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走进了山沟沟

    二十、走进了山沟沟 (第2/3页)

:“于老师,快别这样说,倒叫我不好意思。对了,已经放暑假了你为什么还待在学校里呢?”

    于珲笑笑道:“我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当了老师以后就以校为家了。”

    我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

    于是我跟于珲攀谈起来,发现他居然是个相当腼腆的男生,动辄就会脸红。但是当他不害羞的时候,脸色就是一片惨白,这多少令我有些担心。心道不知道这于珲小小年纪生了什么病,看起来孱弱不堪的样子,等以后有机会定要问问清楚,说不定能帮他治好了病呢!

    二十公里的路程不过半个来小时就到了,那一脸嫌弃的售票员监督着我们将几件行礼搬下车,大巴车就哼哼唧唧地继续向前行驶了。

    我放眼四望,只见这是个没有路牌的小站,路上和路边的田野中都不见有人类活动的迹象。只在前方一株茂盛的老树下有一辆木质的马车,由一头毛驴拉了,正向我们这边行来。

    于珲高兴地对那赶车的人道:“路校长,你怎么亲自来接我们了,你的腰还行吗?”

    我惊讶地注视着那赶车的老人,只见那人身材瘦小,满面黧黑的纹路,在这样一个炎热的上午居然穿着一身长袖的衣服。

    路校长见我直愣愣地盯着他,不由得咧嘴笑了,那黧黑的脸上仿佛盛开了一朵墨色的菊花,用一把中气十足的洪亮嗓音说道:“我没事的于珲,你不用担心。你就是文芯吧!哎呀,一路辛苦了!我就是路远征,我们曾经通过电话的。”

    我回过神来,急忙上前一步伸出手跟他握手,一边笑道:“我是文芯,路校长您好,听于老师说您受伤了,怎么亲自来了呢?”

    路校长哈哈一笑道:“我们乡下人没那么娇贵,歇了一宿已经好多了,不用担心。倒是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家,来到我们这穷山沟里,可得吃苦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路校长,您别担心,我身体很好,不怕吃苦的,我会好好工作的。”

    路校长笑着点头说好,我们三人一齐动手将书籍文具搬到驴车上,开始向学校进发。

    离开了柏油公路,入眼全是弯弯曲曲的黄土路,路面凸凹不平,还不时有黄尘扬起。

    起初我们三人都坐在车上,后来山路渐渐变得起伏,车子不住颠簸,我和于珲不得不下来步行。

    感谢这几年来我坚持不懈的奔跑,走这点路对于我来讲不算什么。可是于珲就渐渐地显出疲惫来,只见他面色更加难看,隐隐地有些发灰的颜色,喘息更加急促,脚步也逐渐缓慢。

    我急忙自包中拿了两瓶水和几块面包出来,大声对路校长道:“路校长,我累了,想叫于老师陪着我慢慢走,你先赶着车回去吧,好吗?”

    路校长了解地点点头道:“好吧,我卸下书籍文具就回来接你们,你们别着急,找个阴凉地方歇歇脚吧!”说完吆喝着牲口向前走去。

    我转身看向于珲,只见他此时似乎已经迈不动脚步了,于是急忙一手拎了食物和水,一手扶着他,走到路边的树林里,寻了一块干净的地方让他坐下,打开一瓶水递到他嘴边。

    于珲接过喝了一口,虚弱地笑笑道:“谢谢你,文芯。”

    我又将一块面包递到他手里道:“于老师,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也是又渴又饿呢,来,我们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由于早餐吃得早,我现在还真是有些饥肠辘辘的意思,于是很快就将一块面包和半瓶水吞到肚子里。于珲却只喝了几口水,吃了两口面包就吃不下了,兀自坐在一边休息。

    我好奇心起,忍不住开口道:“嗯,那个,于老师,你这么年轻怎么就病得这个样子呢,为什么不去医院好好看看,把病治好了再回来工作多好?”

    于珲看了我一眼,面上露出一丝苦笑道:“文芯,有些病医生也是毫无办法的,比如我。”

    我心里一惊,隐隐感觉到一丝恐惧,听他讲话的意思他竟是患了绝症的样子。我不敢多想,只能拿起水瓶喝了口水来掩饰尴尬。

    休息了一阵,于珲开口道:“文芯,谢谢你,我缓过来了,我们走吧。”

    我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我已经渐渐地感觉到眼前虚弱的男生是一个非常单纯干净的人,不需要用什么虚伪的客套话来对待他。

    我将头上的遮阳帽戴在他头上,一手拎了剩下的水和食物,一手扶了他的胳膊,向前走去。

    他起初有些腼腆羞涩,稍稍有些抗拒,继而释然,任凭我扶着,迈动了沉重的步子。

    当路校长的驴车再一次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的时候,我忽然有一种想大哭一场的冲动。因为我明显地感觉到身边的男生已经精疲力竭,马上就要倒下去一样。

    路校长和我将于珲扶到车上坐好,我也在他身边坐下,让他的身体靠在我身上,希望能减轻颠簸带给他的痛苦。于珲只是向我笑了笑,他已经没有力气说什么话来表示感谢了,并且很快就合上双眼睡着了。

    路校长重新吆喝了牲口,驴车继续向前行驶。

    那满面沧桑的老人自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上,叹息着道:“唉!于珲这孩子命苦,出生才三天就被亲生父母遗弃在福利院门前,好不容易长到二十岁师范毕业当了老师,却在二十二岁那年被查出患了白血病,这孩子要强,这几年来硬是坚持着,一节课也不曾落下,他的学生去年还有两个人考进了县城里的重点中学呢!”

    我轻声问道:“于老师的病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为什么不去医院治疗呢?”

    路校长叹息道:“也曾经到过省城的大医院,医生说只能做骨髓移植,可是又找不到他的父母亲人,没有适合的骨髓,所以只能保守治疗。去年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适合的骨髓捐献者,可是他的病情已经错过了移植的最佳时机,医生说即使移植了骨髓也不一定能保证存活,还有许多术后的并发症等危险因素,再加上高额的治疗费用,于珲便放弃了治疗的机会,这孩子倒是看得开,只是,可惜了他还这样年轻……”

    路校长的声音低沉下去,我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不再问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希望他能够躺的舒服一些。

    终于,路校长的驴车在努力地爬上了一段长长的坡路以后,在一排老旧的红砖房前停下。

    那老人擦了一把汗,捶了捶僵硬的腰背,笑道:“文芯,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学校。”

    我自车上下来,一边活动着麻木的双腿,一边打量眼前的“春芽小学”。

    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溜儿七、八间平房,是那种传统的人字架结构,看起来至少有三十年的历史了,原本该是红色的墙砖已经变成了暗黑的颜色。

    自东面向西的三间显然是孩子们的教室,每一间教室外面都挂着一块木牌,写着:二年级,四年级,六年级。

    挨着六年级教室的一间门外也挂了一块木牌,写着:办公室。

    接下来的一间房间没有挂牌,看起来像是一间厨房,在下午明亮阳光的照射下里面的几张长条餐桌和一些餐具炉灶等清晰可见。

    挨着厨房的一间似乎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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