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搬山道人
第三十章 搬山道人 (第2/3页)
描述的奇妙思路和感知秘法所吸引,忍不住一口气读了个通透,还不解馋,又连看几遍,才满足地靠在实木椅子上,闭眼消化起书中所说的理论来。
良久,我才兴奋地跛着脚立起身子,一瘸一拐地跑到后院,从厢房里找了一只茶杯,往荷花池里舀了一杯水,放定在池潭边上,按那书中抄录的方法,对着那杯静谧的清水,凝神望视起来。
良久,自然除了水,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竟然没有气馁,反而兴致勃勃地通过移动视点,调整目距,宁神刻视,感受起那杯清水的频率来。偶然捕捉到一丝“气机”,却又稍纵即逝后,我索性把各种科学的,传统的,国学的,外来的方法试了个遍,以求再现那动人心魄的神奇——我这人虽然是医学出身,其实知识结构蛮繁杂的,从文史到艺术,医技到计算机,多年来均广有涉猎,只是大多数学问只学了个皮毛,弄个略懂;因此纵然兴趣爱好众多,拿手的只有普外西医一个分支勉强可算——不过现在那些杂七杂八的知识反而派上了用场:只见我试着松弛了精神,等那脑海里的成像逐渐趋于本能后,终于“看”到了那浮于水杯上白渺渺的清气!
大喜过望的我顿时深感奇妙,忍不住用那刚迈入门槛的“望气术”观察起周围的世界来。四顾里一打量,深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只见:白墙灰瓦凝聚着青色寒气;厢房里有火烛升起的是黄气;厕所污秽飘散着黑气;前院梅花还在长开,盘绕的是生发的绿气;厨房饭厅还残留着肉食的红气……眼花缭乱间,只觉五色之气各行其道,井井然按那五行八方有条无紊遁行无阻,流动中竟散发出一种和谐的平衡来。
好不容易从这种心随气动的感觉中回过神来,我不由佩服起这设计大宅风水的高人。略一思忖,不由自语,这金四娘,还真有些本事。刚好大川叔来叫我吃晚饭,我忍不住硬着头皮打探起他媳妇儿的来历。大川叔犹豫了下,正在想怎么问答,一抬头已经看到了靠在饭厅门栏边上抱了手,伸出两指夹着香烟的金四娘,连忙堆笑着岔开话题,请她入座吃饭。只是耳聪目明的金四娘自然已经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看了看我,吸了一口,吐出两只嵌套的烟圈,平静地代大川叔回答道:
“没错,老娘我祖上,自古就是‘搬山道人’。”
“搬山道人”?!这几个字,在我记忆里其实并不算陌生。
这个充满神秘的称谓,打小自听唐瘸子讲那个曾让我魂牵梦绕的故事起,已经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播下了一颗蓄势待发的种子。我只不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见到真正的高人,得其点拨一二……而且,我更没想到,想象中本应仙风道骨的道者,怎么却是,这副尖酸刻薄,不讲情面的泼妇模样——
“偷看我手抄的家书,罚跪三个时辰,晚饭也没得吃!金大川,你要敢求情,也跟这臭小子一般下场!”金四娘说着,转过身,扭着纤细的腰肢折回屋内,坐到主位上,依旧指桑骂槐地数落大川叔道:“你们这些臭男人,给你点好脸色,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大川叔闻言,只得对我无奈地苦笑一阵,微微耸肩,表示爱莫能助——忽地发觉金四娘瞪了凤眼在看他,惊得连忙低下头,扒起饭来。
我只得认栽,老老实实跛着脚跪在条石地板上。心说幸好小腿已经恢复大半,否则我还真受不住这严厉的体罚。正想着,忽然闻到一阵香喷喷的肉味,哇呀,今天大川叔家晚饭竟然是吃的肥羊!那肉香融合了薄荷草叶的香气,只往我那不争气的鼻孔里钻进来,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馋道:
“好香啊!阿叔你们吃什么呢?”
“呃,小李,本来,这羔羊肉,四娘说是买来给你补补的……”大川叔偷眼观察着金四娘的眼色,小心地答道。
“哼!金大川你别胡说,那小子病体初愈,哪受得了温补,这羊我是专门给你炖的,你多吃点!”说着,硬是把锅中炖烂的羔羊肉,全部舀到大川叔碗里,看着他面露难色地吃完,才翘起脚叼着烟斗坐到一边。几个门人见了,赶紧识趣地各自吃完,收拾了碗筷,退了下去。
我只得眼巴巴看着本来属于自己的那份肥羊被大川叔硬撑着吃完,只觉肚子又咕咕叫了一波,眼睛却盯着那锅底剩下的残汤,再也移不开了。
“哼哼,别急,还有两个半时辰呢。”金四娘看看手腕上的金表,吐出一个烟圈,悠闲地闭上眼,一边养神,一边淡淡地说道。我闻言心中一凉,三个时辰,就是六个小时,饿杀我也!而且看金姐这架势是要跟我耗上了,她倒好,吃饱喝足,气定神闲地坐着发发懒,打个盹什么的倒是容易。可怜了我这肉食动物,本来若是没见着好吃的,饿个天把也倒好说,可偏生刚才一直在被最喜欢的肥羊肉诱惑,鼻子里眼睛里现在还是那美味的色香,肚皮也是不争气,从刚才起就在那咕咕叫个不停,这种感觉,折煞老子了。
可那金四娘径直往那儿一坐,明摆着就是不让大川叔偷偷给我送吃的了,究竟如何是好?
转悠着眼珠想了半天,我却一点办法没有,只觉得意识已经逐渐开始开小差,眼里看到的影像也慢慢模糊起来。我也懒得约束自己,索性让那懵懂的自我,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放任其自由驰骋起来。我只觉恍惚中自己若然化作一头呼啸山林的猛虎,嘶吼声荡气回肠,落脚处万兽叩首;一眨眼,却又化作一只振翅高飞的大鸟,忽而扶摇直上,忽而乘风而下;待到心神又定,已变为一尾乘风破浪的蛟龙,先卷了云行雷布雨,又汲了水倒海翻江……如此万千变化,顷刻间已如过眼云烟,在脑海里如过电般转瞬即逝,待到神回本体,藏于心中时,我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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