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朋友一场远离别 泪满双眼近心情
第二章 朋友一场远离别 泪满双眼近心情 (第2/3页)
学究手中的两张画,心里顿生喜悦,因为都是予辉的,我可不想让我的“大作”落到他的手里。
那个范老师在家吃了晚饭,送别的时候又和父亲耳语了几句,触电似的笑了笑,拂袖而去。
腊月二十三这一天,是个喜庆的日子,相信很多人都是被清晨的鞭炮声叫醒的。听长辈们说,这天叫做小年,是灶王爷上天交差的日子,要买些糖放到灶台上供奉着,好甜他的嘴,到了玉皇大帝面前多说些好话。因为当时不懂得这些,所以也就不管这灶王爷儿姓甚名谁,是后来看《经说》:“管人住宅。十二时辰,善知人间之事。每月朔旦,记人造诸善恶及其功德,录其轻重,夜半奏上天曹,定其簿书”。才知道原来这家伙是个贪吃的,成天到晚的躲在人家厨房里偷吃。
今天轮到孩子们偷吃了,因为他们大都会在家人不注意的时候一把一把地往兜里装。虽然不见得比平时的好吃,但却有一种特殊的味道。我嘴里含着糖,把窗帘拉开,嫉恨着谁家的爆竹呯嗙作响,哪家的小孩子咿呀乱叫。扁圆型的糖果在口中慢慢的融化,不绝于耳的吵闹声也渐渐远离了我的心情,只看见苍白的树枝上悬挂着几片赭色的枯叶,它们挣扎着不愿意被凉风卷走。各家的窗子都贴着的红喜吊钱,一样被风儿戏弄的飘来攥去。我看着窗外的夜景,不知怎得,突然间从脑子里冒出“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这两句杜诗。其实没有无边的落木,哪里又来得滚滚的长江,兴许是心里萧条,越是喜庆的日子心里越是不踏实罢了。
第二天早晨,本来就醒的很晚的我,一直半躺半坐在床上胡思乱想着,直到予辉推门进来。他对我说一会儿张释和苏美要来家里玩游戏机,很快就到。这样的消息让我顿时精神百倍,蹭地一下从床上蹿了下来,什么洗漱、早饭统统都抛在脑后,直径地守在电视机前,手里紧攥着游戏手柄,时刻待命。予辉则不声不响地收拾着客厅,搬走这个、挪挪那个,在他眼里好像哪儿都需要重新归置的。过了没多久,他们便来了。
“拜早年啦!”苏美的声音非常特别,像春天里的百灵鸟。予辉跑去门口迎接他们,我还是直愣愣地对着电视机里的BOSS张牙舞爪。
“哎?哎!家里来了贵宾也不招呼一下,像话吗?”这是张释的声音。
予辉赶紧跟过来帮我援场,拍着张释的背说:“他可是一听说你们来,脸也没洗,口也没漱,从床上蹦下来就坐那儿等着,眼睛都没眨一下。”我玩的正过瘾,没有工夫招呼他们,只是侧了一下身子,向身后抛出一句:“嘿!瞧吧?这都是你们逼的,放寒假了,连个懒觉都不让睡,懂不懂爱护祖国的花朵啊?”
“不是吧?明明是你约我们来的,反倒撇得干净!”苏美用手捂住了耳朵,眼睛瞪得特别大,一眨一眨地看着张释说:“来,和他哥哥叙述一下这孩子当时的情况,对这种人你不用客气。”
张释先是一屁股坐到我的身后,很正式地讲述:“那是在不久前的一节数学课上,我正在聚精会神地听讲。忽然,从一个极其阴暗而丑陋的角落里飞来一个纸团,砸到了我的额头,我正聚精会神,顿时就被这一颗小小的纸团砸了个烟飞云散。要说只是打乱了我的听课心情也就罢了,我这人你们都知道,没什么优点,就是厚道。可这纸团是横跨了六个人才把我击中的,不免也影响了其他同学正常的听课秩序。”
张释故意停顿了一下,确定大家都在注视着他,接着说:“于是我大人大量,没有和方予凡这厮计较,顾全了大局,只好一个人承担了这阅读敌方情报的艰巨任务,没有惊动其他人,显示出我极为出众的心理素质。打开纸条,只见歪歪扭扭的八个大字:有本事来我家一战。”
我玩着游戏一直不肯回头,但却知道他一定是一边表演一边讲,肯定是手舞足蹈,绘声绘色,添油加醋。逗得他们笑得前仰后合,我的脸却腾的一下就红了,连忙说:“哪有?哪有?都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可不记得啊,别赖我!”
“好家伙,算了,张释。都说予凡是个健忘的,果然名不虚传。”苏美也来糗我。她和张释的双剑合“毙”是在班里出了名的,我心里清楚这是要大难临头了。于是,第一反映就是找予辉帮忙,可还没等向他发出求救的信号,他早就在一旁摆出一幅批评家的样子说:“原来如此。”
我不想承认错误,话都说出口了,再服输岂不是很没有面子?我拼命的晃动游戏机手柄摇杆,想用武力来证明自己那坚定的立场。
“哎?自己有气别让游戏机遭殃啊!”
“我们不能白来,打BOSS也有份的!”
这俩人的一唱一和让我无法招架,只得画出一个笑脸,让了位置,把手柄交出去。于是,两人一组分别闯关,张释还自愿做了记分员。一转眼就过了中午,几场回合之后我们都已精疲力尽,停止了大战。虽说如此,我和张释还在为刚才的谁胜谁负争论不休。直到苏美从楼上走下来,手里拿着一个椰子型的存钱罐冲着予辉问:“这,从哪里来的?”
