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一章 阵如春笋

    第八百六十一章 阵如春笋 (第2/3页)

来两坛许久不舍得开封的好酒带到客栈之中,同温瑜开怀对饮。

    「酒喝得沉闷,有话不妨直言,如此欲言又止,何来往后带兵的气魄。」当温瑜撂下杯盏时,也不得不赞叹上一句,贺知洲当真是精于酒道,这几回带来

    的酒水虽不见得冠绝人间,但每样滋味细微处尽是不同,也正是细微之处,足令人觉出妙意横生,对于涉酒道不深的温瑜而言,当属是每尝每新,在这等飞雪时节既得暖身,又得意趣,着实难得。

    但今日这场酒,的确不算尽兴。

    「您老倒是潇洒自在,每日只需练兵即可,恨不得终日都立身在飞雪里操练这帮疲懒惯了的私军,本事虽大心思虽多,可用不着劳心其余大小事,这叫文圣人瞧小商贾,一篇文章就能抵得上后者苦苦奔挣好些时辰,还要疑惑后者为何终日忙忙碌碌推杯换盏,浑然不在意那究竟是乐于饮酒还是迫不得已。」开口没好气,贺知洲哼哼不已,瞥过小二一眼,发觉后者并不在原处,才是压低声道,「你可晓得这两日之间,洙桑道里头有多少地位甚高的大人身死?怪不得其他,只能怪今年冬时实在过于冷了些,其中许多人出城时就被飞雪拦了去路,不知怎的迷途不知返,活生生冻死在城外,怎会不引起什么风波。」

    「此事理应是冬风来做,贺兄却是将这活计接到手上,足见用心良苦。」温瑜自然不会信这等无需戳破的鬼话,无多少顾及直接道来,不经意间瞧过贺知洲双手,「如今我倒是越发替道主庆幸,洙桑道虽算不上一国之境,势力盘根错节,倒不见得好施手段,有你这么一位舍得双手沾血的人在,倒着实不失为好事。」

    贺知洲嘿嘿笑过两声,仰头饮酒。

    「人间有同富贵的交情,却不见得有同患难的大义,归根到底之所以愿与人共患难,多半还是因为惦记着有朝一日能同富贵,但是既享富贵,就难免与道主所愿背道而驰,这些位无端身死的大人,十成都是擅结党羽,乃至于买卖要职,甚至坐拥城池尚不知足,要以势相压鱼肉百姓,使得后者叫苦难言,所以与其说是道主愿替温兄清路故而不惜大施刀斧,倒不如说是趁火打劫,恰好借这等事关日后存亡事,把积攒到已然存不下的旧账逐个清点一番,说回来还要谢谢温兄。」

    「门外那位老妪之所以瞧着寒酸,可说是本就无多少本事,也可说是家遇不幸,但谁又能说,同那些位坐得很高的大人毫无干系呢,若非是遇见那等过不去的难关,谁又乐意拿自个儿那条连自己看来都算不上金贵的性命相挟,拧着性子狠心,自己就能好受了?」

    客栈一层楼中多出位老妪,瞧着便是浑身冻僵尚未曾缓和过来,但仍是强撑着跌跌撞撞走到温瑜身前,行大礼叩拜。

    温瑜瞥过眼佯装无事的贺知洲,连忙搀扶。

    老妪乃是洙桑道中人,言语时节温瑜才知晓,老妪才有不惑年纪,因是丧夫故而操劳,不论体态面皮都像是位年过花甲的老妪,本已是含辛茹苦将家中独女照料妥当,已近出阁的年纪,却是机缘巧合同一位公子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奈何公子家中乃是洙桑道里有名有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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