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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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头看去,竟是那沉默许久的陈思婉突然开了口。

    陈思婉无视众人,径自向那司徒俊走了过去。此时的她,唇角带笑,意气风发,丝毫没有刚才初来时的狼狈不堪。她来到司徒远面前,抱拳一拜:“我愿意亲自护送顾大小姐跪上城楼。”

    “亲自护送?”司徒远先是蹙了蹙眉头,很是不解。回头看了眼还在小心翼翼的挪动膝盖的顾明琴,不由地得意一笑,回身,直接答应了陈思婉,“你去吧。”

    “多谢大人。”陈思婉欠身行礼,径自走到顾明琴身边,轻蔑的笑问,“顾大小姐,要不要我扶你上去吧?”

    “不用。”顾明琴看都不看她,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艰难地抬起膝盖,挪上台阶。

    没想到顾明琴对自己还是这般抵触,陈思婉心里怒不可遏,但现在大庭广众,司徒俊看着呢,不好动怒,只能暂时忍下,反正这个城楼是九十九级台阶,这样跪上城楼,可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完成的。这么长的距离,自己有的是机会收拾她。想到这,陈思婉抿嘴一笑,什么也不做,只是跟着她的身后,慢慢地上了楼。

    这个陈思婉可是自己一手培养,她对顾明琴是什么心思,司徒远再清楚不过了,鹬蚌相争,永远是渔翁得利……

    “司徒大人,卑职有一个不情之请。”慕容秋这时踱到他面前。

    司徒远轻轻挑眉:“慕容兄有话要说……”

    顾明琴本以为咬紧牙关,坚持一下,就可以到达楼顶。却没想到,才上了一个平台,就喘不过气来,不得不暂时停下,休息一阵。此时的她,真的想把腿伸直,活动一下,最起码看看伤口,在自己身后,满目血迹,一块一块,哪怕是顾明琴自己,都不忍心回头,怕自己受不了,坚持不下。尤其是身后还有一个陈思婉,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她看见自己的软弱。

    耳畔传来脚步声,顾明琴知道,陈思婉跟过来了,她不愿意理会,继续移动膝盖,向前挪步。本想着刚才休息了片刻,能让自己缓一缓,却不想,再次挪动,膝盖更疼了,如针扎一般,巨疼无比,疼得她几乎落下了眼泪。但她知道,身后那个女人正时刻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当着她的面,就算是疼死,自己也不能哭。

    咬紧牙关,一步接着一步,向前挪动,想着正悬在半空受苦的家人,顾明琴尽可能地加快速度。突然,有什么从身后飞过,紧接着,眼前一暗。不用抬头,便知是谁。

    “顾明琴,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陈思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轻扬,好不得意。这一天,她等得太久了。

    顾明琴没有理会,连顿也没顿一下,只是低着头,继续跪着往上爬。

    这个顾明琴,居然对自己视而不见,也太目中无人了吧。陈思婉很是气愤,猛上几步,站在她面前,双手叉腰,挡住她的去路:“顾明琴,有本事的话,就从我的下面爬过去。”

    此时,顾明琴刚好来到她的脚下,听到这话,不由地停下脚步,抬起头,仰视着她。

    这样的感觉,对陈思婉来说,太好了。得意地弯起嘴角,慢悠悠地说道:“顾明琴,你也读过几天书,认识几个字,韩信的胯下之辱,想必你也知道。想当年,就是因为韩信的这次忍辱负重,才成就了大汉朝的百年江山。而今天,你也应该如此,当然,你得到的并不是什么江山,而是你的家人,你最重要的人,不是么?”

    顾明琴却没有动,只是仰起头来,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陈思婉似乎也不着急,她本来就想利用这个机会,和顾明琴说道说道。长叹一口气,她说:“顾明琴,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在大雨中,在你们家门口,我就是这样,跪在你面前,恳求你、哀求你,让我见一见岳成哥,却不想,你竟然是那般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居然还把大门关上,让我一个弱女子,孤零零的跪在雨中。如此没有同情心,顾明琴,你到底还是不是个人?”

    说到往事,尤其是伤心事,陈思婉又气又急,又屈又怒,不由地瞪大了双眼,怒视着顾明琴,恨不得将她活剐了。

    对于陈思婉的愤怒,顾明琴选择无视。此时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目标,早点爬上城楼,解救家人于水火。左看右看,发现陈思婉左侧有一个缝隙,虽然不一定可以爬过去,但顾明琴还是想试一试,贴着墙挤过去,总比那胯下之辱强得多。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膝盖,小心翼翼地挪向那个缝隙,不曾想,自己这样的预谋,却被陈思婉一眼看穿。她迈了一步,彻底把顾明琴的前路,挡了个严严实实。

    “顾明琴,在我面前,你没有捷径,想上楼,只有一条路,从我的下面跨过去,否则,你的家人就是死路一条。”陈思婉冲着顾明琴厉喝。

    顾明琴再次停下,没有动作,更没有哀求,只是平视着前方。

    对于顾明琴的无视,陈思婉没有在意,只是继续在她面前控诉:“顾明琴,我也不想对你如此,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逼的。”说这话时,陈思婉几乎是在吼。顾明琴没有言语,陈思婉也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接着往下说,“顾明琴,你知道么,其实我们可以做很好的姐妹、闺蜜、甚至是家人。从我十二岁那年起,我就立下誓言,今生今世,一定要嫁给岳成哥。可是因为你,就是因为你,把我这辈子惟一的美梦打破了。”

