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四十六章 面君

    八百四十六章 面君 (第2/3页)

 就是留个眼神给你自己体会。

    章越明白,吕惠卿眼神的意思。

    到了崇政殿上,章越看到了坐在御塌上面上似笑非笑的官家。

    章越当即下拜道:「罪臣章越见过陛下!」

    御座上的官家一级一级走下御阶,将章越伸手扶起道:「卿何出此言,卿取桃,湟,河三州,何罪之有呢?」

    章越道:「取河湟乃陛下隆恩,三军用力之果,臣岂敢自居,相反之前臣攻桃州时,庙算未足,费了两次之功方才攻

    下桃州,此臣之罪一也。」

    「臣乃庸将,非兵马调齐,三军整备不可出击,虽胜亦虚耗钱粮无数,令关中西北疲弊,令朝内大臣亦受了不少委屈,此罪二。」

    「臣与王中正不和,生了冲突,此为罪三。臣此次返京向陛下请罪。」

    从古至今大功多遭人嫉,章越虽立了大功,但必须得防着别人趁机恶语中伤。

    还有一句便是功高难赏,另一个时空历史上王韶打下了河湟六州,入朝拜了枢密副使。

    结果仕途的巅峰,也正是他仕途下滑的开始。入了中枢后,王韶与谁都处不来,甚至还与官家,王安石先后翻脸生恶。

    这真正的功劳还在天子的心中衡量。

    从古至今,替领导背锅,将功归于领导都是升官,固恩宠的不二法门。最怕是自己揽功,把锅甩给领导,这样当官也就当到了头,还有杀身之祸。

    虽说是反人性一点,但官场上的制度就是如此,只有明白了制度才能在其中过得游刃有余。

    官家听了章越这一番言语,也是莞尔,他对章越道:「章卿你这一次回京,说话更谨慎,前年陛辞时的章卿到哪去了?」

    章越道:「臣当时狂妄,只知道为陛下建功,为国家开疆扩土,但临了任上才发现事与愿违得多。第一次出兵熙河时,臣全仰赖王韶方才建功,第二次陛下授节于臣,臣是战战兢兢,生怕辜负了陛下信任与托付,多亏皇天庇佑我大宋,这才收复三州,使之重归于我汉土。」

    「重归汉土!这句话朕尤为喜之。赐座!」

    内侍搬来一张宽椅子,放在御座旁,章越看了这张宽椅子心想,这是宰执重臣方可坐的,似以往天子也有赐座,但只是没有靠背的小杌子那等。

    章越坐在天子一旁。

    官家问道:「章卿的功劳,朕心底有数,至于王韶,中书自有议论。之前章卿说要三五年方可平夏,要朝中休养生息,朕以为如今河湟已为我所有,董毡亦肯听命,夏国国内梁氏母子争权,正是可以出兵讨伐。」

    官家见章越犹豫当即道:「你我君臣坐而论道,无需顾忌尽管直言。」

    章越道:「陛下所言极是,眼下打夏国确实有五成的胜算。但契丹与交趾不宁,怕是边患再起。」

    官家道:「有大臣建议朕索性将应,蔚,朔三州割给契丹,全力用兵西夏,你看如何?」

    章越道:「契丹狼子野心,眼下还不是时候。何况国内未靖,四民失业,百姓有民怨。」

    官家听了默然片刻道:「朕知道,可一旦收复西夏,朕便凭此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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