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招拆招

    见招拆招 (第2/3页)

路闲聊,说些有的没的直到分手。

    这番对话,苏木拿不准瞿红袖意欲何为,但她一直谨遵陶臣末临走时给她说的,在渝州,无论是谁,哪怕是王后,都一定不要让自己牵涉到他们的任何事情之中,所以除非特殊情况,她几乎不主动进王府。

    瞿红袖心里很是纠结,想了许久,她最终还是决定先不要将程锦尚的计划传达给戚凝玉,一旦消息走漏,本就还有责任没有追究的她很可能彻底失去信任,现在就赌,看程锦尚天命几何,如若此次彻底击败陆守夫,那中原局势便会变得十分明朗,至于再出奇招获得赞赏无数的陶臣末,她反倒不太担心了,一旦程锦尚问鼎天下,他自会防范功臣,到时候再添几把火,不愁拿不下陶臣末。

    此时的尹州海上,飞鸢帮毫不知情的被当着海盗惨遭一网打尽,载满五艘大船的粮草被起获一空,任蒹葭、李秀连夜对几个头目进行了审讯,这几人供述出了其在渤州的停靠港,并愿意带路前往,直到此时,李文顾才知道陶臣末建立水师的真正目的,他要对付的根本就不是区区几百人的飞鸢帮,而是想借海路杀进渤州腹地,就说拿一万人来对付几百人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任蒹葭将审讯结果立马传向云卫大营,陶臣末在收到消息后连发两道急信,一封送往渝州,让骁卫尽快攻下凤溪或者安县,随时准备北上阻截陆文昭,另一封则是指示任蒹葭、李秀,即刻由海路进入渤州东线的碧津,与此同时,命魏文忠领兵十万逐渐向碧津靠拢。

    任蒹葭、李秀、李文顾等人得令后立马率领一万水师,以缴获的飞鸢帮船队为先锋开赴碧津。

    深秋的碧津秋高气爽,傍晚的云霞异常迷人,入港处的守卫看见逐渐清晰的飞鸢帮船队,习惯性的做好了引导入港的准备,只是他们不知道,一把把锋利的短刃即将刺透自己的心脏。

    先入港的船队没费过多的力气便解决了为数不多的守卫,待一名幸存者挣扎着敲响警钟时,云卫水师已然过半登录成功,尔后便是短兵相接的壮烈呼号。

    见到城头升起的浓烟,魏文忠一声令下,八万将士如潮水般涌向碧津陆城,遭遇了前后夹击的碧津守卫一时不知顾前还是顾后,战斗持续了三个时辰,碧津最终落入云卫手中。

    攻下碧津之后,魏文忠略作休整,立马整兵向西横向推进,收到前线战报,陶臣末立马放弃渠坊,拔营东进,陆文昭正兀自揣摩之时,碧津陷落的消息便传到了帐中,陆文昭大惊失色,他旋即明白陶臣末拔营离去的缘由,他这是要与魏文忠兵合一处。

    现如今自己的防线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陆文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出城追击陶臣末,或者派兵支援东线,自己稳住不动。

    想起自己的兄长陆文霆当初就是因为被陶臣末牵着鼻子走最后才一步步掉入陷进之中的,陆文昭决定不管陶臣末的动向,自己先稳在渠坊,尔后调兵支援东线,只有以静制动才能不陷入被动。

    而这个时候,陈振纲已与南下云州的大军汇合,并作出要全力夺回云州的样子,楚原婴早就料到渝州不会就这么放任自己的粮草之地陷入敌手,他已做好各种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硬仗,只不过听闻对方统帅是陈振纲,他还是多了几分小心,毕竟陈振纲才是云州的正主,他对云州的熟悉程度以及云州百姓对他的拥戴都将是自己不得不防范的隐患。

    这边楚原婴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陈振纲身上,而北边的王立阳则还在卖力攻打凤溪、万宁,奇袭获胜之后,陆守夫的判断还是出了差错,他若细心一点就会发现其实程锦尚并没有一怒之下将所有的兵力都集中起来攻打凤溪,而是依旧想同时拿下万宁,或许他也曾看到这个问题,但是他以为程锦尚是想同时拿下万宁、凤溪好加倍奉还而已吧。但他深知万宁等地的重要性,只要守住,那么战事就还始终在渝州本土进行,不会波及中州,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又增调了十万守军分援万宁、凤溪,既然程锦尚没能一鼓作气拿下凤溪,那就不要让他动弹好了。

