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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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德明此时有点紧张,握了握拳头,然后又松开,冷哼一声,扭过头去:“能有什么关系,我怎么看不出来?”不给顾明琴说话的机会,抬头看向贺孟宇,抱拳一拜,一脸正色,“贺大人,草民可以对天发誓,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草民绝无半点害人之心。草民承认,马捕快最后喝下的那一碗汤药确实是草民亲手熬制的。当时,药材就在厨房里,草民随手拿起,还闻了闻,确认没有差错了,才放入锅中,进行熬制。至于这份汤药是否含毒,恕草民才疏学浅,暂时没有看出来;还有,马捕快的死亡和这碗汤药到底有没有关系,草民也无法肯定。草民只能说,草民刚才所说,都是肺腑之言,请大人明察。若大人听信谣言,不愿相信草民,草民也无可奈何,只能以死谢罪。”

    冯德明说到这里,以头伏地,好半天没有起身。

    看着这声泪俱下的中年男子,贺孟宇不由地微微蹙眉,想好了说辞,正要开口,就在这时,忽听对面的方敏问了一句—

    “冯大夫,既然此事与你无关,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谁谁谁,谁紧张了?”冯德明急忙回过头去,结结巴巴地反问。

    都这样了,还不紧张?方敏轻蔑的哼了一下,看了眼顾明琴,正要继续,谁知就在此时,忽听贺孟宇一声呵斥—

    “方敏,不得放肆。”贺孟宇说着,重重地一拍桌子,狠瞪着方敏,眸子里写满了警告和威胁,只瞪他偃旗息鼓、不得不垂下头来,贺孟宇才收回了目光,转头看着顾明琴,“顾女医,我希望你给本官一个解释。”

    顾明琴愣住了,向自己要解释?贺孟宇唱的哪一出啊?冯德明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冯德明还没有把话说清楚,贺孟宇居然又开始针对自己?他要干什么啊?本能地,顾明琴回头看着方敏,想让他告诉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方敏却在这个时候面露苦色、唉声叹息。

    顾明琴想到刚才,不觉恍然,方敏如今自顾不暇,自然无法相助自己。看来,接下来的事,只能靠自己了。正想着这些,却听贺孟宇继续悠悠地说道—

    “想当初,本官将马捕快交给你们顾府之时,顾老爷曾信誓旦旦地告诉本官,一定会竭尽所能,研制出解药。可现在,三个月过去了,不仅解药没有研制出来,一个好好的人就这样死在你们顾府了……”贺孟宇说着,深深的一叹,好像是非常可惜,“虽然马捕快的死亡,并非你们有意为之,可耽误了这么久,病情还未起色。难道你们顾府真的是没有一点点的责任吗?”

    说完,锐利的目光定在顾明琴的身上,眸子里尽是不满和愤怒。

    选择无视,顾明琴只是低眉垂首:“明琴承认,马捕快的死亡,在一定程度上,顾府确有责任,至少是保护不周。可贺大人你应该知道,明琴只是个普通女子,明琴的家人、仆人之间也没有多少习武行家,充其量只不过是打架斗殴之辈,上不了台面,根本就无力保护他人。若是遇见一个如陈思婉一般的高手,顷刻之间,顾家便是一个不剩。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大人把马捕快的安全完全交给顾府,绝非明智之举,顾府做不到,明琴也做不到……”

    “这么说来,当初我把他交给你们,是考虑不周了?”贺孟宇冷笑。

    “明琴不敢。”顾明琴欠了欠身,“马捕快是病人,顾府接受他,只不过是作为一个患者,给他治病,至于其他的,明琴实在是无能为力。至于,病情毫无起色……”

    顾明琴说到这,顿了顿,像是考虑了一会,再接着说道:“贺大人,其实在明琴看来,医者也是人,不是神仙。对于种种病症,医者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己所能,治好疾病,若实在是无力回天,医者也没有办法,明琴如此,叔公亦然。”说到这,顾明琴正色看着贺孟宇,显然是在强调。

    收回目光,顾明琴微微颔首,接着说道:“我知道,叔公在这之前,的确是答应过大人,一定会研制出解药,明琴也相信,叔公有这个能力。毕竟几十年来,叔公一直在想办法攻克断魂草之毒。叔公研究了几十年,都没有找到解药,贺大人希望他在几个月内攻克难关,这怎么可能?”

    贺孟宇听了这话,“霍”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顾明琴,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指责本官强人所难吗?”

