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入瀛台问诊救全族

    五、 入瀛台问诊救全族 (第2/3页)

,大哥把三爷当儿子一样和自己的独生女一起养着。不论是读书,还是安顿差事,样样都没亏待过三爷。如今大哥的独女远嫁去了天津,能指望上的人也就是三爷了。

    沈宗福拉拽着三爷出了监牢,他们走到无人处,小声交谈起来。

    “兄弟,这事儿不好办。”沈宗福说。

    “是,我知道。”三爷叹气。

    二人沉默许久。三爷说:“那日后会怎么样?”

    “不好说。看皇上了。”沈宗福压低声音说。

    “您说什么呢?什么看皇上。”三爷急了,但也不敢嚷嚷,声音很低。

    “哎呀,看皇上是好是坏啊。”沈宗福也急了,使劲跺了剁脚。

    “您可别这么说,皇上好坏关我大哥什么事儿?”

    “兄弟,我知道你着急,但是你可得准备好了。你们家可就看你了。”沈宗福把脸侧到一边。

    “什么就看我了!准备好什么?”三爷不想去承认自己听懂了沈宗福的话。

    沈宗福见三爷真急了,也觉得此时不便再多说什么。他摆摆手让三爷上车,他们各回各家。三爷一把拉住沈宗福:“沈兄,您告诉我,最坏的是什么?”

    “兄弟,哎,最坏可不就。”

    “能不能翻案啊?”三爷问。

    “那得看皇上是不是能翻了老太太的案。”

    “就没别的法子了?”三爷继续问。沈宗福沉默着,他想不到什么法子,可以翻了这个案。

    三爷借着月光,回了大栅栏。二哥二嫂破天荒地围着他转。

    “二哥二嫂,急也没有用。容我想想。”三爷坐在餐桌旁,一边吃饭一边说,他故作淡定,是不想二哥二嫂因自己的慌张,再在他眼前闹哄。他需要冷静地想一想。

    二哥二嫂见三弟如此淡定,也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他一口粥一口饼一口鸭子的吃饭。

    “对了二哥,我晚上睡哪儿?”三爷突然放下碗筷问。

    “哎呦,对了,你看你那屋子都被我那臭小子占了。”二哥说。

    二嫂赶紧接话:“姨娘的屋子还空着呢,我赶紧去收拾出来。”

    二嫂走后,三爷对二哥说:“二哥,爹妈还在呢,你可别大惊小怪的。有什么事儿,咱们一起扛。”

    二哥又哭起来:“三弟,真的得靠你了。小时候浄欺负你了。你可别往心里去。这事儿,大哥要是有个好歹,我们家,不,咱们家也就完了。”

    “嗨!我说二哥能不能别这么说。”

    “可不就是么?大哥把皇上看坏了,那可能就一条命的事儿么?”二哥抹着眼泪。

    三爷知道刚刚沈宗福话里话外也是这个意思,现在被二哥说破了,这弄得他真想起身揍他一顿。

    “行了二哥,您就照常该干嘛干嘛,现在想那些都没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三爷直着眼,若有所思地说完,起身回屋睡觉。

    这一天,百望山,大栅栏,通州县城。纵有万千烦恼丝,三爷也顶不住了。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三爷出现在通州沈家大院门口。门房儿通报后,沈宗福迎出来。二人快步走进书房,三爷单膝跪地。沈宗福急忙上前搀扶,嘴里道:“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沈兄,我大哥不能有事儿。他坏了,我们全家都没了。这可是欺君之罪。”三爷说。

    “你先起来。没那么严重,咱们再一起想想办法。”沈宗福是个好人,在这关键时刻,他并没有像回避瘟神一样回避林家,虽然他内心的确略有慌张。

    “沈兄,您帮疏通一下,就说我们家大哥犯了眼疾,看不准病。我林老三,代我大哥再给皇上问诊,将功补过。”

    听了这一番话,沈宗福愣住了。他缓了缓,对三爷说:“兄弟,你想好了么?”

    “先过了这一个关再说。您带我去一趟牢里,我问问大哥那个方子都是什么?”三爷说 。

    “三爷,等入了夜,咱过去。休息休息。夜里过去。”沈宗福边说边搀扶起三爷。

    嘉柔已经端着茶杯,在门外等候许久。父亲和三叔的对话她听得不全,但知道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她站在门口,犹豫是进去还是退下,父亲开了门。嘉柔抬眼和三爷对视。

    沈宗福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却不能伤了儿女分毫。“你三叔累了,你别打扰。快回去。”

    这一改往常的态度,三爷看得明白。以往沈宗福总是想尽办法让嘉柔接近自己,此刻,他在轰赶着自己的女儿离开。

    嘉柔站在原地不动,她抬头盯着三爷说:“我去准备午饭。”

    沈易氏昨夜就得知了林家的事儿,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嘉柔的婚事。今早三爷来访,沈易氏就在后院左右踱步,焦虑不安。

    “您说这可怎么办。”沈易氏跟自己的婆母沈老太太商量。

    “先别说这些。林家有了难,你别光想着自己。”老太太靠在床头说。

    “哎呦,老太太。我哪儿是想着自己,我是想着您孙女。”

    “我孙女福大命大,有她在,林家就会转危为安。”

    “哎呦,老太太,您这话可真得作数啊。”沈易氏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

    这双手一合十,沈易氏突然想起了个好地方:祠堂!

