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第518章 (第1/3页)

    “臭丫头,你……”

    司徒远轻轻一抬手,就逼得陈锦显闭上了嘴巴。却也不看他,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顾明琴:“那顾女医想说什么?”

    “刚才陈小姐说,她走到今天这一步,拜我所赐?对于这话,明琴实在是不敢苟同。”

    “顾明琴,你还不承认?”陈思婉咬牙切齿,若不是顾岳成紧紧地拉着她,她恐怕会立马扑过去,把顾明琴撕个粉碎。

    好像是认命一般,顾明琴点点头:“是的,我承认,当初棒打鸳鸯,强迫你们分开。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陈小姐,你只看见了我的无情,你们家做了些什么,你父亲对我们家做了什么,你看见了么?”

    “和我有什么关系?”陈思婉冲着顾明琴怒吼。

    “思婉……”陈锦显似乎想劝她,却被女儿一个用力,倒在地上了,胸口疼痛难忍,惹得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没想到女儿对自己都是如此狠辣。

    “是的,父亲的死,和你无关;那叔公的死、明音的被辱,哪一样和陈思婉没有直接的关系?”顾明琴毫不客气地质问道,“目的不纯,还想让他人真诚相待,天下间有这样的好事吗?”质问完毕,抬头看着顾岳成,神色严肃,“岳成,姐姐承认,当初棒打鸳鸯、拆散你和陈思婉,是姐姐我一意孤行了。可现如今,她陈思婉不仅杀死叔公,派人侮辱明音,如今也是大动干戈,栽赃嫁祸于我。谁是谁非,我相信你看得清楚,如何选择,你自己决定吧。”

    说罢,转过身,侧身对着众人,轻轻地闭上眼睛,太累了。

    顾岳成望着姐姐,又低下头来,看着脚边的女人,突然返过身,不顾一切的跑了出去。

    “岳成哥,岳成哥……”陈思婉绝望地喊道,从地上站起,顾不得身体上锥心的疼痛,踉踉跄跄的追了出去。

    “思婉,思婉……”陈锦显唤了几声,根本就得不到一点回音。这丫头,为了这个男人,竟然什么也不管了,把自己一个人丢下。当事人已经走了,陈锦显也不愿意留在这里,自讨没趣。撑住地,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不得不承认,陈思婉刚才那一掌,真的是要了自己的命呀。

    捂着胸口,艰难地朝前走去。还未走到门口,便被人挡住了去路:“司,司,司,司徒大人?”陈锦显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他看得出来,司徒远对父女二人如今可是没有一点好感了。

    “赶快的,向顾女医道歉。”司徒远又是不耐烦地催促道。

    “道,道歉?”陈锦显愣在那里,司徒远居然让自己给顾明琴道歉?

    司徒远瞟了他一眼:“你女儿为了嫁祸顾女医,劳师动众,惹出了这么多的麻烦;现在她走了,怎么着,你也准备一走了之?”

    “大人明鉴,这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你女儿花了一千两银子,让别人到自己的婚礼上送钟,你居然什么也不知道?”司徒远拿出一张纸,在他面前晃了晃,“陈锦显,若是没记错的话,这张银票是我半个月前奖励给你的吧?”

    陈锦显面露苦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大人明鉴啊,这一千两银子,确实是草民所有,草民本想着借着它,扩大医馆。可小女前几天以‘需要置办嫁妆’为由,把钱拿走了。至于拿钱干什么,草民真的是一无所知啊……如果草民早就知道她会做出这般荒唐的举动,就算是打死草民,草民也是不会答应的……”

    “不会答应?真的吗,难道陈大夫不想报仇了吗?”司徒远故意问道,又特意补充道,“顾女医刚才可是亲口承认,是她害的你身败名裂?”

    一提到当初的事,陈锦显就是怒火中烧,若不是她顾明琴,自己这些年用得着在东丽人面前,点头哈腰,像条狗一样的生活吗?

    “事情既然弄清楚了,那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就在这时,顾明琴突然悠悠地开口。司徒远抬头看去,顾明琴仍旧是背对着众人,一语不发。司徒远不由地蹙眉探问:“顾女医准备就这么算了?”

    “我累了。”顾明琴轻叹一口气,睁开眼,返过身,看着司徒远,悠悠地说道,“再说了,我顾明琴要的,可不仅仅是一个道歉。”

    “那顾女医想要什么?”司徒远抱起双臂,显得兴趣盎然。

    顾明琴看着他,好半天没有开口。随后转过头去,看向那陈锦显,悠悠地开口:“陈锦显,麻烦你替我给你的宝贝女儿带一句话,我祝他们新婚快乐、白头到老、断子绝孙。”最后四个字,顾明琴说的咬牙切齿,语气坚定。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顾明琴居然如此大胆,公然发出这么狠毒的诅咒。

