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欲望

    不同的欲望 (第3/3页)

,你们都愿相互理解,想护扶持,相互包容,迎接更美好的未来么?”

    冷娇毫不犹豫的说道:“我愿意!”她的声音很大,很尖,刺耳。

    厉明雨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然后又摆正姿态。

    主持人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么请问厉明雨先生,您是否愿意呢?”

    此时台上的老男人定神望着他,眼目溅起寒光,甚是瘆人。厉明雨此时心急如焚,手指紧捏着衣角,指尖紧成了玉色。他的眉间已经泛起汗滴,顺着面颊汩汩落下。主持人也焦急了眼,摆动着唇形神色慌张的告诉他:我愿意。

    突然,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楼顶一声喝起:“你敢!”

    如雷贯耳,响彻长空。彷佛九霄的云层也被这充满戾气的大吼震得爆裂,向四周散去。

    人们蓦地抬头,只见一高大威武,冰冷漠然的女人望着下面,她眼神微凝,蔑视一切,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很不爽,可细看,人们也都噎住了,那闲言碎语夹杂的爆口便瞬间堵在唇齿间。她身着白裙,正好遮掩了裸露的脚踝。

    厉明雨更是如沐春风,喜笑颜开,这简直就是惊喜中的惊喜。

    因为那人是雷厌奚。

    主持人更是惊慌失措,拿着话筒的手在嘴边怔住了,他战战兢兢的说道:“雷······雷总?!”

    雷厌奚望向他,平静的说道:“管账的派你来的吧。”她没有丝毫疑惑,反倒有些嘲讽玩弄的意味。

    主持人面色惨白,惊恐万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挽救如今令人惶惶不安的场面。

    老男人缓缓站起身子,仰天大声道:“雷总!好久不见呐!可我怎么记得,邀请名单上没有您的名字啊?今儿,怎会有兴趣来呢?”

    他顿了顿,低下头来,背起手,说道:“来就来罢!正好叙叙旧,谈谈您的父亲!”尾音还未结束。

    便听见雷厌奚说道:“那个贱货,不配让我提到。倒是冷大家,不必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我。”

    老男人咬了咬牙,尽管内心怒气冲天,却还是深吸口气装作温和慈祥的样子笑道:“怎么能说搪塞呢?不过话说回来,您竟然不是来吃酒的,那是来作甚,抢亲?”

    雷厌奚毫不犹豫的说道:“我想抢就抢。”

    老男人说道:“这么多好男儿都喜欢你,偏偏要他?”

    雷厌奚冷呵一声,说道:“如果谁都喜欢你,那他们也都怕你。他不怕······至少不是那种怕。”说完寒风扫过,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下,直达厉明雨跟前。

    老男人大喊:“警卫!”

    十余名身着防护服拿着警棍的赶忙跑来,可是雷厌奚已经拉着厉明雨寻远了。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冷娇在后方嘶吼。顿时厉明雨觉得,她的声音没那么刺耳难受了。

    途中雷厌奚一直紧握着他的手,丝毫不敢松开半分,与其说不敢,倒不如说不肯。即便被她捏的疼,却依旧满面春风。他笑道:“其实你本可以不让我来结婚的。”

    雷厌奚说道:“你的心太软,我就是要让他们颜面扫地。”

    厉明雨还是小声嘀咕道:“那冷然······”

    雷厌奚诧异,她问道:“你与冷然素来不和,怎么还会考虑他的想法?”

    厉明雨顿时脸红到脖子根,他赶忙侧头说道:“才没有!”

    雷厌奚说道:“有就是有。”

    “没有!”

    “有。”

    “我不管,我说没有就没有!”

    “哎!”

    ······

    两人找了一处歇息,厉明雨侧着头,红着脸,不曾言语。雷厌奚定神望着他,却从表情中看不出丝毫喜庆。她说道:“以前你可不这样。”

    厉明雨不解,问道:“哪样?”

