那讨债鬼留下,现在就连我给君儿准备的院子都被要被那讨债鬼抢走了!”
说着说着,秦氏将所有愤怒都归结到了洛青禾的身上,咬牙切齿的骂着。
朱嬷嬷在一旁静静听着,心道:方大少爷到底是老爷的亲儿子,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自己可不能轻易招惹,不过可洛青禾不过是个外人,一无家世二无靠山,得罪便得罪了吧!
如此想着,朱嬷嬷奉承道:“夫人,那丫头让您忧心本就该死!不如,咱们找个由头将她撵出府去,省得惹您心烦呐!”
“由头?什么由头?”
朱嬷嬷见自己的意见被采纳,顿时面色一喜道:“夫人放心,老奴自有办法!”
秦氏刚想让朱嬷嬷细细说来,却忽然听得门外有丫鬟传话道:“跟着大少爷的家丁过来禀报,说赤乌队的尉迟将军派人将洛青禾和大少爷请去尉迟府了!”
听了这话,秦氏疑惑道:“他们又为何要去尉迟府?”
“回夫人,那家丁也没细说,直说了尉迟将军单单只请了那二人前去。”
他们什么时候又同那个瘟神勾搭上了?秦氏原本郁闷的心此时更加难受了:原本洛青禾那个贱丫头就难对付的很,眼下他们几人若是再勾搭到一起,万一做出不利于君儿的事情还如何是好?
秦氏越想越害怕,当即决定去方景林耳边吹吹邪风。
“老爷啊,我早就觉得那日的火起得蹊跷!那旧厢房里分明什么都没有,怎么会烧着呢?而且这火刚一烧上赤乌队便到了,您说这事奇不奇怪?若不是有人在其中动手脚,又怎会有如此巧合呢?”
秦氏有意将这事情中的疑点往洛青禾和方少泽身上推,试图挑拨方景林父子,却没成想方景林思衬半晌,却出人意料道:“嗯…既然如此,那这庆功宴的帖子也得给镇边侯府上准备一张了!”
一听这话,秦氏顿时气结。要看这事情都要危害到君儿的前途了,可方景林此刻想到的却是攀镇边侯的高枝?
见自己劝方景林不成,秦氏又怒气冲冲的去找了方少君:“君儿,方少泽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呐!”
方少君虽是没同方景林一般,可说出口的话却也噎得秦氏半晌缓不过气来:“娘,您能不能别整日里只琢磨着挑拨离间之事?就算大哥留在府上,咱们也是各有各的前途,就算他真在京城谋了官职,那日后便也有可能可以助我一臂之力!这分明就是能够两全其美的好事,您为何就是容不下呢!”
方才在方景林哪里吃了瘪,秦氏不敢说话也是正常,可此刻面对的是自家儿子,秦氏便不再忍着,顿时翻了脸:“你傻啊!咱们家一共就这么大家业这么一点能力,分给他的每一分都是从你那里扣下来的!我在方家苦心筹谋这么久,怎么能甘心将家财拱手相让呢!”
方少君终于不耐烦了:“这家财不光是您一人的,还有父亲的!凭什么父亲就没有分配的权力?若没有父亲,您自己也是断不可能有如今的好日子的!”
秦氏一听气得脑仁儿直疼:“朽木不可雕也!罢了,娘不跟你多说,只是有一事你必须要知道,方才尉迟恭请你大哥和洛青禾去尉迟府了!咱们家费心费力这么多年都没能攀上镇边侯,可方少泽他不过刚来广陵没出月余,便已经能让尉迟恭特意派人来请了!这各种细节,你自己好生想想吧!”
秦氏说完便唉声叹气的离开了,只留下原本坚定的方少君,被这番话迷惑了心思。
可不是吗?方少泽若是真的将自己当做亲人,却为何从未提过他同尉迟恭的交情?而且他若真没有同自己争抢的心思,却又为何刚一来广陵便急急攀上了那尊瘟神?