    “顾岳成可是你的亲弟弟。”陈锦显声音尖锐。

    “那又怎么样,从他决定和你们在一起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我顾家的子弟,而是和你一样,是我顾家的仇人。像他这样的人,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顾明琴说着,不由地握紧了拳头,冲着陈锦显大喝一声,“滚。”

    “顾明琴,你太过分了,我可是你的长辈……哎呦。”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从后面狠狠地踢了一脚,陈锦显扑在地上,摔了个嘴啃泥。

    “我大姐让你滚,你没听见吗?”顾岳冲出手了,走过去,又是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哎呦……”陈锦显扶着腰,叫苦不迭。不由得抬起头,望向司徒远,对方抱起双臂,笑看着,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是在看好戏。司徒远是靠不住了,慕容秋更是不可能了,这家伙和顾明琴根本就是一条裤子。手脚并用,费力地从地上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外跑。

    “你给我站住,别跑。”似乎发现没有人阻止自己,顾岳冲大了胆子,追着陈锦显就打。任由对方抱头鼠窜,就是不放过。

    只不过顾岳冲追着陈锦显打了没多久,忽然被另一人吸引了,竟放过了陈锦显,掉过头,冲着那人跑了过去。

    当顾家韦发现,这个侄子的目标变成了自己时,瞬间脸色苍白,转过身,撒腿就跑,可还是晚了一步,对方一跃而起,将自己仆倒在地,对着自己就是一巴掌。顾家韦挨了一巴掌,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眼花。抬头一看,顾岳冲将再次举起手来,顾家韦急忙伸手指着他:“小兔崽子,居然敢打我,我可是你二叔……哎呦……”

    “啪”又是一巴掌。

    “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有脸做顾家人?”顾岳冲毫无顾忌,在他的脸上,左右开弓,边打边骂,“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勾结他人,闯入顾府,动手打人,掠夺财物,根本就是个混蛋。你说说看,你帮了别人,你能得到什么,你能得到什么,你告诉我,你能得到什么……”

    顾家韦哪里开得了口,只是随着她的动作,不停地左躲右闪,避之不及,甚至连呼救都没有机会。

    “顾女医真的不管了吗?”

    耳边响起悠悠的声音,顾明琴回头看去,见司徒远半眯起眼,笑看着自己,仿佛在故意等待自己的笑话。老实说,顾家韦被打,她不想管,活该,死了算了。尽管此人是自己的亲人,血浓于水的亲人,可当初他带着杜白文一行人毫无预兆的闯入顾府、打伤顾家栋、顾岳冲、顾忠的那一幕,自己永远不会忘记;当然,还有那可怜的二婶……

    胳膊一紧,顾明琴回头去看,只见顾家栋望着自己,面露不忍之色,到底是亲兄弟……

    顾明琴在这时,禁不住回头,向那慕容秋看了眼,对方微微闭眼,向自己点点头。

    算了吧,到底是一家人,将顾家韦赶尽杀绝,也不是自己的本意。顾明琴想着,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重新睁开双眼,便向着顾岳冲走了过去。

    “岳冲,算了吧,差不多了。”

    顾岳冲听见声音,不禁停下,抬头望着姐姐,眉头微蹙,好似不满、不解。

    顾明琴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又俯下身去,将被打倒在地、奄奄一息的顾家韦,也从地上扶了起来。这一回,顾家韦显然是被打残了,鼻青脸肿,站也站不稳。顾明琴好几次想把手松开,只是见他摇摇欲坠的样子,只能暂时拉住她。

    “我来吧。”慕容秋主动走过去,拉开顾明琴,轻轻地在顾家韦的身上拍了几下。便听见对方长松一口气,徐徐地睁开眼睛,稳稳的站立。若不是脸上挥之不去的清晰伤痕,整个人便好像是没事人一样。

    “顾二老爷,你没事吧?”慕容秋故意朗声问道。

    顾家韦想要答话,想要叫屈、想要控诉,可刚一张口,胸口便是锥心的疼痛,稍微一动,便是满头大汗,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尤其是那慕容秋有意无意的碰了碰他的胸口,更是让他痛不欲生。赶紧后退几步,试图逃离慕容秋这个魔鬼,这个慕容秋,比顾明琴还要恐怖。为了避免对方再一次折磨自己,顾家韦连连点头,把委屈藏在心里,有口难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慕容秋微微颔首,好像是放了心。悄悄地,向顾明琴挑挑眉,好不得意。

    知道你杀人不用刀,拽什么拽。顾明琴在心里腹议,表面上却是恭敬地欠了欠身,表示感谢。回头看着顾家韦,正色说:“二叔,最后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二叔’;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二叔,更不再是我顾家的子弟。下一次,如果你胆敢联合他人,再次欺辱我顾家,休怪我不管亲情,对你下手,绝不手软……”

    “顾明琴……”顾家韦歇斯底里,大喝一声,可能是用力过猛,导致胸口仿佛是被巨石猛击,疼痛难忍,几乎是让自己喘不过气来,只能捂着胸口,重咳不止。

    而这时,慕容秋却故意上去关心:“哎呦呦,顾二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我看看,我看看……”

