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尊贵

    第五十八章 尊贵 (第2/3页)

家虽然拥挤,总还会给你留几个位置。”

    淳于归道:“臣没有不想继续在军中,只是说征战多年,回来散一散血腥,也陪一陪家人。至于臣接下来去哪里,那要看陛下想把臣放在哪里。”

    “放在哪里都没有问题?”天子带着笑:“你倒是很自信嘛。”

    “放在哪里都是为国家效力,为陛下尽忠。”淳于归朗声道:“臣都勉力当之。”

    皇帝平静地看着他:“诛魔军你觉得怎么样?”

    淳于归愕然抬头!

    骑马护卫在边侧,也不断调整护卫任务的杀灾统帅裴星河,虽然面上没有多余表情,动作也有明显的一滞!

    “开个玩笑。”皇帝笑了笑:“大家都不要紧张。”

    没人能够不紧张。

    长阳公主姬简容,面上带着大方得体的笑,实则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看着自己的父皇,只觉得什么样的言语,都无法表达此刻的心情。

    “淳于去哪里,之后咱们再安排,你这般人才,总不至于没有前程。”唯独皇帝是若无其事的,他看着淳于归:“听说你也去朝闻道天宫了?那座藏法阁怎么样,姜望舍不舍得拿出真本事啊?”

    淳于归强压下心中狂澜,尽量客观地道:“以臣现在的实力,还看不出来他是否藏私,臣个人认为是没有。很多他在修行上的想法,都让臣受益匪浅。且一直到今天,那座藏法阁里的修行心得,还在不断增加——坦白说,都不太学得过来。他时时刻刻都在修行,时时刻刻都在成长,现在也时时刻刻在传道。”

    “唯有这种永不止步的人,才敢放开了让人去追。”皇帝随口道:“有时间了,朕也去看看。”

    璐王姬白年在边上笑起来:“儿臣自告奋勇,先替父皇去看看,是否值得一看!”

    往前还有些大景皇族的骄傲,就算想学点什么人族第一天骄的独门修行心得,也是偷偷摸摸地通过其他人来中转。现在大景天子都开口,表示有时间去看,那他还有什么可扭捏的?

    学海无涯嘛!

    皇帝看他一眼:“值不值得看,倒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在镇河真君面前,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姬白年笑得愈发灿烂:“既然父皇这么说了,儿臣马上就去掏干净他的老本。”

    皇帝这时却叹息:“今天的姜望,总会让朕想起朕的万俟惊鹄。朕常常觉得,三九一九年黄河之会内府场的魁首,是景国的。”

    皇帝今天已经叹息两次了。

    师子瞻默默地数着。

    万俟家不是什么顶级名门,万俟惊鹄可以算得上是天子一手简拔的人才,预计要在当年的黄河之会大放异彩。若是按部就班的发展,将来必然会成为帝党的中流砥柱。

    可是他却提前陨落了。

    与之相似的,还有奉天游氏的游缺。那孩子从小就有主见,早被天子收心,坚决拥护帝室,且已经在黄河之会夺魁,显名天下。却在野王城一战碎心,从此废了前程。前几年更是横遭意外,惨被灭门……

    果然,天子又叹:“使朕游惊龙在,又何至有此憾!”

    三次了。

    师子瞻数着皇帝的叹息,感受着那不言的情绪,皇帝却又平静地转头:“青女,你好像很生气?”

    瑞王姬青女即便是在颠簸的马背上,坐得也四平八稳,如同在他的王座。他面上带着极淡的笑,低头看了看手背上凸显而隐的青筋,也为自己的养气功夫而有些着恼。

    “听到这些名字,儿臣没办法不生气。”他轻声道。

    一个国家的内部竞争,应该是积极昂扬的,是让大家更努力,让优秀的人才更优秀,无论政治思想是什么,最重都是让这个国家更伟大。

    但有些人是越来越过分,已经完全不顾及帝国利益了!

    皇帝没有再看他,眼睛看着前方望不到边的茂林,只说道:“不要轻易地愤怒,它通常并不能解决问题,却会暴露你的无能之处。”

    姬青女低下头来:“儿臣受教。”

    便在此时,场上一干人等,几乎同时抬头——

    乾天镜在洞天宝具里的排名虽不算高,但于景国却是至关重要的国器,中央帝国威服天下的影响力,很大程度上是依靠它来彰显。

    从它的本体悬挂在先君殿就可见一斑。历代先君以此鉴照后世子孙,皇帝以此鉴照国家,景国以此鉴照天下。

    但就在刚才,本该正在执行任务、播撒威能的乾天镜,竟然出现了一个不该有的波动。倒不至于说能损害到它什么,顶多只能算是运行过程里的一个失误,但这种失误绝不该有。

    这是巨大的政治错误!

    商叔仪眉头一竖,杀机立显。

    镜世台观天下,中央天牢刑天下,御史台的监察范围,却包括了中央天牢和镜世台。

    傅东叙犯事,是犯到了他手上!

    当然楼氏女,以及由她牵扯的楼约,也不可能脱得了身。

    大景天子面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反而轻轻催动骏马,缓缓向前。嘴里道:“朕对傅台首、对楼枢使,都有足够的信任。”

    这算是委婉的指示了。

    但商叔仪道:“陛下,但愿他们都能对得起您的信任。”

    说着他拨转马首,就要离开。

    天京城一直有个说法——傅东叙明察秋毫,但不该看的看不到;桑仙寿冷酷疯狂,但虐下而媚上;只有商叔仪,是真正的刚直不阿、表里如一。

    大景天子只得直接道:“不用查他们。这件事朕心里有数了。”

    “陛下以御史台委臣下,恕臣下不能从此令。”商叔仪在马背上回身:“陛下要想御史台不介入此事,只有一个办法——现在赐臣归乡。”

    “大景自有国法,总宪若执意要调查,朕却也不应阻你。但……过了这段时间再说罢。”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气里竟带一丝请求:“可以把楼江月先关起来。楼枢使会给国人一个交代的。”

    皇帝把话说到这份上,商叔仪就算再刚直不阿,也只能深深一礼:“臣,领旨。”

    这才拨马离开。

    命令已经传下御史台,该做的事情已经开始做,但他还要亲自去督查所有,免得一些事情无法推动。

    宗正寺卿姬玉珉,这时候才开口说道:“陛下,这件事情——”

    几乎是在他开口的这一刻,在那高天之上,出现了一个无穷璀璨又无尽微渺的光点。

    在人们发现它的时候,它就已经出现在大景天子身前——

    与其说是被人们发现,倒不如说是它通知了人们。

    姬凤洲的道脉同参至尊龙袍,一瞬间卷起铺天盖地的云。

    但姬凤洲却消失在那个光点中!

    那龙袍的一角,也被元气潮汐卷走。

    而在场一众强者,师子瞻、姬玉珉、淳于归,几位皇子皇女,乃至于还未走远的大景总宪,都只能眼睁睁看着!

    裴星河第一时间调动兵煞,却又哪里来得及?

    谁挽太阳如弓,射下这惊世的箭?!

    大景天子遇刺!

    这时候晋王离京,还在掌削天鬼。

    天下缉刑司总长欧阳颉离京,正在抓捕地狱无门的首领。

    玳山王姬景禄未归。

    东天师在外。

    北天师在外。

    西天师在守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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