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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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猜测,她在想什么,自己刚才的话,她听见没有?正想着,女孩好像是回过神来,回头对赵文明嘱咐地说道—

    “赵大夫,你现在马上去医馆,拿一些绷带、跌打损伤药,当然,最重要的是消炎药物。被炮轰、火烧,伤口很容易被感染……”

    赵文明不由地一愣,很快恍然,点点头:“我马上就去。”

    “等一下,赵大夫。”就在这时候,方敏喊住了他,拉着一个路过的衙役,吩咐地说道,“你和赵大夫一起去医馆,拿一些草药,顺便保护赵大夫一路上的安全。”

    那个衙役点点头,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后就跟着赵文明离开了县衙。

    目送着二人走出了县衙大门,方敏收回目光,回头看着顾明琴:“你有话要和我说?”

    突听此话,顾明琴微微一愣,侧目看去,方敏望着自己,眼神虽和平时一样,但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看样子,自己刚才的沉思,并没有瞒过他的眼睛。轻叹一口气,目光在周围巡视一圈,确定无人,才压低声音说道:“马大壮死了。”

    “什么,死了?”方敏大吃一惊,不由地惊呼。说完以后,却见顾明琴以指覆唇,一脸紧张地望着自己,目露恳求,方敏急忙闭上了嘴巴,左右看看。好在周围的人都是忙忙碌碌,并无一人注意到自己的异常,方敏暂时放了心,凑近顾明琴,低声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明琴于是就把爆炸发生时,自己想起马家兄弟、跑去通知、却发现马大壮发了疯时,准备攻击自己,却被马小五一棒子打死,一切的一切,比较简单地告诉了方敏。说完之后,顾明琴作了总结:“虽然从表面上看,马大壮的死因是马小五的那一闷棍,可我觉得真实的死因并非如此,很有可能是毒发身亡……”

    “毒发身亡?断魂草之毒?”

    “理论上如此,可我记得叔公曾经和我说过,断魂草虽然有毒,但并不会致人死亡。通常情况下,是人疾病缠身,耽误了病情,再加上毒性渗透全身,导致死亡,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到了最后,病人全身无力、奄奄一息,三年前,那几个因为中毒而死的病人,基本上都是这个特点。像马大壮这种,死的突然、临死之前,还有这么大力气的、还可以攻击他人的,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你的意思是说,马大壮这次的中毒,很有可能是他人下的手?”方敏探问道,“是谁,那个陈思婉?”

    “陈思婉现在何处?”顾明琴急忙问道。

    “暂无消息。”

    顾明琴听罢,轻叹一声,掩不住的失望。随后摇摇头,又说道:“坦白说,我并不觉得马大壮此次中毒,是外人加害。且不说,马小五基本上是彻夜不眠,守护兄弟,就算是我们顾府,也安排了他人,时刻盯着,还有你,也安排了人在顾府周围。”说到这,回头看看方敏,见他点头,认可了此事,顾明琴于是就接着说道,“这么多人,就算是个高手,恐怕也不敢贸然相对。再说了,就算是对方来无影去无踪,这么多人,总有人会发现异常。可现在,谁都没有发现。”

    “你的意思是说,下毒的是内部之人?”

    顾明琴再度点头:“不错,并且我还有一个怀疑对象。”

    “谁?”

    “冯德明。”顾明琴答道。看见方敏吃惊的模样,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一来,马大壮情况特殊,自从他入了顾府,这个后院,除了马小五、叔公、我,基本上不让他人进入,当然,马大壮发起疯来,六亲不认,见人就打,也没有人敢靠近那个地方。叔公去世以后,为了医治马大壮的病情,我就委托了冯大夫。因为在这之前,他一直是跟着叔公一起研究断魂草之毒。而且,马小五还告诉我,从昨晚到今早上,马大壮除了喝了一碗冯德明亲自送过去的安神药之外,并没有食用它物,而且喝了药以后,冯大夫就找了个理由,匆匆离开了,今天早上在防空洞里,我也没有找到他……”

    “关于冯大夫现在何处,我想我是知道的。”方敏突然插言道。

    “你知道?”

    方敏点点头:“请随我来。”

    怀着好奇心,顾明琴随着方敏七拐八拐,走到了一个房门前。当他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满满一屋子伤病员,他们有的人坐在椅子上,吊着绷带,有的人满身伤口,靠在椅子上,呻吟不止,还有人躺在担架上,奄奄一息,还有些人更是紧闭双眼,不知死活。看到这一幕,顾明琴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词来,惨不忍睹。

    不忍直视,她把头扭到一边,微闭双眼,试图平静自己沸腾的心境。既然来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自己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吗?这样想着,顾明琴深吸一口气,回过头,故作平静的走入房内。进去以后才发现,房间里除了满目的伤病员,还有两位大夫穿梭其中,一个是衙门里的仵作,另一个却是……冯德明?