绕是方府各人躲在屋里绞尽脑汁的防备着,可方少泽、洛青禾同尉迟恭的关系真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哪怕他们愿意去同方才亲眼见着赤乌队队员的方三小姐打听打听,都不会如此心焦气躁。
方才尉迟府来人请二人去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尉迟恭请洛青禾去烤肉,方少泽则是因为担心她一介女流去那个满是雄性的府里出什么意外,非要死皮赖脸的跟过去罢了。
尉迟府 后厨
时隔多日故地重游的洛青禾此时正满头大汗的忙活着。
只见一身形同尉迟恭差不多,可看起来却比尉迟恭规矩多了的男子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大晚上的真是劳烦二位了!咱们也实在是没地方去了,方少爷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同咱们一起喝点酒吧!”
谁要跟你喝酒?自从见了赤乌队的人方少泽心中就一直别扭着,他还以为尉迟恭大晚上的请洛青禾过来是有什么歪心思呢!
刚想拒绝,却没成想洛青禾开心的应道:“当然不介意了!不过咱们少爷可跟你们这些习武之人不一样,待会儿喝酒的时候你们可别给他使绊子啊,不然我就往这肉里吐口水!”
这男子一听,憨笑道:“不会不会,方兄,过来坐吧!”
方少泽此刻还想这挣扎,却被洛青禾一计眼刀瞪得不敢说话,只能老老实实的从了。
其实此刻方少泽也明白洛青禾的心思,她就是为了让自己在广陵能结交些朋友,日后离了方府也不至于孤立无援罢了。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还请问公子贵姓啊?”
男子朗声笑了:“在下姓耿,因着在这堆兄弟中排第六,所以大家都喊我一声耿六!这位的身份还不便透露,你唤他公子便好,至于尉迟恭…想必你们都熟了,他在咱们这些兄弟中是年岁最小的。”
方少泽本就对这些人不太好奇,见耿六对身边人的身份不愿多说,便笑着点了点头,又寒暄了几句。
虽说方少泽此刻是为了交个朋友才硬生生坐在这儿,可洛青禾却是全心全意的为了赏银来的。眼下正好她需要本钱张罗自己的米线摊子,所以一听尉迟恭遣人来找自己是,便一口答应,充满干劲的努力打工来了。
月朗星稀,尉迟府内的人向来粗枝大叶,此刻也没特意加些烛火,而是就着月光有说有笑的喝酒聊天。
因为尉迟恭的客人讨论的都是战场上的峥嵘岁月,所以方少泽几乎没插上话,可却在一旁听得很是开心。
这时,只见一修道之人缓缓而来,笑道:“不好意思,刚才有事耽误了,我甘愿受罚!”
见桌前都坐满了,方少泽很是懂礼的让到一旁,腾出个位置来给这人坐下。
因着天色有些暗,那人便也没仔细打量这白衣少年,而是匆忙道了声谢便端起酒坛仰头灌了下去。
耿六看了一眼这人带来的酒,疑惑道:“这就不是沉香馆的佳酿吗?可沉香馆日落时便关门休息了,你这又是哪儿来的?”
“呦,你这酒可是没少喝呀!我就非得现在买吗?”
方少泽因着就坐在这修道之人身边,一眼就看见了这酒坛上似有若无的贺字,可见那人没说,便也默默地移开了眼睛。可没想到的是,方才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男子却出声调笑道:“既然不是买的,那莫不成是你从你老子那儿顺来的?”
修道之人朗声道:“就你眼睛好用!我可告诉你们,今日你们喝了就喝了,若是说出去害得我被关小黑屋了,我就同你们没完!”
可不愿透露姓名的男子却狡黠道:“眼睛好用,其实是这位小少爷!”
见自己忽然被人提起,方少泽也玩笑道:“是这小红字先看我的啊!”
酒桌上的人听了,登时哄堂大笑:“卫小五啊卫小五,你说你丢不丢人!这么大了还偷你老子的酒喝!”
卫小五连自己被嘲笑,也有些尴尬:“看来我这是晚节不保啊!看来咱俩有缘,小少爷,我敬你一杯!”
方少泽笑着接过他递过来的酒,碰过杯后便很是豪爽的仰头干了,可却忽然感觉到一股异常苦辣的味道直冲鼻腔,方少泽本想吐了,可这酒到底是人家敬的,是以方少泽也不好意思拂了人家的好意,只能咬着牙生生咽了。
卫小五见了不禁感叹道:“可以啊兄弟!这酒是出了名的冲,你第一次喝居然能咽下去,可真是条汉子!你姓什么?”
这时,方少泽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这群习武之人认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