    “明琴只是实话实说,绝无此意。”顾明琴摇摇头,平静以答,“不过,叔公既然答应了,必然是成竹在胸,有了把握。他所需要的,只不过是时间罢了。我相信,如果叔公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身体康健,必然会兑现承诺,竭尽全力,研制出解药,让病人恢复健康。可问题是,天有不测风云……”

    顾明琴说着,似乎想起了那个老人,不觉闭了嘴,默默地低下头来,像是在哀悼……

    贺孟宇看是如此,除了扼腕叹息,一时间,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过了许久,顾明琴深吸一口气,再度抬起头来:“贺大人,马捕快的死亡,明琴有责任,照顾不周,考虑不周。但这些日子以来,顾府对于马捕快的救治,可以说是毫不吝啬、倾尽所有,尤其是叔公,常常是衣不解带、陪伴在侧,可以说是呕心沥血。尽管到了最后,仍旧是无力回天,但我们顾氏,真的是尽力了,无愧于天。如果贺大人真的要以马捕快的死亡置明琴的罪、顾氏的罪,明琴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明琴领罚。”

    顾明琴说着,也直接跪倒在地,学着刚才冯德明的样子,以头伏地。

    看见她要跪,贺孟宇急忙伸出手来,可还是晚了一步。看着跪倒在地的女子,贺孟宇长叹一声,又看向那冯德明,对方本是抬着头的,触及到自己的目光,又急忙低下。看到如此,贺孟宇微微蹙眉,有些怀疑,但却并未把话说出来。

    “顾女医,时候也不早了,这里也没什么女患,你就先回去吧,顾氏有一个赵大夫留在这里就足够了。”贺孟宇发号施令。

    顾明琴也不推脱,俯身拜别:“多谢大人体谅,明琴告退。”

    说罢,转身便走。路过冯德明时,特意顿了顿脚步,却是什么也没说,径自走了。

    冯德明仍旧跪在地上,人生如此,他仍能感受到顾明琴路过时射过来的月光,这让他紧张万分,除此之外,还有方敏异样的目光,虽未言语,却让他不知所措。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强作镇定。好在,贺孟宇并没有刨根问底,否则的话,自己恐怕无力坚持。

    “冯大夫,你起来吧。”

    “多谢大人。”贺孟宇语气温和,使得冯德明如释重负,这是不是意味着,事情过去了?正暗自庆幸之时,突然,一拳头甩在自己的脸上,将自己掀翻在地。还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在攻击自己,突然肚子一阵剧痛,有人坐在了自己身上,接着对方左右开弓,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而冯德明此时却看不清,打自己的到底是何人。

    “快住手,快住手。方敏,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快拉开他们。”

    方敏觉得冯德明是罪有应得,本欲冷眼旁观,此时,贺孟宇亲自下令,而且是指名道姓,方敏就不得不从了。一个箭步冲过去,拉起冯德明身上的马小五,迅速退到一边。马小五似乎是不甘心,张牙舞爪的试图冲过去。

    “马小五,你要干什么,敢在本官面前袭击他人,吃了豹子胆了?”贺孟宇大声呵斥,杏眼圆睁,显得愤怒异常。

    “大人明鉴,这个庸医害死了哥哥,给哥哥下毒,我要为哥哥报仇。”马小五激动异常,跳起脚来,就要冯德明踹去。无奈,方敏死死地拉着他,让他动惮不得。

    “我没有……”冯德明歪在地上,费力地说出此话,以手抚胸,长咳不止。

    “冯大夫害死了你哥哥,谁告诉你的?”贺孟宇再次质问。

    “顾女医就是这么说的。”马小五梗着脖子,好像是理所当然,“从昨晚到今早上,我哥除了喝了他送过来的安神药,再没有接触过任何东西,而且,我知道我哥情绪不稳,这一晚上,我都没怎么睡觉,如果有人近身,我不可能不知道,不可能没感觉。如果大哥真的是中毒而死,除了他那碗安神药,难道还有其他?”

    “顾女医和你说的?她说的你就相信?该信的你不信,不该信你却……”贺孟宇一时激动,这话脱口而出。无意间抬头,才发现顾明琴并未离开,而正站在府门口,定定地看着自己。这一幕,让贺孟宇多多少少有些尴尬,浑不自在,立马移开了目光,轻咳一声,理所当然地说,“究竟是否中毒而死,需要仵作验尸以后,才可以下结论,顾女医刚才也说了,这只是可能。也就是说,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并非中毒而死。再说了,就算是中毒,也不一定是有人在这两天刻意下毒。你可别忘了,你哥哥本来就身中断魂草之毒,断魂草毒性复发,致人死亡,也是有可能的。虽说古书记载,断魂草不可能致人死亡,但天地万物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变化,万一断魂草毒性增强,或者东丽人在其中还混合了其他毒素……”

    说到这,贺孟宇抬起头,向顾明琴看去,故意高声问道:“顾女医,你觉得本官的分析是否有理?”

    顾明琴欠了欠身:“贺大人说的在理,明琴受教了。”

    贺孟宇捋着胡须,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再回头,看向马小五:“顾女医的话,你听见了,任何可能性都有。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快快将你哥哥的遗体送入义庄,待得伤病员处理结束,本官马上让仵作去检查遗体,看看致死要因到底是什么。如果真的是死于人为,本官必然会竭尽全力,捉拿凶手,还你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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