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国仇岂可私了

    第211章 国仇岂可私了 (第2/3页)

内的山本却不再作答。令奇怪的是,室内的虎子也不再吭声,院内众人的心,悬得更高了。

    谢宇钲来到房门前,敲了敲门:“日本来的朋友,你们要谈什么呢?”估摸着已引起里面的注意后,又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们应该很清楚,事到如今,不管你们要谈论什么,意义都不是很大了。”

    他的声音平静、语气冷淡,好像根本不知道虎子已经成为人质似的,只是在进行讨论茶余饭后的闲聊。

    室内一片静默,片刻后,山本的声音响起:“谢先生,在这个山寨里,你不过是个外人,你不具备与我谈判的资格。”

    他语气轻蔑,显得很是不屑。

    “哦,是吗?”谢宇钲怔了怔,嘿嘿的笑了,“难道你们的目标,不是区区在下么?也许,我们可以谈谈……谈一谈你们会以哪一种方式离开?”

    室内复归沉默。

    在谢宇钲说话的当口,山魈拎了一柄铁锤,来到门前,征询性地望着他。山魈有在冷水坑骆家用铁锤破门的经验,很显然,今天他又准备故伎重施。

    在山里待了一段时日,谢宇钲也注意这罗霄山的建筑形制独具特色。一般情况下,都是因地制宜地取泥石筑墙,以杉木为梁柱,覆上陶瓦。建成后再以石灰抹白墙壁,最后变成粉墙黛瓦、飞檐凌空,变成一种融合了徽式风格的带有浓重地方特色的一种建筑形制。

    虎哥虎嫂这栋房屋也是一样,土石为墙,杉木为梁柱,门窗也是杉木制成。只是,刚才众人也曾对房门进行大力撞击,但估计里头已经用重物抵住,撞击的效果并不明显。

    现在,谢宇钲见山魈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心想,士气宜鼓不宜泄,便对他点点头,示意他不要急躁,然后将耳朵贴在门扇上——他要确定一下,室内的山本等人,给不给这个机会。

    就在他的耳朵贴上杉木门扇时,突然左边墙壁哗啦一声大响,墙壁豁然洞开,土砖和泥块纷纷扬扬,惊得他腾地起身。循声望去,只见漫天的尘土中,一个灰头土脸的彪形壮妇,已将墙壁上的方窗扯落,然后像举鼎一般高举过顶。

    院内外的人们,包括谢宇钲,有一个算一个,一下子呆若木鸡。

    豁然洞开的窗洞外,虎嫂挺身而立,高举窗框过顶,整个人宛如天神,与刚才软语温求的形象判若两人。

    “住手!你不要虎子的命了?”室内室外的人们,都齐声惊呼。

    灰尘飞扬,令室内外的能见度直线下降,山本虽然极度震惊,但却没有慌神,他迅速在室内搜寻虎子的身影,发现此时这个顽童已经醒过神来,正乘机往床底下钻呢。

    山本连忙快步奔过去,揪住了他的腿肚子。

    说时迟,这时快,当窗而立的虎嫂看的真切,猛地大喝一声,两手一扬,呼的一声,那窗框挟带风声,凌空飞进房内。

    无须回头,见到室内陡然一暗,山本就情知不妙,手上毫不迟疑,拖过虎子的小腿,但虎子上半身已经钻进床下,一拽这下,竟没拖出来。

    山本知事不可无,便大喝一声,手中匕首划过,在虎子的惨叫声中,他一个翻滚,从杉木桌下滚过,来到重伤的同伴身边。

    “咔嚓!”