    而此时的王金易差不多是只身前往蓉州边境的,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防止朝廷的探子探知渝州大军的动向,从而洞悉他们要进攻蓉州的意图。到达之后,王金易专门在夜里将边境两座重镇的守军集合到一起,凑齐了约莫七万来人,估摸着陈振纲与楚原婴差不多交上手的时候,绕过朝廷守军,直杀蓉州腹地而去。

    自古以来,两军对垒几乎都要攻城拔寨,除了要夺取城池占领要地之外,还有一层目的就是消灭对方有生力量,向王金易这样绕过城池实际上是犯了大忌,道理很简单,一旦被对方察觉,连环追击之下,自己无险可守,很难占据有利局面,但这一次王金易却希望对方发现自己,因为他就是要将城中的守军调出城来,以便直接歼灭,时间宝贵,他不能耗时耗力的去攻打边境的一座城,他需要尽快深入腹地,切断云州与朝廷的联系。

    现在冒险的人不止一个,王金易是其一,深入腹地便意味着陷入包围,但他不至于怕,因为一旦渤州和渝州北境的战局布开,陆守夫不会有太多精力来对付他,相反,楚原婴则不得不真冒险,现如今正是大部分农资收割的时候,他有两个选择,一是在各粮食集中地派军驻扎,与陈振纲平地对决,但这样无险可守,二是死守平田粮仓放弃外围据点,平田的存粮完全可以够他十万大军吃用大半年,节约一点至少也能坚持一年,如此便可以像一颗钉子一样扎在云州,让渝州王府坐立难安,可这个办法也不是长久之计,况且光凭平田这一座孤城,自己能不能坚守一年都是个问题,更何况现如今蓉州也战火正旺,自己与朝廷的联系被中断。两相对比,楚原婴选择了更激进的做法,现如今陈振纲还没有完全进入云州境内,与其在平田等着陈振纲步步走来,还不如迎面而上,处处阻击,自己十万大军,就算一对一拼也能让陈振纲吃不了兜着走,最坏的结局就是自己无法阻挡陈振纲前进的脚步,但他在那时便可以从容的选择退守平田,只要掌控着渝州大军的军资供应,僵持越久对自己越有利。

    只不过他太低估了陈振纲在云州的影响力,程锦尚当年之所以能够兵不血刃的拿下云州,一方面是因为王金易和陈振纲的交情,二一方面是因为陈振纲当初被挤压出朝廷而被遣往南境云州,心中早有不满,只是奈何朝廷限制,自己虽贵为云麾将军,但手中只有不到五万来人,还有相当一部分是些老弱,所以当初程锦尚的人攻下平田他也只是象征性的作了些抵抗,尔后便退居云州府遥看情势变化,那段时间,陶臣末不断击退朝廷的围剿让朝廷难以招架,得以让程锦尚在南境立足,尔后又南征黔州将不可一世的杨明珍打得几无还手之力,那时候的陈振纲便已看清了形势,再加上王金易的各种软磨硬泡,他便决定北上加入到程锦尚的阵营,云州也就名正言顺的归在了程锦尚的控制之下,但即便如此,程锦尚也并没有将自己的兵力部署在云州,而还是让陈振纲做主,所以从陈振纲任云州云麾将军开始到现在近十年时间,他都一直是云州的正主,加上他为人正直,赏罚分明,云州百姓对他都十分爱戴,现如今自己领兵而还,可以想象云州百姓暗地里会给他多少支援。

    兵力上讲,陈振纲明显要少于楚原婴,但云州的山山水水他早就了然于胸,更何况还有王金易在蓉州的牵制,就算再让一条腿,他也有绝对的把握从楚原婴手中夺回云州。

    陆守夫桌上的急件如雪花纷至,先是陶臣末攻破渤州防线,尔后是程锦尚亲自督战万宁,再然后是渝军突袭蓉州,陈振纲进攻云州,他万万想不到自己本来很精妙的一步棋又让人给破了,眼下四境狼烟,当真是疲于应对。

