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江湖之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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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宪的意思。”

    “老师,言官御史敢言,不是好事吗?”祁隽藻也向阮元问道:“下官听闻昔年和珅当国之时,言官御史有上言和珅之弊,甚至不过是参劾和珅家人,都会被和珅百般刁难,最后被逐出朝堂,一时直言之士,均不能言,方有后来川楚之祸。如今都察院内风貌一新,士人以直言为能事,如此朝廷方能振作,奸佞之辈,方才无所遁形啊?”其实道光登基执政至此,已有十六年之久,道光本人也已经年过五旬,精力渐渐下降,最初登基时的雄心壮志,此时却也淡了。但即便如此,道光对于科道进言之人却一直颇为优容,道光中期,敢于直言朝政之人,也已经越来越多。

    “春圃啊,我不是说御史直言有什么不对,但我做官也快五十年了。如何进言有用,如何进言无用,我还是清楚的。”春圃是祁隽藻的字,说到这里,阮元也耐心向各人指点道:“御史上言,和学者治学,道理是一样的,关键在于一个实事求是。如今皇上仁慈,即便御史奏事,偶有上言与实情不符者,皇上也往往优容,不予问过。但这不是说他们作为御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啊?他们上言奏事,多有弹劾各省道府州县的奏疏,我也都知道,里面的内容,简直千奇百怪,什么幕友招妓、包揽词讼、滥设私刑、吏员苛索……若只是贪贿,反而都已经不足为奇了。其实我也知道,这些事你们能说,各省道府就没有吗?我看有的是呢!但他们弹劾之后,这些劣迹最终能够坐实的有多少?也不过就是十分之一罢了。究其根本,其中一些上奏,当是谋事不密,那些簠簋不饬的外官早就知道了,自然不会再露出破绽。可还有一部分,我看就是他们风闻言事了,更有甚者,或许还有些人,想着籍此沽名钓誉,也说不定呢。进言弹劾,谋事便须周密,更要有实据相佐,方能成事,否则仅凭一二人空言其事,便即上奏弹劾外官不法,这不是害了那些在直省实心为官之人吗?道府之人,若是想要有所作为,也少不了得罪一些人,久而久之,那流言蜚语还少吗?这些事他们都不懂啊。以后总有一天,你们的卿贰之任,我的宰辅之位,还是要轮到他们的,若是他们到了那个时候,还是如此急躁,不能实事求是,那以后的朝廷,又要成什么样子呢?”

    “老师教训的是,只可惜如今这些言官御史,都不能体会老师这番远谋深意啊。”彭蕴章也向阮元称赞道。

    “唉……”看起来,阮元对于彭蕴章这般溢美之辞,也不能全然满意。只是这时各人信步而行,却隐隐听得一旁会馆之中,竟传出了阵阵读书讲学之声。阮元也是好奇,便即走向了身旁那座有人讲学的会馆,示意三人不要言语,只听会馆中人之言,听得半晌,各人方才清楚,其中传来的声音乃是:

    “所以说,稼书先生之意,乃是这天地万物,浩浩茫茫,测之不见其物,穷之莫究其量,其中莫非是理。理之发见,莫非是理,理之流行,莫非是理,这理,循环不穷,虽万物高明博厚不同,但理并无不同,飞潜动植有异,而理却无异。理散于万物,萃于吾身,原于天地,赋于吾身。所以讲论太极之道,当知求之远不如求之近,求之虚,不如求之实。如此方能知周子《太极图说》之义……”

    “稼书先生论学,言唯宗朱子,只有以朱子为正学,方可昌明圣道,朱子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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