    雷厌奚收回目光,说道:“我们明儿结婚。”

    厉明雨有些茫然失措,他赶忙转移话题,说道:“白叔今天好像没来呢?那啥,我去给他道喜。”

    欲走时,雷厌奚说道:“等我把家里事儿忙完,就来接你,风风光光的。”

    厉明雨已经面红耳赤,只感觉一股电流从头部直冲尾椎骨,浑身起鸡皮疙瘩,他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解风情,难道,这就是爱?

    他走了,两人分别。

    厉明雨快马加鞭,次日便到了阴山。

    他走到门外,整理了一下衣着,靠近门时,明明房门是隔音的,却还是能隐约听到一个男人的低嗥,让人浑身发麻,不由让他想起以雪洗面那日,雷厌奚那黝黑完美的身材一丝不苟的展现在自己眼前,便浑身燥热。

    他赶忙从门前走开。

    此时缪悦卿走来,他望着面色苍白的厉明雨,问道:“厉先生?你······”

    厉明雨突然回过神来,强颜欢笑道:“那个,白叔······”

    缪悦卿蓦地想起什么,说道:“那个啊!柳老师带着白老师回来以后,除了给我上课,两人基本在房间干那种事,见怪不怪了。但是每次白老师好像都不愿意。我也不知道有着柳老师这么超凡脱俗的大美女这样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说完他突然想起什么,拿着饭盒急匆匆的离开。

    厉明雨当然知道柳清莲说的寥寥几字其实隐藏着多少泪水。

    他依稀记得在金字塔外柳清莲抱着那名奄奄一息的母亲走过来后回答白小戮的几句话,大概是在说她发现暗格,里面一定没有她简作言语就可以描述的,她只是不希望别人担心,不然出来怎会那名狼狈,她杀世间数万人,见过无数悲欢离合,无数生死离别,怎会轻易为牢狱里的几十人的性命伤神至那般狼狈。

    所以厉明雨坚信,里面定是暗藏玄机,柳清莲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来定是历经千山万苦才出来的。

    此刻,他竟生出一种想法,那就是柳清莲把昔日造成的种种压力发泄在白小戮身上,是应该的,是理所当然的。

    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他是一个特别尊师重道的人,一向奉师言为圭臬,今日这个想法不仅让他觉得自己很龌龊,更是恬不知耻,简直妄活于世!

    于是他又开始了内心的天人交战,挣扎焦虑,烦躁不安,甚至开始惶恐。

    就这样在内心泛起的涟漪被掀起,于是风起云涌,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安良。

    直到咔嚓一声,门开了,他蓦地被拉回现实,顿时脑中紧绷着的弦瞬间断裂,一片空白,又有些茫然失措。他战战兢兢的说道:“柳······柳姨,那个······我回来道个喜,就是······我不用回冷家了。”

    此刻的他在怎么搬动面部表情都笑不出来,内心依旧繁琐的挣扎。

    柳清莲拉了拉衣襟,顺了顺两鬓,笑道:“哦,那没事儿了,你白叔他睡觉呢,还是别进去打搅了。”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厉明雨又陷入沉思。

    平常人都认为白小戮柳清莲夫妻俩是在阴山上的闲云野鹤,神仙眷侣,是令世人羡慕的。

    世人皆知齐逍遥,却不曾想,人亦辛。

    谁晓阴山仙云鸟,也曾矗立红尘中。

    他们同样是人,也要含辛茹苦,年轻时也曾劳累奔波,也曾想过在一片开阔缭绕,有着大好河山的仙地尺寸春秋。谁不想呢?

    他陷入沉思,在门外站立了许久。寒风再次刮起,身后的脚步声将他带了回来,蓦地转头,是寒萌。

    寒萌一手牵着吃着糖果冷呵,一手抱着柳清莲咿呀咿呀的婴儿。她笑道:“你看,我都快成带娃的了!”

    笑过之后,她望着厉明雨一脸惆怅惘然的样子,问道:“怎么了么?”