    “老太太,您先歇着,我去祠堂拜拜。林家的事儿就是嘉柔的事儿,嘉柔的事儿咱们祖宗不能不管。”话音刚落,沈易氏已经迈出了老太太屋的门槛。

    连廊上,沈易氏目睹了刚刚那一幕,她听着自己女儿说什么准备午饭。女儿痴情的样子令沈易氏心疼,她知道嘉柔是不会放下三爷的。劝女儿收心是不可能了,她也懒得跟三爷打招呼,那都没用,还是先跟祖宗那里报备一下,比什么都强。

    迈进祠堂前,沈易氏突然想起了美玉,她想着即使林家不出这码子事儿,美玉也是个隐患。算了,别求祖宗保佑林家了,只求祖宗保佑嘉柔,有个好归宿,甭管那人是谁,只要是个好归宿就行。从来就没有过安全感的沈易氏,已经在这几步之间,做出了取舍。

    做出了取舍的,还有她的女儿沈嘉柔。嘉柔总算逮着了可以在三爷那里刷出存在感的机会,在林家大难之际,若自己不离不弃,那三叔岂不会感动至极?只要三叔能念着她的好,那自己的一往情深就有了归宿。女人爱得再苦再累,即使换不来回应,能换一个对方的心知肚明,也就值了。

    三爷没去休息,而是跟着嘉柔进了厨房。厨娘们见着小姐和客人进来,急忙劝说二人出去,有什么活儿她们来。嘉柔吩咐了午饭的安排,样样都是三爷喜欢的,而后出了厨房,带着三爷往嘉略的书房去。

    “三姑娘进来可好吧。”三爷问。

    “还好。”嘉柔心里说,除了日日想你,其他都很好。今儿这一处过后,恐怕我以后是日日夜夜都要想你了。

    “最近读什么书?”三爷没话找话。他更喜欢和美玉一起,想说什么说什么,根本不用顾忌。跟嘉柔这儿,就得依着规矩礼教,不能僭越。

    嘉柔是个聪明的姑娘,她听出这话里的生冷,但她并不抱怨,三爷和自己,也有些日子没说过话了,细细算下来,快半年了。如今这么陌生的开场,也能理解。其实她自己也很是不好意思。

    “三叔,祖母的咳嗽,像是好些了。”嘉柔背对着三爷,摆楞嘉略书桌上的笔和纸。

    “那就好。”三爷还是很拘谨地说。

    嘉柔想唤起三爷的回忆,送药那段时日,二人情定。

    “三叔的药好,祖母好得差不多了。”嘉柔继续说。

    三爷不说话。

    嘉柔等着三爷开口说下半句,可半晌都没动静。她只好继续说道:“三爷进来可好?”

    “嗯。还好。”三爷说。

    接着,又是沉默。

    嘉柔心悸了一下,她觉得堵得慌,呼吸困难,就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地吐出去。不过她又安慰自己,三爷家出了事儿,自然没有心情和自己寒暄。

    “三叔,那您先歇着吧,我去厨房看看。”嘉柔无奈地起身告辞。

    “嗯。”三爷言简意赅地答应着。他确实想不出应该跟她说点什么。自从两年前遇到美玉,他和嘉柔姑娘的话就少了。

    兵戎之家的女儿,读着《天演论》的姑娘,自然不是那小家碧玉的受气样儿。嘉柔不是没有脾气的,她走出去两步,左想右想都不对。便折返回来,对着在那里发呆的三爷,轻声说: “您有什么话没什么话,都可以直说。”

    “什么?”三爷被这突如其来的轻柔却不失力量的愤怒惊着了。。

    “您跟我这儿逗闷子,逗了两年了。”嘉柔说地很有底气。

    “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还是我想多了?”嘉柔反问。

    “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三爷背过身去。

    “两年前不是这样,那时候怎么那么多话。”嘉柔问着自己,也顺带问问三爷。

    三爷知道自己理亏,单论与嘉柔曾经的情分,他不敢去承认什么因美玉移情别恋的事儿;况且眼下大哥需要嘉柔爹的全力相助,他也就更不敢去否认那与嘉柔曾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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