“不清楚,好像是旅游时捎回来的吧?”予辉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好象是去黄山那次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应该是很早以前的事儿了,谁还能记得,于是对着苏美半调侃的说:“一个存钱罐有这么好奇的?”
“唉?这和你妹妹的那只是一样的吧?”张释开口了,我总是能从他那儿听到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妹妹?她还有个妹妹?也是这么机灵古怪的吗?我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她。
可能苏美本来是不想说的,被张释这么一挑明也只好招了。原来她有一个比她只小一岁的妹妹,叫戈瑶。当被问到为什么不是姓苏的时候,她的解释是因为家里有条家规,如果第二个孩子还是女孩就跟母亲的姓,真是个奇怪的规矩。
“这只存钱罐是她在十岁生日时我送给她的礼物,商店的老板说只进了这么一件,在同城找不到第二件了。所以在你家见到这个,我会感觉奇怪。不过既然是在异地买的,那个老板就不是骗人。”苏美说完,便上楼把东西放回了原处,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什么。再次下楼的她是晃晃悠悠的,一头倒在沙发上就开始喊肚子饿。被她这么一喊,我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但却还是对那个戈瑶保持着浓厚的兴趣。
大家为了这顿午饭,研究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最后予辉说是出去找一家饭馆买几个炒菜回来吃,我们都同意,一致催他快去快回。
我回到房间里想躺一会儿,张释和苏美快马杀到,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又把刚才没争论完的话题重新絮叨了一遍。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尚文浩。
“瞧他那样儿,看了就让人头皮发麻。而且天天喷的一身花粉味,不比过去宫里的丫鬟差。”张释首先表明了态度,他掰着手指头,学着做贼的样子,眼睛溜溜乱转。
“听说上次他又偷了什么东西,被五班的班主任逮个正着。”我看着苏美说:“后来不知道怎地,又是个不了了之。”
“这样的事以后也少不了,新华的事都是怪的很。”张释一副领导模样,翘起了二郎腿儿,他仰头直盯着头顶的那座大吊灯,好像下一秒就会掉下来似的。
“听说有个什么人物在他身后戳着?”我迫不及待的等着张释来解开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他还是一直盯着那座灯,嘴里哼啊哈的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苏美推了他一把,他才张口说:“学校里,有名堂的就那么两三个人,一个叫霍子谦,高二·十班的。一个······”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弯着腰站了起来,甩下一句“不行了”,抛开我和苏美,捂着肚子一溜烟儿的往卫生间里冲。
且说予辉,一路上没有工夫耽搁,因为不仅是我们,他自己也是饿得双脚无力了。家门口的几家饭馆都已经过了营业时间,他只得绕了个远道儿,从紫金山路直穿过去,到一个名叫“壹佰号”的私人厨房餐厅去买。那儿的东西有些贵,但却很好吃,最主要的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可以解我们当前的燃眉之急。
在紫金山路和友谊路的交口处,“壹佰号”算得上是一座很惹眼的西式建筑。不仅因为门口有一架老式战机模型和一棵树冠奇大的栗子树,还由于它除了门窗的颜色用的是很跳跃的佛青色外,整座楼都是被均匀的海豹灰所覆盖。这样一来,一褐、一绿、一青、一灰就构成了色彩上的饱和状态,其面积比例也都是恰到好处。加上参差不齐的外沿和蛇型的楼体曲线让人在享受一顿饕餮美味之前,可以先品尝到一股扑面而来的艺术风趣。
这里的二楼和三楼是餐厅,一楼被用做厨房。予辉顺着楼梯往上爬,因为这座城前几天一直被大雾笼罩着,所以摸着楼梯的青铜扶手还略显一些潮湿。他转啊转地顺着楼梯登上了二楼,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菲菲?”予辉声音喊的响亮,一条腿也不由自主地向前踏了出去。
“啊?予辉!”菲菲显得相当惊讶,她没有想到可以在这里见到予辉。的确,我们和她是有一阵子没有见面了。尤其最近一个月,就象是断了联系,起初我们还认为她是因为上次丢钱包的事还在心疼,后来渐渐地发现她是有意的在躲避我们。予辉认为她是有难言之隐,我只是心里郁闷,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今天这样偶然的相遇,应该了解个清楚。就这样,俩人堵在二楼餐厅门口的过道聊了起来。
“真是的,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在忙什么呐?”予辉特别严肃地看着她,但却微笑着。
“哦,最近家里有些事情,挺忙的。”她看着予辉笑,傻傻的笑。
“这样啊,你也来买外卖?不如一起到我家吃吧,予凡和我们班里的两个同学也在,都是很好相处的。”予辉说话就把门推开,领着菲菲往里走。
“你别拽我,又不是自己没脚!”她攥起拳头,可全身又突然松软了下来,像是被掏空了的西红柿。她把头低下,不知是在寻找什么,接着抬起来,依旧是冲着予辉傻笑。
“你怎么了?”予辉意识到今天的菲菲有些说不清的特别,那样的笑容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脸上。已经做好防御准备的他直起腰来,径直的看着菲菲,仿佛很陌生。对面的菲菲还是傻笑着,但越来越苦涩。“我要出国了,去韩国找外公外婆去。”她用手揪起了自己的双唇,瞪大双眼,鼓起两腮,做了一个青蛙的鬼脸。接着推着予辉的背,也不看路,就一直往里推。餐厅里面的人不是很多,大家都注意到了刚刚进来的这一对举止怪异的中学生。但对于此刻的他俩来说,什么样的注意都不值得注意了。
“什么时候走?怎么没听你说过。”予辉要转过身来,但还是被她硬生生的扳了回去。
“哎呀,这还得向您汇报啊?前一阵家里一直在忙签证的事儿。马上就走了,我和妈妈先过去,出了正月爸爸就去和我们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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