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医者

    第057章 医者 (第2/3页)

今心怀不轨了?”崔浩渺眯起眼睛。

    暮云桓:“……”

    见他吃瘪,崔浩渺哈哈大笑,敛袖端坐。

    “得了,这盘棋不下也罢,贤弟的心思早就不在此处了!”

    暮云桓叹气,将手中棋子放回棋盒里,同他一般端坐。

    “大哥,画鹿心里不见得有我。”他直言。

    “嗯?”

    “这三年来,我只要得空便会来你这云隐庄陪她,在她眼里我是女人,可就算是女人,她始终也不太依赖我。前些时候她不是被人欺负?我原以为她会像其他姑娘似的,寻亲近的人,譬如我,来诉一诉苦,甚至抱着我痛哭一场。但……她只是把自己关在药房子里,把那些药锄、药镰之类的玩意儿统统磨尖了。这、这……”

    崔浩渺忍不住,再次笑开。

    “这正是我徒儿的特别之处,不是吗?”

    暮云桓哭笑不得:“特别是特别,可我愚笨,当真不知该如何。”

    崔浩渺啧声连连:“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能令千珑城主亲口言说自己愚笨,不知要是被风雪阁的掌上明珠风雅雅知道,又会是怎样一场浩劫。”

    一听到“风雅雅”三个字,暮云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想他堂堂七尺男儿,又是千珑城主,一手易容术天下无双,被世人尊称“易容仙”,可那都是表面风光,谁人知他背后辛酸?

    出生之时不擅武道的千珑城为巩固势力,主动与崇武轻文的风雪阁交好。当年风雪阁恰好有个三岁的女儿风雅雅,两者明明毫不相干,偏偏因老城主的执念将他们拴在一起。定下亲事过后,老城主又主动请求风雪阁给幼小的他身上落下秘术,所到之处,周身白雾缥缈,完全无迹可藏。

    原本暮云桓也是个极其温顺重孝的男儿,想父亲既然生前为他定下亲事,待他成年娶亲便是。哪知凑巧,他外出办事远远见了风雅雅一面,发现她是个三百余斤的大胖子,走两步路肥肉发颤,还要喘上两喘,打起架来大屁股只消那么一坐,先前还老气横秋的男人就这么断了气。杀人过后,风雅雅面不改色心不跳,更直接在那男人身上招呼婢子拿酒给她。扬起头咕嘟咕嘟不过眨眼,一坛子酒便见了底。

    豪放的笑声震耳欲聋,暮云桓瞬间痴呆,如同石化。

    他生得清瘦,也甚少见如此血腥之事,虚度十九载,还从未见过如此粗俗、低劣、放荡的妇人。一想到那就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当场慌得夺路而逃,回家就生了场大病。

    病愈过后,他年近廿岁,到了先前定好的娶亲之期。

    暮云桓不愿自己终生幸福葬送在这个女人手中,苦苦哀求母亲退婚,母亲却言这是他父亲的遗愿,不可更变。眼看婚期将近,四处都在牵红纳彩,万般无奈之下,暮云桓只能收拾好包裹,带上银子,趁夜偷偷溜出千珑城。

    逃出城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安平。

    风雅雅得到他拒婚而逃的消息,嚎声大哭,风雪阁主勃然大怒,亲自下令派高级弟子去寻。由于身上被落过秘术,暮云桓就像猫眼睛里的老鼠尾巴,走哪儿哪儿露馅。

    从妙龄少女到黄发老妪,从虬髯大汉到痴傻小儿,他竭尽所能易容,可骗过无数人,还是骗不过风雪阁的那帮人。

    绝望之际,他忽然收到翎羽堡尊主的邀请。在尊主的帮助下,终于能隐身于京都之中,稍得片刻喘息。

    而后兜兜转转。百度

    虽说现在他尚算自由,但这自由还得多亏尊主出面,言说他这手艺能助翎羽堡一臂之力,才能将这桩婚事往后顺延三年。

    现在距离说好的三年,还有半年。

    半年后他还是得娶风雅雅……

    一想到那样的结局,暮云桓当真热泪盈眶。

    “咳。”崔浩渺低咳一声,眼风掠过暮云桓,又自然回转。

    察觉到身后有动静,暮云桓侧目望去。

    瓦蓝苍穹之下,一个身着青衣素纱,身形袅娜的女子满眸含笑,抱着新沏好的热茶款款而来。

    不需多余装饰,亦不需繁复衣裙,乌丝如云般松松堆砌,用一根纤细的竹枝斜簪,衬出她清丽无双的绝美容颜。

    抱着托盘的手臂露出两寸,雪肤皓腕,比冬日白雪还令人晕眩。

    暮云桓看得痴了,心跳不自抑地加速。

    没想到云环姐也在,陆锦画先是一怔,又很快反应过来,对着二人行礼。

    “打扰二位雅兴,是画鹿的不对。”

    在她眼里,云环姐和师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也就是半个师娘,她定要保持距离,注意身份尊卑。

    暮云桓当然不知她是这样想自己的,见她话里话外把自己当成了外人,心中越发不舒坦,从她手中接过托盘放了,又指向身边石凳:“坐。”

    陆锦画偷偷看一眼崔浩渺。

    被暮云桓这双眼睛盯着,崔浩渺乐得顺水推舟:“坐吧。”

    “谢谢师父。”她规矩坐下,敛袖倒茶,又双手奉上茶杯。

    见崔浩渺轻抿细品,又给暮云桓去了一杯。

    “这是画鹿今晨去茶陇亲自采的雪线银针,画鹿手艺不精,初次做茶,恐怕有些地方……”

    自谦的话尚未说完,暮云桓已经拍了桌子开口:“好!”

    捏着戏嗓的一个字,明明中气十足,又漾出绵延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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