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仙不问

    第五十回:仙不问 (第3/3页)

辛苦。”

    风玲嘴角微笑,低头摇头道:“我好,太子妃对我很好,从不刁难。她心地善良,能服侍她,是我之幸……”

    二人依偎着坐在桌边。畅谈了许久。“你道那太子妃心地善良,可她哪两个兄弟却不是什么好人。”方通臂想起擒拿罗氏兄弟不利,自己又受重创,心中不满。

    “罗伏云、罗念成通敌叛国,犯下了不能饶恕的罪过,希望罗毓姄与此事无关,免得牵连到你。”

    “那日孙丞相宴请群臣,是为当众捉了这二人,罗伏云伏法,罗念成却劫走了国师,不知所踪。就在前日,太子妃宫中涌来一批兵士,将太子府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说是要保护太子妃安全,我看,是孙丞相有意软禁太子妃。”风玲娓娓而道。

    “这么说,孙丞相已经对太子妃有所提防?”方通臂抓着风玲的手道:“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和叛国贼人有任何粘连。”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你在南陲战场杀敌,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风玲面泛微红。

    “待我随我皇平了南蛮,就像皇上请命,让你做我夫人。”方通臂眼神坚定,只是风玲意欲踌躇,神色彷徨,她的顾忌不过是那些琐碎的小事,可却是别人大做文章的契子。但她无法反驳,也不愿反驳,只是轻轻点头。

    “你等等,我有好东西给你。”风玲狡黠一笑,转身去柜中寻什么东西。方通臂伸长了脖子看去,只见风玲怀中抱了一个酒坛,放在了桌上。又摆开杯子,俏声道:“这酒是那日宴后,孙丞相赠与朝中各位大人的礼酒。太子妃也得了一坛。只是太子妃要这酒却无用处,她将这酒赠了我。大家都说,这酒唤作‘仙不问’,是那卢龙堡中‘敌国富’董显手中的上等好酒。董显与孙大人素是交好,故赠此酒。你嗜酒如命,可想尝尝?”

    方通臂心中欢喜,能这样记挂着他的心性,处处为他着想,他虽是粗人,可也懂得贪恋柔情。方通臂走近风玲,贴在她脸上,一手放在酒坛之上,低身道:“还是你知我。太子妃怎会将酒赠给你?”

    “太子妃并不是不饮酒之人,只是她如今已有身孕。在往日,她也教我陪她共酌,因此她知我饮酒。其实只是将这坛‘仙不问’先存在我这里,免得影响到她。不过给你尝一点,也无不可。”风玲面带微笑,靠在方通臂胸前。

    方通臂听着点头,只是此事他的心思不再这些话上,他暗咽口水,就去开那坛‘仙不问’。

    “‘仙不问’……‘仙不问’……”方通臂开着坛,口中念叨,“为何起个这样的名字。素闻卢龙堡董显坐拥这天下奇物,想必这酒,也是极好的!”

    “我听说,这‘仙不问’那是酒仙不敢问的意思,此酒之烈,酒仙尚不敢去试,不知道将军如何?”

    方通臂张合两瓣嘴唇,兴致大起,“哦?酒仙也不敢问?那就让本将军来尝一尝,这‘仙不问’。”那坛被方通臂开了,开坛之际,只是一股淡淡酒香直入鼻中,朝着脑中飘去。酒香不烈不浓,只是淡香,却不同于方通臂所知酒之醇香。

    “此酒倒也不烈!”方通臂深深用鼻吸食这淡香,品鉴道,“怕不是徒有虚名。”方通臂去望坛中‘仙不问’,将坛搬起,往杯中倒酒。

    那‘仙不问’便如圆滚珍珠滴滴紧随,串串而下,稠而黏,断而续;酒入杯底而不散,敛内香而不烈;看着这滴滴串串而下,方通臂直呼:“好酒!好酒!”眼中便闪着见了堆堆珍珠的光。放回了酒坛,方通臂轻拿起了杯子,微晃端详。

    “董显不愧叫做‘敌国富’,这等的好酒,我却从未见过。”方通臂意味深长地望着手中杯酒,沉吟道。

    “我在宫中亦不曾见过。”风玲应和道。方通臂看一眼风玲,将杯放在鼻边细闻。“今日有幸,托你之福,尝尝这卢龙堡的佳酿。”方通臂说罢,仰脖而尽。

    ‘仙不问’入喉极其顺滑,似颗颗软珠粘着喉间滑入腹中,入口竟不辛辣。方通臂正欲奇怪,只觉从那腹中升腾而起一股酒气,腾然袭上胸膛。整个前胸炙热之际,‘仙不问’酒劲已经窜入了他的脑中。方通臂皱眉咧嘴,睁了睁双眼。

    心中大骇:这酒怎能这么上头!初觉腹中暖意,酒劲就抵至脑中。

    方通臂胸膛炙热,脑中昏昏。他微微晃晃脑袋,脚下竟又欠稳。他手扶了桌子,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低下身子闭了双眼,又右手摸一把前额。

    “‘仙不问’啊‘仙不问’,方通臂不是仙,果真驾驭不了。”方通臂本事极自傲之人,他能出口诚服,不过是这酒实在力大。他一生嗜酒,好酒也见过,那烈酒也能饮得两三坛不倒,却从未醉过。如今这入口一杯‘仙不问’竟是天昏地转,乾坤倒施。难以稳住身子。

    风玲见状稍有惊色,忙忙上前扶了他坐下:“将军没事吧。”方通臂觉得丢脸,可若再要逞强饮上一杯,只怕要睡到明日正午。他撇嘴点头道:“‘仙不问’名不虚传,方通臂服了。此酒入腹即升腾酒劲,乃是上佳之酿。董显不是浪得虚名,‘仙不问’亦不是。等哪日我方通臂成了仙,再来畅饮这‘仙不问’。”方通臂脸上害臊,可是心中诚服。

    风玲也是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方通臂之海量,朝中皆知,他此时一杯双脸泛红,口中不清,莫不是真的醉了。风玲又觉神奇,又觉好笑。这‘仙不问’酒香淡雅,何来如此性烈。方通臂此间模样,她也是不曾见过。只是不敢再去试这坛酒,忙将酒坛掩了。扶着方通臂靠去床边歇息。

    “将军好好休息,我不知这‘仙不问’如此性烈,是我疏忽了……”

    方通臂依然神迷不清,却还嚷着:“好酒!好酒!来来来,酒仙再与我满上,我要同你饮到天明!”再两句时,却已经躺在那里,呼呼大睡过去,竟无知觉。

    灯火微光的屋外,窗纸被人开了一口,屋内二人品酒言笑,皆被屋外这黑影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