    “我爹害死了顾叔叔,这是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把仇恨算在我的头上,为什么要拆散我们,为什么要逼走岳成哥,你如此铁石心肠,到底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越说越激动,陈思婉俯下身,抓住她的衣领,用力地摇晃着,然后猛地一甩。

    惯性使然,顾明琴本能地向后一仰,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扶住了身旁的墙壁,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刚才被陈思婉摇晃的昏昏沉沉,顾明琴只觉得头脑发胀,下意识地靠在了墙上、闭上了眼睛,想休息一会,耳边,陈思婉得意的声音还在继续—

    “其实吧,顾叔叔的死,现在想起来,实在是死有余辜。我爹早就劝过他,江山易主,民不聊生,早晚朝廷覆灭。而东丽人兵强马壮、锐不可当,迟早吞并华夏。早一天和东丽人合作,就会早一天免于荼毒。只可惜顾叔叔为人执拗、宁死不从,甚至还要告发我爹爹。这样的顽固分子,简直就是死有余辜。还有你顾明琴,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和你那个父亲一样的固执,一样的愚蠢,爹爹明示暗示,你听不懂。非要和他作对,还联合了一帮人孤立我爹,让我爹在这个沪城无可立足,甚至于还要把我爹推赴菜市口砍头,简直是毒蝎心肠。”

    陈思婉想起当初,对顾明琴恨意满满,此话一出,便狠狠地啐了她一口。

    其时,顾明琴刚好睁开眼睛,这一口吐沫好巧不巧落在她的眼角。顾明琴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声无息的轻轻擦去。

    看顾明琴这般懦弱,陈思婉更为得意:“你和我们作对,想把我们父女俩赶尽杀绝,可结果怎么样。现在,贺孟宇死了,方敏死了,司徒远占领了沪城,而你顾明琴现在,正真真切切的跪在我面前,成为了我陈思婉的俘虏。怎么样,顾明琴,事到如今,感想如何,是否觉得这个世道风水轮流转?”

    顾明琴抬头看了她一眼,依旧是不理会。

    长松一口气,陈思婉露出了一个笑容:“好在,岳成哥和你们不一样,至始至终,他都是和我一条心的。而且他马上就要回来了。”

    说出此话,陈思婉脸上的笑容充满着甜蜜。

    身体一震,顾明琴再次抬头,终于开了口:“你说什么,岳成马上就要回来了?”

    “那是当然了,顾明琴,你还不知道么,岳成哥现在已经是东丽大将军的得意门生。哦对了,就是那个司徒大人的父亲,司徒大人和他可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兄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岳成绝不可能投靠东丽、认贼作父。”顾明琴拼命地摇摇头,不愿意相信。伸手指着陈思婉,“你是故意的,你是在骗我。”

    对于顾明琴的指责,陈思婉不但不生气,反而是得意洋洋:“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岳成哥是个聪明人,知道跟什么人做什么事,不像是你们,愚昧无知,只会愚忠。”陈思婉说着,轻轻地哼了一声,显然是瞧不起顾明琴。拍了拍手,叹声说道,“反正岳成哥过两天就要回来了,他一回来,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听了此话,顾明琴闭上眼,现在的她,需要平静。

    “我已经决定了,岳成哥一回来,我们两个人就举办婚事,我要嫁给他,一分钟也不会耽误。”说到这,俯下身来,陈思婉凑近顾明琴,笑着说道,“大姐,到时候,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你觉得我会让他把你带进顾家的大门吗?”顾明琴斜眼睨着她。

    对于此话,陈思婉似乎早有所料,冷冷一笑说道:“顾明琴,我能不能进顾家的大门,不是你说了算的。这一次,我陈思婉不但要进你顾家的大门,我还要把你顾明琴赶出家门,我会给你选择夫婿,让你风风光光的嫁人滚蛋,不仅是你,还有你的弟弟妹妹。岳成哥是长子,继承家业,理所当然。我会告诉沪城所有人,哦不,是天下所有人,岳成哥是顾氏唯一的继承人。而我陈思婉,将会是顾氏唯一的女主人。”

    “长子继承家业?”听了这话,顾明琴呵呵一笑,好像是听了个笑话,笑过之后,她反问陈思婉,“到底是岳成继承家业,还是你陈氏吞并我顾氏产业,你们父女心里清楚。”

    “顾明琴,你……”

    “陈思婉,我告诉你,不管你对岳成多么的情深意重,多么的感天动地,只要我顾明琴在,你想要嫁入顾家,那就是痴人说梦。当然,你可以把我们赶出家门,可以吞了我顾氏的财产、医馆、甚至是府邸,但想让我、还有顾家的列祖列宗,承认你这个顾家的儿媳妇,永远也不可能。”

    “你……”陈思婉再度愤然,看着顾明琴那坚定的眼神,越发恨意满满,她知道,只要这个女人在,自己和顾岳成就不可能。越想越气,愤怒的火焰在心里沸腾,脑海中只闪过一个念想,杀了她,杀了她,你才可以得到爱情。思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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