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寄人篱下

    第三章 寄人篱下 (第3/3页)

是死对头,我们两家不可能结亲,以后你跟陆何欢少来往。”

    包瑢放下书,语重心长地教导起包康,“大哥,《刘氏善举》中说,‘与人为善,乃为人之本’。唐寅说过‘冤家宜解不宜结,各自回头看后头’。你回头看看自己后头前头,我们两家是不是该和好。古语云,‘古之君子,其责己也重以周,其待人也轻以约’,就是说要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这样才能及时改过与人为善,怎么你总是反过来呢,对别人总是要求严格全面,对自己宽容懈怠,古人还说过……”

    包康实在受不了包瑢,就像孙猴子听到了紧箍咒,一脸痛苦,“好了好了,小瑢,你早点休息,记住,离陆何欢远点就行了。”

    包康说完,不等包瑢回答便关上门,逃之夭夭。

    夜已深,应喜房间被收拾得焕然一新,陆何欢直了直腰,擦了擦汗,再看床上的应喜,睡得呼声震天,口水直流。

    陆何欢一脸嫌弃地拿脚踢了踢应喜,应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我睡哪?”陆何欢没好气地问。

    应喜翻了个身,拍了拍床边。

    “我跟你睡一张床?”陆何欢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应喜不以为意,“都是男人怕什么,我又不吃男人的豆腐。”见陆何欢发窘,应喜开起玩笑,“我们俩可以同床异梦。”

    应喜说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

    “喂,喂……”

    陆何欢试图唤醒应喜,但回应他的只是一阵又一阵呼噜声。

    陆何欢嫌弃地看看应喜和他身下的床,叹了口气,从行李箱中拿出一条雪白的床单,一半将应喜整个身体包括头都盖住,一半铺在床上,然后躺下。

    陆何欢合目睡去,好似躺在一具尸体旁边。

    虽然已是半夜,陆家夫妻的战火还未平息,陆祥可怜巴巴地蹲在床边,不时打着瞌睡。

    林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看了一眼陆祥,发现陆祥正在打瞌睡。

    “陆祥!”林芝大喝一声。

    陆祥一个激灵,“我没睡,没睡……”

    他知道这注定又是一个属于自己的不眠之夜,陆祥望着窗外的明月,无语凝噎。

    早市刚开,霞飞路拐角处的一家商铺已经开门了,一间两出的门脸上挂着一个大牌匾“霜喜侦探社”,里面仿照着旧闸警署大厅的陈设摆放着家具古玩,甚是气派。

    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少女站在一张大桌子前,皱着眉头摸着下巴,研究桌上铺开的各种案件文件。她穿着一套女士西装,戴着一顶鸭舌帽,面若桃李身段玲珑,正是旧闸首富柳山的小女儿柳如霜。

    突然,一个与柳如霜年纪相仿的男子咋咋呼呼地跑了进来,他是柳如霜的小跟班白玉楼,着一身白色西装,身材瘦弱,气质阴柔,三七分的头发上抹了不少头油,光可鉴人。

    “霜姐,大新闻!槐花弄一处废弃的空屋子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哦哟,听说整个脑袋都被砸烂了,是一个大妈早上买菜发现的,人家就住在那附近,好怕怕。”白玉楼一边用手背扇风一边娓娓道来,说完用手捂住胸口。

    柳如霜“唰”地一下起身,“哪里有命案,哪里就有我们霜喜侦探社,我们无案不破!白白,我们走!”

    柳如霜拉起白玉楼的胳膊就要走,白玉楼嘟着嘴抱怨,“你不会又要去找应喜吧?”

    柳如霜不耐烦,“那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给侦探社取名叫‘霜喜侦探社’?你走不走?”

    白玉楼委屈,试图劝阻柳如霜,“我说不走你会听我的吗?就我们两个去破案好不好?你爸爸可是全旧闸最有钱的富商,你想做什么做不成?非得天天跟在那个应喜屁股后面。”

    “你又来了,你不走就在这看家。”柳如霜身子一抖,她知道白玉楼排斥应喜,但自己却迷恋得不能自拔。

    柳如霜自行走开,白玉楼一跺脚,轻哼一声,郁闷地跟着走了。

    柳如霜和白玉楼风风火火地跑到旧闸警署门外,还没站定便被值班警员拦住。

    “哟,柳小姐,又是来找应探长的?”柳如霜有事没事就爱粘着应喜,警员们已经司空见惯。

    “知道你还拦我?”柳如霜调皮地皱皱鼻子。

    “哎呀,我拦谁也不敢拦您柳小姐呀,实在是这一大早的,大家都还没起呢,您去不方便。”

    柳如霜立即掏出一把大洋数出三个塞给值班警员,眨眨眼睛,“我天天都来,没什么不方便的,你说呢?”

    值班警员两眼放光,神色贪婪,迅速把钱塞进口袋,一脸讨好,“是是是,方便,方便得很。”

    柳如霜笑笑,看向身后的白玉楼,“白白,我们走。”

    值班警员看着柳如霜和白玉楼走远,掏出一块小镜子上照下照,摇头叹气。

    “唉,我长得也不差啊,怎么就没一个有钱的小姐爱慕我呢?”

    一缕晨光打进来,应喜保持着熊抱着陆何欢的姿势睡得正香,白色床单像一条蛇一样纠缠在二人中间。

    柳如霜带着小跟班白玉楼风风火火推门而进,柳如霜进门就喊,“喜哥!发生杀人案了!”

    陆何欢和应喜听到声音一惊,立马醒来,姿势别扭地看向柳如霜。

    柳如霜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好似捉奸在床一般,带着哭腔指着应喜,“应喜!怪不得你不接受我,原来你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