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第1/3页)

    陈靖安的假期不长,初五就要回到沈城复命。南栀作为他的随军小媳妇跟他的附属品具备同等性质,必须走哪跟哪。

    她压根就没有自我选择的权利,那一刻,南栀觉得自己和他整理装箱的衣物行李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等到了车站,南栀正垂着头慌里慌张的找身份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眼前,“车票。”

    南栀这才意识到,她的车票已经提前买好了。

    她和陈靖安并排坐着,低头看了看车票,又抬头看了看陈靖安,抿了抿唇发出疑问,“你从哪拿的我身份证?”

    陈靖安面不改色,“用你身份证号买的。”

    “…… 你怎么知道?”

    “结婚证上有。”

    “哦。”

    南栀觉着自己纯粹是没话找话…

    陈靖安这个人平时就是这样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南栀很乐意的把此称之为陈靖安藏起尾巴装人。

    他和南栀单独在一起时沉默偏多,俩人并没有像在外人眼里看起来的、那么的…恩爱?

    于南栀而言,陈靖安的爱意表现在外人面前,所谓‘深情’多显于‘事’后。

    因为此,她一度怀疑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这个鬼样。前一秒可以与之毫无交流,后一秒便能酣畅淋漓的行肌肤之亲;前一秒温柔似水含情脉脉,下一秒就泰然处之爱搭不理;一边对你冷淡荒缪,一边又对着你的私事细致入微面面俱到…

    无论是哪种,南栀都不得不承认,陈靖安是个可靠的男人,又或许如很多人的想法一般,她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一人。

    北城到沈城,火车五个小时左右。上半程南栀还精气神十足,有的是小心思思索陈靖安的为人;等到了中午,他在车厢买了两份盒饭,直接把南栀喂到酒足饭饱眯眼打盹儿,一路睡到了目的地。

    醒来时陈靖安的大衣严严实实的裹在自己身上,东北的冬天寒冷刺骨,看着他只有一件毛衣御寒,南栀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起身把衣服还给他,被那只大掌拦下,转而盖到了她头顶,连漂亮脸蛋都被挡了去。

    那人语气嫌弃,“我拿箱子,帮我拿着衣服。”

    南栀小委屈,把大衣拽下来披在身上,小步紧跟着他的步伐走。

    陈靖安走路快,没两步突然慢下来。回头越着人群找媳妇儿,见不到人还皱起了眉,像是在寻一个小麻烦…

    南栀在手边轻轻拉了下他的袖口,软甜软甜的,“我在这呢…”

    人太多,南栀不在他平行海拔视线里,而且他也没想到她那小细腿能走这么快。

    看到了人,陈靖安二话不说地拉起她的手往前走,速度倒是比先前减慢下来。

    人太多,得拉住了,不然一个不留神小媳妇儿就得丢。

    出站台就有人来接,林海看见南栀笑得格外开怀,隔着老远就朝两人招手。

    从陈靖安手里接过箱子,林海笑嘻嘻的看着南栀,“嫂子。”

    南栀也笑,“哎,辛苦你了。”

    “没事!不辛苦!”

    林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这小嫂子总是这样温温柔柔礼礼貌貌的,看着就叫人舒服。

    余光不小心扫到自家老大…

    阴沉沉的一张脸,盯过来的目光就像是在训练场上看枪靶子,激的林海一后背冷汗。

    林海忙垂下头拉行李,免得老大回部队挖了自己的眼珠子。

    陈靖安也说不好怎么回事,心知肚明是不可能的事,可看见盯着南栀那道欣赏垂涎的目光就是不爽到爆炸,小兔崽子真是活腻歪了,谁都敢看!

    林海被陈靖安凶过之后不敢再正眼看小嫂子,就连南栀和他说话他都是不知所措的目光闪躲…

    老大的女人,不能瞎看,要命。

    回去的一路林海都是战战兢兢的,陈靖安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地方,沉着一张脸也不出声…

    这要是只有他俩单独相处还好说,毕竟有外人在,南栀总觉得气氛诡异尴尬。

    终于捱到了地方,林海从后备箱取出行李搬回屋里,大小伙子满头的汗珠,南栀洗了条毛巾递给他,“快擦擦汗,累了吧?进屋歇歇。”

    林海攥着毛巾宛如捧了一块烫手的山芋在手里…

    对于南栀的礼让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林海你去食堂打点饭过来。”

    “是!”

    南栀还没来得及给人家拿瓶水喝,就又被陈靖安给指使去了,心里特别过意不去。

    “坐一会儿喝点水再去吧…”

    林海又擦了一把汗,“没事儿!嫂子。这会儿正好食堂开着,您和陈连坐了一天车了,一会儿吃点饭早点休息,先去了啊嫂子。”

    话音一落,逃也似的往外跑。

    “嗯,真是辛苦你了。”

    南栀小跑跟着送林海出大门,回来抱着‘烤冷面’进屋,这小‘烤冷面’这些日子也都是林海帮着照料的。

    陈靖安黑着一张脸,南栀也不知道他从哪冒出来的脾气,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根据和陈靖安相处的经验,这种时候不要和他多说话,不然吃苦的一定是自己。

    陈靖安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新闻,南栀就在炕上逗狗。‘烤冷面’对陈靖安总带着试探的眼神,这毛孩子想和他玩又怕他,看着那圆溜溜的机灵大眼睛,南栀想到一个词:敬畏。

    这人是真牛,一条狗都得对他有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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