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第2/3页)

时的情形,一天到晚笑嘻嘻的,迈着细碎步子,在领导面前说着是是对对好好。于是领导说我成熟、能干、肯干。用世俗的标准衡量,那是我最春风得意的一段时光。”可是“我终究忍受不了不说话的日子。在那样的环境里,成天说的话从内容到形式都是早已程式化了的,你说的同别人说的没有区别,说了同不说没有区别。于是我便开始写小说。小说就是作家的说话方式。”原来,他不是复制生活而是有感而发,要说出与官员“程式化”有区别的话。他不是以官员身份写官员,而是选择了作家的说话方式。也就是说,他是从一个知识分子的良知、一个作家的使命感审视和剖析他所熟悉的生活。因而他的小说突破了当代文学曾有过的那种写干部的模式,否定了简单化的不是暴露就是歌颂(以至神化)的写作。它超越了道德批判,将各类官员放在市场经济的背景下,对大小官员不仰视也不是俯视,以平民意识从文化角度把握形形**的官员生活。

    王跃文给我的信中说,他的小说分为两类,一类是官场小说;一类是非官员小说,如《无头无尾的故事》、《很想潇洒》、《旧约有失》、《蜗牛》、《无雪之冬》、《漫天芦花》等。应该说后一类与《今夕何夕》等纯官场小说不同,笔墨不是凝结在官员之间可以感觉而难以言传的关系,情节故事也跟官场拉开了距离。然而,这被作者称作写小人物的非官场小说,在我看来他们与官位、权势依然有着千丝万缕的或隐或显的联系。就如收入本集的《旧约之失》,原意是写三位老同学常常无约相聚,无拘无束,但有一天当有约相聚,他们要共商大展宏图的时候,朋友却失约了。原由盖出于:一位在公司里提升为副科长,一位升职为学校教导主任。于是,三位老友那种“有事无事到一块侃侃”的快乐,从此消失了。人各有志,各有所图,谁也不必责怪谁,但也无须回避,从三位老同学聚与散的友情变迁中,透出了官位的诱惑力及它锈损灵魂的东西。至于说《很想潇洒》里的新到市府工作的大学生汪凡的命运,与官场运行的模式更是息息相关的。初进**大门的汪凡,或许有着作者自己的某种身影,但汪凡让我联想起另两个人物形象,即王蒙的《组织部新来的年轻人》林震和刘震云的《单位》、《一地鸡毛》里的小林。三者很相似,都是权力机构初来乍到的青年知识分子,他们都有理想,渴望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但他们生活于不同的时代,性格内核与命运也就迥然不同了。林震是五十年代团中央“学习娜斯嘉”的号召中应运而出现的,对官僚主义及一切不正风气勇于斗争,单纯,进取,充满勃勃向上的精神;小林则是市场经济浪潮中的小公务员,为了分得一套住房而不得不进入谋取升职的官场轨道。小林所以失去青春朝气而陷于平庸,令人不能不为磨损人的意志那种生活堕力而扼腕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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