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第2/3页)

子哭了,疯子知道这里不属于他,他明白,只有女领班身边才是属于他的地方,可是,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疯子向他母亲说着:“我想写字,练习钢笔字,我要书写智慧,智慧一定能赚到钱,能养家糊口。”

    他的母亲一瞬间像看异类一样的眼神,看着疯子,从他身上搜出了钢笔,啪!得一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钢笔原本就很多年了,早已破旧不堪,此刻四分五裂。

    疯子看到这里哇一声就哭了。而他的母亲还说着,只是将字写好能赚什么钱?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当时上学的时候不好好上学,难道不知道只有学习,才能走出农村吗?所以继续又骂疯子是神经病,甚至情绪激动时,还打了疯子。

    他的母亲边打还边说着,疯子是她自己生的,到底有几斤几两她能不知道吗?还写字?说他并不是学习的那块料,更不是写字的那块料,疯子就是该当农民锄地,就是做农民的命。

    疯子哭到痛彻心扉,不是因为他的母亲打得疼,而是跟随了他许久年的钢笔,此刻已四分五裂。这令他感到很是恐惧,好似他的整个世界顷刻间塌了一样。他嘴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呃呜呜呜呜地,就此哭泣着。

    他的母亲终于打累了,甚至也哭了,可疯子不明白他自己的母亲在打他,疼得是他而已,可她为什么要哭,疯子完全不明白。

    只是疯子明白,他什么都没有了,他默默地捡起地上四分五裂的钢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这并不是疯子觉得两位妹妹和母亲不是他该养的,而是他明白,他没有这个能力,甚至他也明白,他的母亲都没有养育过他,甚至还有好几次差点将他饿死。

    疯子明白,这里没有他的容身之处,所以他只是带着早已四分五裂的钢笔,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这个家徒四壁的家。

    他来到了他的奶奶家,奶奶是租的房间,一个月三十块钱,而奶奶的工作是扫大街,一个月加上扫把损耗的补助,是两百零四块钱,目前一袋面粉的价格是四十块到五十块,好一点的要六十。

    奶奶的工作也是起早贪黑,早晨四点多起床,晚上十八点下班。奶奶租住的房间除了一台破旧的黑白电视以外,也算是家徒四壁,当然,还有一个黑色的大木柜,上面放着爷爷的老相。爷爷是几年前就已去世,爷爷他当过兵,曾经保家卫国,死了很多兄弟,而到头来是贫穷了一生,甚至一生都是和奶奶住在外面,因为疯子的母亲不喜欢他的爷爷奶奶。

    疯子一个人坐在只有七八平方的奶奶家中哭泣,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些什么,所以用女领班给的那十块钱中剩余的两块,买了一包香烟。

    久违尼古丁的麻醉感中,疯子一人坐在他的奶奶家,试图拼凑已四分五裂的钢笔,可是原本就磨至不像样子的笔尖,此刻早已报废,这支钢笔早已尽力。

    所以疯子抽着香烟,一个人独自抽泣,一下子心中除了那句,要书写智慧以外,就再也别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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