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陌路

    169 陌路 (第1/3页)

    少女穿行在赵府游廊里,却在拐角处碰到了谢晚筝。

    谢晚筝盯了眼她脖颈上的缎帕,不禁冷笑,“怎么,谢姑娘这是来勾引太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勾引太子,你也配?!”

    她怒意滔天,对谢锦词极尽侮辱。

    谢锦词冷冷看她许久,忽然微笑:“多年不见,你真是一点也没有变,我的堂姐。”

    谢晚筝脸色瞬间狰狞。

    谢锦词不愿在这里与她过多纠缠,错身而过时,却被对方抓住衣袖。

    谢晚筝个子矮,必须要仰起头才能直视她,“谢锦词,你是不是觉得,在临安城认了个义父,就能在江南为所欲为?!真是没想到,离了平轩伯爵府,你竟然还能活成今天这个地步,但那又怎样,现在我才是大司马认下的外孙女,而你谢锦词,不过是区区知府的女儿!天下很大,江南很小,有本事在上京为所欲为的人,才叫真正的厉害!”

    谢锦词冷眼,“我从没有想过为所欲为,即便是天子,也不能如此吧?更何况并不是能够为所欲为就叫厉害,堂姐,这么多年过去,你依旧如此肤浅,用冒名顶替的身份,过提心吊胆的生活,这种滋味,恐怕也只有你乐在其中。”

    “呵呵,大势已定,我何需提心吊胆?”

    “是吗?”谢锦词俯身凑近她,“你去上京时,我外祖父难道没有问你要信物吗?”

    “什、什么信物?”

    谢晚筝面露惊惧,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忽有笑声响起:

    “谢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谢锦词转身,来人二十岁出头,身穿布衣,腰别折扇,髻上插一根乌木簪。

    秋末冬初的阳光带着凉意,他撑伞站在阳光里,笑起来时犹如煦如春风。

    但谢锦词觉得他的眼睛里其实没什么笑容。

    谢晚筝紧攥绣帕,逃一般离开。

    秦妄上前,与谢锦词一道往府门走,“谢姑娘面见太子,虽然救出了沈思翎,但实在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稍有不慎,甚至会被太子侵占清白。毕竟,太子真正的性情,并非外人能够想象的。”

    谢锦词微笑着直视前方的路,“秦大人说的是什么话,太子殿下儒雅持重,怎么会侵占我的清白?”

    秦妄眯了眯眼。

    他瞥向少女,“谢姑娘,你我之间,也需如此生分吗?”

    不等谢锦词说话,他已经吩咐侍从,“去把我的马车赶来,我亲自送谢姑娘回府。我倒要问问沈覆卿,难道我秦妄是什么不可靠的人?”

    谢锦词想拒绝他,但侍从已经飞快赶来了马车。

    “谢姑娘,请。”

    谢锦词盯着这个笑眯眯的男人。

    江南转运使,尽掌江南水路,当真是好大实权的官员。

    他总穿布衣,虽然看起来清瘦,但身姿却比一般男人更加结实挺拔。

    青天白日的,就算不下雨,也总撑着一把伞。

    真不知道沈长风是为何要结交这种古怪人……

    谢锦词低眉敛目,不动声色地登上马车。

    回到沈府,谢锦词去降鹤院见老太太,秦妄轻车熟路地踏进凌恒院。

    沈长风也才回来,瞧见他登门,不觉挑眉,“哟,秦兄来了?真是稀客……”

    秦妄在梅树下坐了,“谢锦词好大能耐,竟然孤身闯入赵府,凭着一番说辞,愣是叫太子放了沈思翎。覆卿,你有这样的妹妹,前程无忧啊。”

    他轻笑,素手斟茶。

    沈长风并不知道谢锦词去见太子的事情。

    他以为谢锦词还在女学乖乖读书呢。

    少年站在檐下,面上分毫惊讶不显,笑道:“秦大人不会对谢锦词起了心思吧?不瞒你说,这些年向我打听她的男人还真不少。”

    秦妄瞥向他。

    青衣雅致的少年,姿容艳美更甚从前,抱臂倚在廊柱上,看上去一派闲适温雅。

    可谁又知道这美少年皮囊底下藏着颗阴鸷的心呢?

    他收回视线,呷了口热茶,“当年我劝你杀谢锦词,你不听。自那之后,你我就生分了。覆卿,我记得你从前也是身怀大志的人,怎么,你现在甘愿为了一个女人蜗居江南?”

    茶是上好的碧螺春。

    梅树下茶香四溢,男人俊美的脸在氤氲茶雾中若隐若现,隐约可见唇瓣弧度冰冷摄人。

    他不再是和煦如春风的模样。

    沈长风忽然道:“你还记得咱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当然。”秦妄放下茶盏,“那年秋天,我因太子一党异动之事南下临安城,碰巧看见谢锦词手上的奇楠香木珠。那是狄国皇室才有的东西,所以我自称来自狄国,从而与你相交。确认你是小姑的儿子后,我又助你夺得浔水帮,后来我回狄国,一直与你保持着书信联系,直到我以戎国官员的身份再次来到临安,再次与你携手。覆卿,你我不仅是兄弟,更是知己,是同盟,是彼此的左右手。”

    “是啊,我们不仅是兄弟……”

    沈长风仰头望向天穹,“可是你要我杀谢锦词,抱歉,我做不到。如果那条路需要用女人的鲜血来铺垫,那么……秦妄,不,我应该叫你姜束,那么我仍旧是当年的那句话,我沈长风的路,从来由我自己走。如果我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这些年的成长,又有什么意义呢?”

    天穹灰蒙蒙的。

    江南鲜少落雪,秋末冬初,更是从不落雪。

    可现在,它似乎要罕见地落一场初冬的雪。

    石桌上,茶水渐凉。

    秦妄低头整理了下衣袖,“我以为我们会是同一种人,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

    他确保布衣整洁无一丝褶皱后,才拿起纸伞。

    撑伞离开时,他忽然道:“覆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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