    一见是慕容秋,顾家韦便好像是见到了瘟神一般,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出几秒,便是翻身坐起,返过身,撒腿就跑。虽然还是胸口隐隐作痛,顾家韦顾不得停留,顾不得回头,踉踉跄跄地向前狂奔。

    看着他狼狈的身影,慕容秋禁不住嗤笑一声,回头本欲和顾明琴说些什么,眼睛一瞥,却见那杜白文仍旧站在原地,踌躇不前。慕容秋干脆返过身来,面对着他,冷笑地问道:“杜员外,你还在这里啊?怎么着,看着陈大夫、顾二老爷灰溜溜的跑了,你还不甘心,还指望着渔翁得利不成?”

    一听这话,杜员外心头一震,万没想到,自己的心思,慕容秋看得透彻。再看那司徒远,亦是冷着脸,对自己发出无声的警告。他只能慌忙赔笑:“大人说笑了,说笑了,我只是关心明琴侄女,毕竟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话音未落,便听见一声冷笑,抬头看去,顾明琴侧目斜睨,竟是蔑视。

    杜白文顿时变了脸色,眼中恨恨的,恨不得将她抽筋拔骨,直到一声重咳……

    慕容秋警告之色愈发明显,杜白文虽有不服,却不敢得罪,慌忙赔笑地说道:“陈小姐的大婚马上就要开始了,草民去讨杯喜酒,先行一步,先行一步了……”说着,连连作揖,反身便走。走了没几步,竟是回过头来,讨好司徒远、慕容秋,“二位大人不去,那可是上好的女儿红啊?”

    “自作聪明,把婚礼搞成这个样子,还喝的下去?”司徒远冷冷的哼了一声,“杜白文,你去告诉那个陈锦显、陈思婉,明天早上,到县衙里来找我,我要和他们说道说道。”说着,司徒远半眯起眼睛,眸子里含着阵阵杀气。

    虽然并非是针对自己,但看到这样的杀气,杜白文也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急忙答应:“草民这就去说,这就去说,大人,你消消气,消消气……”

    说完,不顾年迈的身躯,灰溜溜的跑了。

    司徒远站在医馆门口,背着手,一语不发,冷眼看着那些看热闹的人一个一个抱头鼠窜,快步离开。不下一刻钟的功夫,这条街上只剩下自己和慕容秋、还有顾氏的几个人。就连不远处的陈氏医馆,此刻也是大门紧闭,没有一点声响。婚礼还会不会继续下去,司徒远并不关心;陈思婉这个愚蠢的女人留给自己的烂摊子,可没那么容易结束……

    这样想着,返过身,沉着脸,向顾明琴姐弟俩走了过去。

    此时,顾明琴也发现,司徒远的目标竟不是自己,而是身旁的顾岳冲……

    “这位是顾二公子吧。果然是英雄少年,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是敢大义灭亲,实在是……”司徒远说着,竖起了大拇指。回头看着顾明琴,“顾女医啊,我也是练武之人。二公子刚才那几下,我看在眼里,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如果顾女医不嫌弃的话,不如就让我来……”

    “司徒大人的好意,明琴心领了。只是岳冲从小学习医术,父亲生前希望他继承家业,将顾氏发扬光大;故而,练武之事,恐怕是有心无力。”顾明琴婉转地拒绝。她感觉的出来,弟弟非常激动,被自己拉着的那只手正在用力地挣脱。顾岳冲想干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无论如何,不能把顾岳冲交给一个东丽人。

    对顾明琴所言,司徒远颇不以为然,轻轻地摆摆手:“顾女医此言差矣,学习武功,并非是为了找人打架,与人斗殴;更重要的是强身健体、自我保护。试想一下,如果再发生今天这样类似的事情,二公子说不定就可以独立赶走强敌,保护顾氏医馆所有人的人身安全了。”

    “司徒大人所言甚是,但俗话说得好,一心不可二用,否则的话,博二兔不得一兔,到头来,一事无成。岳冲从小被给予厚望,在他的身上,是顾氏的未来。顾氏以后该怎么办,能不能发扬光大、能不能继续下去,就看他了。”顾明琴说着,回头看着弟弟,神色严肃,像是在警告,像是在恳求。只看得小弟放弃坚持,默默地低下头去。

    “至于顾氏的安全问题……”顾明琴说着,重又回头,看着司徒远,“明琴行得正做得直,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任何人,明琴什么也不怕;并且明琴相信,司徒大人在这个沪城,绝对是秉公执法,绝不徇私。明琴作为一个守法公民,自然会得到司徒大人、司徒将军的照顾、保护。司徒大人,我说得对吗?”

    顾明琴说着,嘴角轻扬,笑看着司徒远,意味深长。

    “顾明琴,你果然聪明。”

    “司徒大人不也一样。”

    两两相望,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过以后,司徒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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