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寻处,唯有少年心

    无寻处,唯有少年心 (第3/3页)

年所做不无关系。说到底,她不过是他们与朱高煦夺权的牺牲品。

    瞻基放缓了语气,说:“既入宫伴驾,朕的内宫容不下三心二意、朝秦暮楚之人。”

    “贱妾既然追随皇上,定会忠贞不二、矢志不渝。”

    瞻基看着她,一字一顿说道:“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安分守己,好自为之。若有违背,朕会让你悔不当初。”

    “贱妾此后所随唯皇上一人,此生未尝敢忘。”

    瞻基心中长叹一声,转身离去。他闭目靠在肩舆团龙软垫之上,脑中闪现的,却是她晶莹含情的双眸,与她肖似妙棠的容颜。

    他对金纯沉声说:“周氏身为汉庶人府邸女眷,汉庶人既已免死,看在其情面,就赦免周氏死罪,按旧例充入掖庭为奴吧。”

    金纯忙应了声,仔细琢磨刚才情景,仍勘不破这其中玄机。再去偷眼看新皇,他已恢复了在朝堂之上淡然稳重、喜怒不形于色的神态,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倒是身后的张忠,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金纯猛然想起红颜祸水的典故,顿时觉得芒刺在背。身为人臣,不能不谏,他忍不住问道:“微臣斗胆请问皇上,周氏入宫后做如何安排?”

    新皇看着他,仿佛已将他的所思所想了然于胸,从容说道:“罪臣女眷向来在掖庭偏远苦寒之处,她自然也不例外。”

    “微臣只是疑惑...只是担心她另有图谋。”

    他自是疑惑,他想知道为何新皇明知她是汉庶人女眷、帐下谋士,又在诏狱之中公然向新皇献媚,此等不忠不信、无情无义之人,他为何还要留下?岂不是落人以口实、为人所诟病吗?

    当然,他也担心,不只担心她居心叵测,更担心她魅惑君上。当然,这话他是万不敢贸然说出口的。

    偏偏新皇洞若观火般看了他一眼,冷笑道:“爱卿多虑,朕会命人严加看管,让她不敢也不能有非分之想;况且,爱卿恐怕不知,这女子对汉庶人有多重要,有她在宫中为质,何愁汉庶人不安分守己?”

    新皇这一提点,金纯才明白其中深意,顿时汗颜无地,道:“皇上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微臣以小人之心妄加揣测,实在惭愧!”

    瞻基倒是不以为然,道:“爱卿不必过谦,你直言进谏不过是为朕的安危荣辱,朕能体谅你的一片忠心。”

    金纯闻言,更是感佩于心,日后自当忠心耿耿,效力于新皇。

    回想刚才与瞻基的相见,霁雪站立不稳,背靠在牢房木门之上,泪水纵横而下。她曾朝思暮想、翘首以盼的人,刚才就在眼前,而自己却无法与他相认。

    她曾在绝境之中,无数次憧憬过他们相遇的画面,或是“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或是“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或是“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哪怕凄凄苦雨、风雪暗夜、繁华已谢,只要能够相逢,便是心中至美。

    但唯独没有想过,他们会在诏狱污秽阴暗之地相逢,四面布满冰冷血腥的可怖刑具。他是九重城阙,九天之上的一国之君,而她,是罪臣女眷、教坊舞姬,在他眼中已是如此低贱不堪、水性杨花。 还好,她并未与他相认。

    愿年少的妙棠永远是他心中的一方净土,一处港湾,一轮明月,让他每当想起,浮现在心间眼前的,不是如今的厌恶或者鄙夷。

    一片寒微骨,翻成面面心。

    自从遭点污,抛掷到如今。

    她闭目追忆:她与瞻基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局面?

    与君初相识,还记得那是永乐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