    与吴言兵商量许久,陆守夫决定让樊胜领兵去蓉州围剿王金易,以便打通与云州的联系,另一方面,立马抽调兵马驰援渤州,可问题也随之而来,现如今他能直接调动的兵马已然不能兼顾万宁、蓉州、云州、渤州等地,剩下就只能动用京畿卫了,可京畿卫的兵符一直在皇帝手中,如何说服皇帝动用京畿卫呢?办法倒是有,只是怕他不同意,但情况紧急,管不了那么多了。

    听闻陆守夫要调动京畿卫前去支援渤州,宋骁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陆守夫向他详细分析了此次调动的重要性,但因一直以来的不信任,宋骁还是犹豫不决,京畿卫一旦外调,只要程锦尚攻破万宁、抚山,泰安便再也无险可据,无兵可用,程锦尚便可以毫无阻拦的踏进皇城。

    “陛下,您不为自己不为大渊江山着想,您也要替小皇子的将来作打算啊。”焦急的陆守夫终于还是说了他本不想在此时此刻说的话。

    听到陆守夫此言,宋骁、王林无不震惊不已,小皇子可能还活着的消息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啊。

    “陆守夫你什么意思?”宋骁强压心中的震惊和愤怒问道。

    “请陛下恕罪,”嘴上虽在说恕罪,大陆守夫却并无下跪请罪的意思,而是笔挺挺的继续说到,“陛下派出的内卫动静实在太大,臣无意之中便得知了小皇子可能还在世的消息,陛下放心,臣也派人去找了,陛下,臣眼下所做的一切无不是为了大渊江山着想,您想想,若此刻还顾着京畿卫,耽误了战机,一旦程锦尚有所作为,那大渊江山便危矣,就算找到小皇子又能怎样,还不是要亡命奔波?”

    “陆守夫你威胁朕?”宋骁不再愤怒,而是变得很冰冷。

    陆守夫微微躬身,说道:“陛下冤枉臣了,臣所说无不是为了大局考虑,您再想想,如若贻误战机,导致各线失利,就算留着二十五年京畿卫又有何用,还不是成了程锦尚的靶子?到时候……”

    “别说了,朕将兵符给你。”宋骁突然打断陆守夫的话说道。

    这倒让陆守夫一愣,他本以为还要再废些口舌。

    “你且先去,朕会让王林带着兵符去京畿卫。”

    “这,是,臣遵旨。”得到宋骁应允,陆守夫这才离去直赴京畿卫大营。

    “陛下,您当真要调动京畿卫?”王林狐疑道。

    “王林,内卫出宫寻找凌儿的事只有你与朕知道,陆守夫是如何得知的?”

    王林啪的一声跪下,额头狠狠的砸在地上,哀声道:“陛下,老奴以这条性命担保,此事绝未说与外人听,陛下若是不信,老奴愿以死证明。”

    宋骁面目异常的平静,说道:“这些内卫是你与朕一道挑选的,本都是可信任的人啊。”

    “陛下,老奴八岁进宫,前前后后侍奉过五位皇子,一位太后,一位太子,连上陛下,就是两位皇帝,自进宫后除了扮驾游猎、宣旨传召便再未离开过皇宫半步,老奴是生是大渊的人,死是大渊的鬼,对大渊、对陛下,岂能有半分不忠啊,请陛下相信老奴。”王林跪伏在地,泣不成声。

    宋骁微微一笑,扶起王林,说道:“王林,你怕什么,朕没有怀疑你,你若是有二心,当初就不会陪朕演那一出戏了,朕只是在想,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不是你,更不可能是朕,那就只有那十多名内卫了。”

    王林摸摸眼泪,镇静了一会儿,说道:“那陛下要不要召回那些人,让老奴查个清楚?”

    宋骁坐在台阶上,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都召回来吧,不过这件事不用再查了,陆守夫有心,你是查不到的。”

    “那就不管了?”

    “朕在想,不找到凌儿,让他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平凡人或许更好,不怕出生苦就怕生在帝王家呀,天命让凌儿远离宫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陆守夫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万一他找到了小皇子可怎么办?”

    “事到如今,朕只能信命,听刚才陆守夫的话,他还并没有找到凌儿,这件事朕会看着办,你就别管了。”说罢,宋骁缓缓走到案牍前,拿出兵符,深情的看着。

    “陛下当着要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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