    厉明雨苦笑着摆手说道:“没有怎么。就是白叔······”说着又噎住了。

    但是寒萌明白他想说什么,便又笑道:“白叔啊!?他呀!和柳姨回来就这样了,想来柳姨实在压抑许久了。哎!”说完,便领着孩子朝自己房间走去。虽然一直显得风轻云淡,但厉明雨看出来了,寒萌也很忧愁。

    挣扎了许久,他开门了,眼前的一幕愈发愕然。

    他看到血迹斑驳的床单上躺着一个低喘着,蜷缩着身子的男人,他颤抖着,浑身汗涔涔的,看起来很是诱惑,却又觉得他那么可怜,想让人去紧紧的拥护他。

    厉明雨诧异: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血?

    他一直觉得干那种事是会让人爽快到蚀骨销魂的。可今天这幕到刷新了他往日的看法,他也开始害怕,开始惶恐,以后自己躺在雷厌奚那张充满着燥热濡湿的床上会不会变成如今白小戮这个模样。

    他越想越恐慌,指尖都开始颤抖,他看不下去,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昔日高高在上,犹如千年冰山不可蔑视的白叔如今变成这般狼狈不堪的样子,让人细思极恐。

    他跑了出来,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过了许久,柳清莲给缪悦卿上完课后,又提着酒壶回到房间。此时白小戮刚吃完晚饭。一脸惊恐的看着柳清莲,苦笑道:“来······来了,吃完饭······”

    话还没说完,便被柳清莲用双唇堵住,于是两人开始耳鬓厮磨。她将他狠狠的压在沙发上,开始疯狂的蹂躏他。昔日不可一世,清高自傲的白虎就如同这般狼狈的被压在别人身下,这话要是传出去,白小戮怕是再也见不得别人。

    柳清莲很享受,这无一处不是野兽的欲望,无一处不是堕落的罪恶。

    白小戮认为这是被深渊吞噬般的恐惧,他的嘴角早已被撕破,刺痛感随之而来,他终于忍不住了,开始拼死挣扎。

    柳清莲依依不舍的松开嘴唇,还在唇齿间带出一丝令人恶心的罪恶。

    白小戮瞪着瞳孔望着他,他是在祈求,可在柳清莲强大的欲望之下,这请求就宛如一缕尘埃那般不惹人眼。

    柳清莲慢慢端坐起身,一阵狂风暴雨骤然停息了下来,白小戮也因此而松了口气,他没有说话,没有抱怨,没有痛恨,只有悲伤,恐惧,惊愕。

    柳清莲斟酌一杯,一饮而尽。她柔声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

    白小戮沉默了许久,才支支吾吾小心翼翼的嘀咕道:“没·····没有!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柳清莲说道:“白小戮,你知道吗?我其实也挺心累的。”

    就这样一句普通的话,可却让白小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赶忙拉着柳清莲的手,急切的说道:“我说真的,没有过分,你想怎么样都行!”他显得特别焦急惶恐。

    白小戮一般喜怒哀乐,爱恨情仇,都不会通过面部表情或者语气来表现。而如今此刻却让柳清莲觉得很诧异。

    她摸了摸白小戮的额头,说道:“你没事儿吧?不会被姐操疯了?”

    白小戮说道:“那你干嘛叫我全名?”

    柳清莲顿时无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还真把自己当蠢猫了?”

    白小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闷闷不乐的将头侧向一边,就没有说话了。

    这日很平常,柳清莲没有对他做什么,于是白小戮始终带着惶惶不安的心态进入梦香。

    这日天亮的早,鸡鸣起,白小戮便很早睁开朦胧的双目,凤目尾角含着梦里带着的湿润,却又如何都想不起来,他揉了揉,望着旁边呼呼大睡的柳清莲,便小心翼翼的起了床,去找寒萌。

    “白叔,妹妹好的很呢!您看,她很乖。”

    望着自己的女儿,他沧桑的脸庞终于露出微笑,他从摇篮里抱起自己的孩子,他非常轻,不同于对柳清莲那样的小心翼翼,而是谨小慎微,因为她还在呼呼大睡,白小戮深怕她美妙的梦香被自己打搅。

    他望着她,也小声嘀咕道:“是呢!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