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逃离百望山 2

    二十一、 逃离百望山 2 (第1/3页)

    三爷再次来访,必然惊动美玉的心。伯驾每日讲的故事,哄得她心情舒悦,无暇再去烦恼什么。但所有的费尽心机,都在三爷出现在美玉眼前的那一刻,消失殆尽。甚至,在她远远瞥见那熟悉的高大身影,模糊地走向自己时,便已经消失殆尽。美玉不得不承认,伯驾的好令她喜欢,但也只是喜欢,它始终无法唤起美玉内心深处的汹涌澎湃 。三爷将男女之爱定调的太过激情,让人上了瘾,这使得无论伯驾怎样的情意绵长,都差了那么一点意思。在伯驾那里,美玉找不到让她痛彻心扉的牵挂,所以,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爱的,还是那让她伤痛无比的林三爷。

    就在三爷掀着车窗的帘子,遥望医馆一楼的窗口时,美玉也几次想走过去,远远地看一眼,看看三爷是否在院子里。她一面着实地期盼着三爷再一次出现在护士站前,一面又害怕恐惧着三爷的再次光临。美玉在深深地不舍和坚定得断离之间,折磨着自己。一整个上午,她都魂不守舍,直到递错了检查用的镊子,伯驾抬头温柔地看着她,说:“午饭后,去山顶看看?”

    美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那么冷。”

    伯驾一边给病人检查,一边用英文说:“那就一起看看我母亲从波士顿寄来的照片。”

    美玉被吸引住,问:“真的么?”

    伯驾说:“我们也去城里照一张,给她寄回去。”

    美玉说:“那日你们不是和院长合影了么?您可以把那些照片寄给您母亲。”

    伯驾说:“我母亲是想看看你。我早就告诉她,这里有一位东方的女神。”

    正在接受伯驾检查的大娘插话道:“你们叽里咕噜的说什么?”

    伯驾没听懂,侧着头问:“您说什么?叽里咕噜是什么意思?”

    大娘和美玉一起笑起来,美玉说:“大娘问我们在说什么。”

    伯驾说:“我在以各种方式表达对美玉小姐的,称赞,称赞。”

    大娘呵呵笑起来:“对,这姑娘是真俊。伯大夫好眼光。”

    就这样,美玉又短暂性地忘记了伤痛,也许在之后的某一时刻,她又会想起来。但至少眼前,她是欢愉的,这就可以了。

    三爷也是一样,他被龙首,疗养院,山顶,玫瑰山和燕子湖的夫妻缠绕着,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这些烦恼之事,但在每一个喘气的间隙,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美玉。

    其实,在过去的四十五天,他已经逐渐从对美玉的牵挂和思念中,一点点解脱。但所有的努力,都在见到美玉的那一刻,前功尽弃。甚至,在他远远望见护士站后站着的那个熟悉的妖娆身影时,便已经前功尽弃。三爷一直努力调整呼吸,时不时深深吐一口气,可心情依旧如连续几日都阴沉的天空,灰暗无比。他又一次努力将美玉从脑子里挥去,使劲思考沈宗福近日的好言相劝,他不是没听进去,但也不是完全认同。三爷他有自己的主意,所以,还是决定去一趟燕子湖。

    三爷从通州大营回到大后仓后,嘱咐嘉柔出入当心,“我得去趟昌平,十三陵那边。来去,得三四天。你一人儿在家当心些。”

    嘉柔问:“三叔去十三陵做什么?”

    三爷回答道:“哦,是十三陵那里的燕子湖。有位老朋友在,我去给他们拜个年。”

    嘉柔纳闷,从未听说三叔还有朋友在燕子湖。她不想追问,只说:“十三陵那么远,三爷可认得路?”

    三爷说:“让全有去打听了。打听回来我们就走。从这儿到燕子湖,得两天一宿。”

    全有在屋外喊了一声:“三爷,我回来了。”

    三爷寻声而出,问:“打听好了?”

    全有说:“打听倒是打听好了。可是,街市上,遇到上次那几位暂居廊坊的老乡。”

    三爷问:“他们又来做什么?”

    全有说:“谁知道,只说是过段日子,就进京。”

    三爷问:“过段日子,是什么日子?”

    全有说:“那没说,我也没敢问。”

    全有年纪轻,脑子活,一路往北,边走边打听,抄了许多小路,比上次燕子湖伙计走得路更近些。三爷说:“后生可畏。”

    全有没听懂,说:“您是夸我能干么?”

    三爷说:“能干。等会到了燕子湖,别声张。只到村口的杂货铺,停留片刻。你不要四处转悠。”

    杂货铺已经关了门,三爷摸着黑,敲开门。老板见三爷来,急忙迎了进去。

    “哥嫂过年好。”三爷压低着声音说。

    “呦喂,三爷这是给咱们拜年来了。”老板娘喜笑颜开,但她也不敢大声嚷嚷,像是怕隔墙有耳。

    “哥嫂,我不做久留,长话短说,龙首像是有眉目了。”

    老板和老板娘面面相觑,谁都没说话。

    三爷重复道:“我说,龙首应该是找到了。就在。”

    老板娘打断三爷说:“三爷,有人安排您继续找么?”

    三爷疑惑地问:“嫂子,没人安排我。您这话的意思是?”

    老板娘说:“既然没人安排,您还操那份心作什么?”说罢,她甩着手坐到角落里。

    老板见状,解围说:“三爷,您有所不知,近日,我们这店铺,连走了两次火。她心里不爽快,总以为是有人作梗。”

    三爷眉头紧蹙,问:“为何走水?”

    老板说:“有几根红蜡烛,奇奇怪怪地自燃了。烧了不少货物。也许是我们多心,自己没注意。我倒不觉得是有人使坏。”

    三爷琢磨了一会儿,说:“这山沟子里,若真有人使坏,也不用鬼鬼祟祟的。”

    “我也这么想,真要我们的命,也就直接来了。村子里也不会深究,两个外来人的死活。三爷,您接着说,那龙首是怎么回事儿?”老板问。

    “也不是十足确认,但十有八九,在那医馆的玫瑰山下。”三爷低声说。

    “玫瑰山?我未曾见过什么玫瑰山啊。”老板不解。

    “哦,在医馆院子里侧,半山坡上。是一堆灰色的山石,堆砌成的假山。”三爷描绘起来。

    “那三爷打算?”老板伸着脖子问。

    “大哥,挖开看看倒不难,可真找到了,放哪儿?大哥可与其他人联络过?”三爷问。

    老板摇摇头:“没有。三爷考虑地甚是周全,若无人联络你我,切记莫轻举妄动。”

    三爷说:“李公公遗言,说是送去袁大人处。”

    老板说:“若袁大人想要,早就派人来找我们了。况且,他远在山东,你我怎么弄那么个大家伙,去山东?再者,李公公是糊涂了么?怎么会给袁大人?”

    三爷说:“我也纳闷!袁大人不是老太太那边儿的么?但是李公公糊涂?不应该啊,临终遗言,自然是想清楚了的吧。”

    老板娘蹭地站起身,死死地盯着三爷和老板,面目十分惊慌。

    三爷看着老板娘,然后将目光移到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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