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那一柄剑
第246章 那一柄剑 (第3/3页)
将说道:“龙族子弟,出生时,若得长辈喜爱,便会赐下一枚自身命麟,与其气机共蕴,共生!”
“可引导龙族晚辈梳理龙气,加快血脉觉醒速度,也算是另一种易筋洗髓!”
“同时也是一种保护手段!”
南华仙君叹道:“这只是一次试炼,他又是何必?”
幼麟乃龙族子弟压箱底的保命手段,用一次便没了,用在这不会死人的秘境之中,岂非浪费?
灭绝仙君不知何时出现,面带讽刺:“那龙崽子性格偏激,连烛龙血脉都已燃烧,怎能接受自己失败?”
青魅仙子没有说话,视线虽也注视光幕,却似已经走神。
灭绝仙君看了她一眼,随即望向白启:“你儿子不错啊,居然可以将敖帝逼到这一步,以幼麟保命!这一仗不管结局如何,敖帝都已输了!”
白启神将沉默。
南华仙君以为他在担忧,正要劝说,却听白启神将开口了。
“金色的鳞片……”
“什么?”众人不解。
“你们有没有发现,那敖帝释放出来的幼鳞,有些怪异?”白启神将蹙眉道。
南华仙君仔细打量几眼,过了一会瞳孔微缩道:“这股力量的确不对,鳞片主人当时的修为似乎不高,只有……太乙金仙境?”
白启神将道:“以敖帝的天赋,他出生时,必有族中威望最高的长辈赐下幼鳞,就算龙祖不出面,敖拜那个老家伙总该出手!”
“为何他所携带的幼鳞,只有太乙金仙境的气息?”
换言之,一个修为只有太乙金仙境界的龙族,怎有资格将自己的命麟当做敖帝的幼鳞?
这太诡异!
“太乙金仙境,金色鳞片,难道是……”
“……是那个人!”灭绝仙君想起什么,瞳孔一缩,绝美而冰冷的脸庞上堆满惊容。
“不好!”白启神将和南华仙君也想起什么,脸色大变,腾身而起来到山河鼎前:“快催醒山河鼎灵,中断这场考核!”
灭绝仙君立于高台上,大风吹动她的群摆。
她撩起眼前的发丝,望着那幅画面,轻叹道:“来不及了!”
嗷!
金色龙影自那枚鳞片中冲天而起,盘桓天地。
天地间一切皆陷入静止。
所有人保持着讶异的姿态,或张着嘴,或瞪大双眼,惊觉自己已无法动弹。
冥冥之中有一种规则,以难以想象的霸道姿态,禁断了这天地间一切规矩!
包括时间和空间!
白若愚也无法动弹,睁着眼望着那腾翔九天的金龙俯冲而下,要将自己一口吞没。
他内心生出冰凉。
这是血脉的本能反应,是死亡来临前的征兆。
他心中生出茫然,这不过是一次试炼,有小世界规则保护,哪怕他身陨在此也不会真的死亡。
为何……
他有一种生命走到终点的绝望之感?
敖帝神色疯狂,盯着白若愚,轻语道:“这东西用在你身上,的确有些浪费,不过没关系……”
“杀完你之后,我便会突破那禁制,把李含光也杀了!”
“你们不是好兄弟么?我送你们一起上路!”
“人族没了你们,便算没了变数……我依旧是临仙榜首,依旧可镇压得世间人族抬不起头来!”
“对了……”
“之前李含光问我,是不是想把人皇取而代之……”
“呵呵呵!你说呢?”
“会有这一天的,只是你们看不到了!”
这声音极轻,只在白若愚耳旁环绕,没有传出去丝毫。
白若愚死死盯着他,眼中满是血丝。
敖帝畅快大笑,金龙爆发出愈发恐怖的气息,威压惊人。
大地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无法动弹,自然也无法发出声音。
蓝玉烟望着这一幕,却陡然惊呼道:“白公子要死了!”
……
神山之上,李含光负手而立,望着那一幕,眉头微挑。
脑海中响起冬梅的声音:“主人,不好了,那个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我的力量无法插足他们的战斗,他会真的死的!”
李含光凝视那金龙,视线如剑,钉在那枚金色的鳞片上。
一道信息浮现在眼前。
【应龙秘鳞:彻底觉醒应龙血脉、蜕变为应龙真身的强者所遗命鳞,蕴含禁断法则之力!!
……】
“禁断法则?”
李含光感兴趣道:“好东西!”
他抬手轻挥,手上银镯化作一缕细小的白芒向云雾间飘去,眨眼便没了踪影,像是没入大海的鱼。
天地寂静。
一切皆被静止,天地像个实心的石头,死寂无息。
便在这时,昏暗的天地间迎来一道光芒。
那道极细的光线宛如天光,浸入无声,在这方静止的世界里宛如异类。
敖帝注意到那缕光,神色微怔。
他自己额间的发梢被风拂动。
大地上渐有风沙。
远处溪涧里的水开始流淌。
人们的惊呼声再次出现在耳旁。
世界宛如活了过来。
敖帝微怔的神情转变为惊恐,他看着那道光落在巨大金龙的身上,心跳快到了极点。
“不……”
他不明白那道光是什么,他只知道那绝对是这世间最恐怖的存在!
可他的思维像是与肉体分离。
他想要奔赴过去阻止些什么,可这一切都停在想法之上。
——他动弹不得!
他看着那道威势无边的金龙消散成最为细微的光点。
那枚金色的鳞片坠落下去,被那道银色的细光卷起,带到云层高处,消失不见。
这一幕很是安静,唯美。
看在敖帝眼中却是世间最大的恐怖!
“不——”
他终于呐喊出声,那枚鳞片对他意义非凡,绝不只是寻常龙族的幼鳞那么简单!
他向前迈出一步,猛地意识到什么,低头看去。
道道细微的亮光自他身躯各个连接处冒了出来。
那些光芒融入他的血液,切断他的筋骨,切断他如长河般源源不断的妖力,切开了他的血脉……
切开了他的一切!
“原来那是一柄剑!”
他惊觉过来,可那柄剑是什么时候刺入他的身体?
留下如此多的剑意?
他不知道。
他也没时间想通。
因为他马上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