    “顾大小姐。”冯德明回头看见顾明琴,首先打了个招呼。随后那个仵作也是如此,还有伤员中有认识顾明琴纷纷向她点头问好。

    顾明琴也欠了欠身,算是回应。眼下这么多伤病员,顾明琴也来不及探问冯德明,匆匆穿戴好衣物,便开始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绷带、药物,为伤员包扎伤口。

    “哎呀,绷带不够用了。”突然,那个仵作惊呼一声,看着手里的一小节纱布,面露难色。

    “赵大夫已经去了医馆,很快就把东西拿来了。”顾明琴一面帮伤病员涂抹着药膏,一面小心翼翼的为其包扎。在这之间,她可以敏锐地感觉到身旁射过来的月光,不由地抬头看去,果然是那冯德明望着自己,神色复杂。遇上自己的目光,他好像是非常紧张,身体一震,匆忙低下头去。

    顾明琴想了想,包扎完面前的伤员,嘱咐了几句,然后就走到了冯德明面前,若无其事地说道:“冯大夫来得真早啊?”

    “难道我不应该在这里么?”冯德明睨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形容不满。

    “冯大夫,你误会了,明琴没有别的意思,明琴只是想说……冯大夫安排好自己家人了?”

    冯德明看了她一眼,边照顾伤病员边悠悠地说道:“爆炸声一响,我就跑出去了,你也知道,我们家就在城门口,那里的情况,我是再清楚不过了,本打算带着家人一起躲避,可无意中看见有人从城楼上掉下来,受伤严重。作为医者,我不能见死不救。便安排家人自己去了防空洞,而我则跟着那个伤者找到了贺大人,愿意留下来,照顾伤病员。”

    “原来如此。”顾明琴点点头,悄悄地回头,向方敏望去,对方微微颔首,认可了此事,看来是真的。

    “怎么,顾大小姐不相信?”

    冯德明的声音再度引得顾明琴回过头去,见他目光阴沉,瞥了自己一眼,似是轻视、不悦,顾明琴连忙赔笑地说道:“冯大夫误会了,明琴只是佩服冯大夫的舍己为人,舍小家为大家,实在是可歌可泣。相比之下,明琴实在是目光短浅,只顾着拉着家人逃命,从未想到受伤的收储将士。如今听了冯大夫的话,实在是无地自容……”

    “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自是不会考虑太多。”冯德明摆摆手,似乎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此话一出,顾明琴顿时有些尴尬,不由地变了变脸色,但还是控制住自己,没有说太多。看了眼方敏,目光交汇,方敏点了点头,似乎在劝慰,不要放在心上。这是自然,对于冯德明的言语讽刺,顾明琴从未放在心上,口舌之快,自己何必当真?于是,方敏也就闭了嘴,并未多言。

    就在此时,一个衙役模样的男子匆匆走到方敏面前,低声耳语几句。方敏猛地抬起头,一脸震惊。但很快,他恢复了平静:“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定了定神,准备走时,无意间把目光落在了顾明琴的身上,犹豫了片刻,便向她走了过去,“马大壮的事,贺大人已经知道了。”

    一听这话,顾明琴抬起头来,瞠目结舌。

    “马小五亲自报告。”方敏主动解释道,“我先去看看情况,如果没猜错的话,很快贺大人就会让你过去,你好好准备一下。”说着话,方敏抬起手来,本来想给予安慰,又想到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只好作罢了。轻轻地叹了口气,返过身,唉声叹气地向外走去。

    一直到方敏走远了,顾明琴才恍然惊醒,回过神来,刚好看见面前的伤员露出痛苦之色,不作他想,顾明琴急忙帮他小心翼翼的包扎着伤口。

    “那个马捕快出事了?”不知何时,冯大夫走到她面前,蹙眉发问。

    顾明琴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只顾着病人,缓缓地说道:“早上的时候,马捕快突然发病,发起攻击。慌乱之中,他弟弟一闷棍打下去,然后人就死了。”

    “被打死的啊?”冯德明听了这话,不由地瞪大双眼,显得难以置信。

    “从表面看,的确如此。不过我观察过尸体,觉得中毒迹象比较明显,而且应该不是断魂草之毒。”

    “不是断魂草之毒?这怎么可能?”冯德明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不可能?我记得冯大夫也曾说过,马捕快所中之毒,并非断魂草那么简单,而且你也说过,你也怀疑病人疯狂的原因不会是所谓的断魂草,而是其他毒素,只是暂时无法定论。这些话,冯大夫以前说过,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顾明琴显然是在故意提醒。

    听了这话,冯德明好似有些尴尬,轻轻地咳了一声,把头扭到别处。

    顾明琴见此,抿了抿唇,有意又提醒一句:“马小五告诉我,马捕快发疯之前,除了进食冯大夫送过来的安神药,并没有进食它物……”

    “顾明琴,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说……”一听这话,冯德明自然不悦,不由地提高声音,厉声质问顾明琴。可能是声音太大,引得众人抬起头,纷纷向他看去。冯德明见是如此,急忙转过身,凑近顾明琴,压低声音,“你是在怀疑是我暗中下了毒?”

    “我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只是重复了当事人的原话。”顾明琴如是说道,铿锵有力,迎上他的目光,不躲不闪,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说的是事实。对视一会,顾明琴移开目光,继续给伤病员包扎伤口,低下头来,悠悠地继续,“方捕快刚才说,马小五已经到了县衙,正在将此事汇报给贺大人,说不定贺大人片刻以后就会过来查问……”

    “和我有什么关系?”冯德明轻哼一声,表现得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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