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寻处,唯有少年心
无寻处,唯有少年心 (第2/3页)
死雪中?东宫诸人何至于四散飘零、噤若寒蝉?他始终衔恨难以释怀,无论过去还是现在,甚至将来。
思及于此,瞻基的声音更加阴冷:“汉庶人之罪行,证据确凿,天下皆知,非你一面之词所能掩饰。何况太祖有训:女眷不能干政。朕还未及治你临摹圣旨之罪。你临摹朕的瀚宸是何居心?又欲谋何事?”
霁雪低下头避开他威严冰冷的目光。他终于实现了他的理想,位及人君,睥睨天下。从此,三宫六院,粉黛三千。而自己,先在教坊强颜欢笑,任人欺凌,后虚情假意委身汉王,还有什么资格与他再续前缘?
他可还记得那个曾与他相伴读书、谈笑风生,那个愿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吗?
她不无凄凉地试探道:“贱妾自年少时倾慕皇上,深佩皇上瀚宸之笔走龙凤之姿,为此研习临摹,还请皇上恕罪。”
年少的过往,曾是支撑她在深渊之中、泥泞之地艰难求生的信念。然而,他还记得年少之时吗?
那时年少,他们相约在灼灼其华的海棠繁花下,一望无际的碧绿原野上,以妙笔丹青,细细描绘千里江山;他们谈古论今、激昂文字;他们同怀赤子之心、悯民之情,互为知己、击掌为名:有生之年,以江山社稷为己任,内清吏治,外驱蛮夷,与天下苍生一朝升平安逸。
这话他人说来,他或许还会动容。但是,她,一个负罪之人,一个汉庶人曾为了她不惜与皇祖父对抗,付出一切,以至于终失圣心,被迫就藩的女子,居然在汉庶人身陷囹圄之际,转向他献媚!
瞻基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冷笑道:“哦,你倾慕朕?”
就连门外的张忠和金纯也不由震惊:前一刻还在恳求能与汉王相见,这么快就倾慕圣上了?
霁雪感受到了他的质疑,她仍不愿欺瞒,不得已接着说下去:“贱妾愿入宫为奴为婢,侍奉君前,为汉庶人赎罪,望皇上能冰释前嫌。”
此后,但愿能感化瞻基,放下对汉王的成见,放了他吧。还有,已经充入掖庭的丹青,她的姐姐琉璃为了救自己惨死荒野,她唯一的弱妹既已托付于她,她无论如何都会入宫护她周全。
瞻基冷笑更甚:“教坊微贱之人,残花败柳之身,侍奉君前是真心倾慕还是另有图谋?”
听闻此言,她心中剧恸。她在他的心中,竟然如此不堪?
她之前还在犹豫,是否要与他相认,告诉他真相。但是,终究是近乡情更怯,她不敢贸然相告,以至于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瞻基的答复,让她终于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愿妙棠永远是他心中的白月光,在他心中偶然念及她时,她仍然还是那样白璧无瑕、纯洁烂漫吧。但愿,他还会偶尔想起她。
而不是她周霁雪,教坊之女,汉王侍妾。
她,与他,终究是回不去了。
往事莫沉吟。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惟有少年心。
霁雪收回思绪,悲哀答道:“流落教坊非吾本心,”
未及说完,瞻基问:“抛却汉庶人一往深情,转向他人献媚,此等朝三暮四、贪生怕死之举,这也非你本心吗?亦或你入宫另有目的,那你刚才说的倾慕朕不过是诳语。欺君之罪,罪当诛灭九族。”
若是当年,她一死了之,今日,还会处于这样的为难境地吗?
她泫然欲泣:“蝼蚁尚且偷生,贱妾未能免俗。”
瞻基看到她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摔在因年久浸润受刑牢犯鲜血而猩红冰冷的诏狱地面,折射着门外暮秋日光,破碎中闪烁着晶莹璀璨的光芒,不由心软。
她至于如此,和自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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