    方窗落在杉板木桌上,喀喇喇一声大响,顷刻间被砸得支离破碎。

    飞进来的方窗连窗叶带框,十分沉重,气势惊人,跌落地面时,还在夯土地面上砸了一个带锐角的深坑。

    与此同时,几个人影闪进屋内。

    山本刚刚拎着同伴的手枪爬起,虎嫂就欺到近前,慌乱中他只来得及将匕首掷出,然后扬起南部十四式就搂了火。

    他清楚地看见虎嫂庞大的身躯随之一震——他掷出的匕首和手枪射出的子弹,都准确地击中了近在咫尺的目标。

    但是,与事无补。

    虎嫂那憨厚的面容上尽管闪着一抹金属寒光,仍在他眼中急速放大,那庞然的身躯微微一滞,然后又猛地加速,就像一个滚动的石碾子,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结结实实地撞在他胸膛上。

    喉头一甜,翻涌的气血令他眼前一黑。

    “七生报国!”他软绵绵地举起南部十四式。

    但是,不等枪口移上额头,旁边呼地扇来一只熊掌般的大手,扇落了他手中的枪。

    “想死?没那么容易!”一个不似人类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阴恻恻的,令人不寒而栗,“待爷们消遣够了,再给你个东洋鬼……点点天灯!”

    ……

    半个时辰后,遍体鳞伤的山本被拖进威义堂。

    贴纸喷水、压杠子,插秧子……常规的刑罚走了一遍,哪怕以凶残著称的山魈出手,一连掰断山本三根手指,持续的惨叫几乎撕裂了他的声带,昏了又醒,醒了又昏,但他只承认目标是谢宇钲一个人,与其他任何人包括那死去的七婶,都毫无瓜葛,说完以后,他就闭嘴了,无论怎么毒打,他始终都不再吐露一个字。

    向来佩服硬汉的掌盘当家们,末了再也下不了手,一个个无奈地望着谢宇钲,俱有恳求之意。

    谢宇钲也心下骇然,叹了一口气:“给他一个痛快罢!”

    玉面鼠一挥手,疤狸子带人上前,拖起山本,便朝外走。

    令人意外的是,这时,重伤中的虎嫂,在一个妇女的搀扶下,走进堂内,径直来到谢宇钲面前,颤巍巍地拜倒,磕磕巴巴地为山本求情:“谢先生,这、这山蹦兄弟……”

    众目睽睽下,谢宇钲环视一周,见堂上众人皆心有戚戚焉,俱有恳求之色,他不由勃然作色,拂袖而去,临走时甩下一句:“国仇岂可私了?!你们尽管放人,我在半道等他!”

    满堂人面面相觑。

    日升月落,转眼数天过去。

    这天中午时分,俏飞燕拎着一个竹篮子,来在寨门口的流云飞瀑前,给等在那儿的谢宇钲送饭。

    路边的石壁上,用木炭写满了字,谢宇钲举着一根竹子,正指着那些字,教孩子们唱歌:

    “一条大河波浪宽~,预备,唱!”

    稚嫩的童声参差不齐: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

    好山好水好地方,

    条条大路都宽畅。

    朋友来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来了,

    迎接它的有猎枪

    ……

    俏飞燕不敢打扰,站在稍远处静静等着,她只觉得那歌的旋律好听好记,她跟着哼了哼,就能跟着哼上两句了。

    不一会儿,孩子们的歌声歇了,谢宇钲宣布解散。但孩子们仍不肯走,缠着要他讲故事。俏飞燕见不对路,便走上前去,虎着脸让领头的卢婷回寨中去吃饭,说先到的有野雉蛋吃。

    孩子们走后,俏飞燕从篮子里取出饭菜,放在石盘上,谢宇钲抄起筷子,端起饭碗,呼哧呼哧就吃。

    “今天的菜不错,你不喝点米酒么?”俏飞燕从篮子里取出一个竹筒。

    “不了。你们既然认为鬼子不错,为什么不跟他喝酒去?”

    “谁说鬼子不错了?我是说鬼子救了虎子,虎嫂是山寨的大嫂,她要一命还一命,你要我们怎么办?杀了她吗?”俏飞燕气鼓鼓地说着,将竹筒往他面前的石盘上一顿,“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呀,没心没肺,忘恩负义!”

    “哎,哎哎哎,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哈,我怎么忘恩负义了?”

    “那几个鬼子冲你来的,这没错儿吧?”

    “没错呀!”

    “本姑娘救了你,这没错吧?”

    “没错呀!”

    “那本姑娘请你喝口酒,你怎么不赏脸?”

    “……”

    “本姑娘天天送饭给你,你给过好脸色吗——你到底喝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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