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日薄西山•曲当年
第五十八章 日薄西山•曲当年 (第2/3页)
十余年,屡试屡验。
她后来才知道,他并非怕所有女人哭,他怕的,不过是心爱的女人哭。
他虽然憨厚木讷,打起仗来偏生又有那么股子巧劲,行军作战排兵布阵往往出人意表、大捷而归。她隐隐觉着,闽国这个小地方留不住他,他该往更大的地方去。很快,唐兵攻陷了闽国,他虽极力周旋、拼死一搏,奈何举国上下兵败如山倒,国灭的事实已无可逆转。皇室献城投降,他不信,仍率军以抗,终是力竭被擒,关押在唐营之中。唐国的将领没有料到与他们僵持了这么多日的竟是一支几百人的队伍,遂很是欣赏这闽国裨将的才能,显出了招贤纳士的诚意。
彼时,她的腹中正怀着第一胎,在唐国兵士的指引下,捧着肚子找到了唐营。见到他的那一刻,她早已哭得梨花带雨——成亲一年有余,只有这一次,眼泪是不由自主地淌下来的。
他同她说,战败之时,他本该自尽谢罪的。但是他犹豫了,他想再见见她,还有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她气得大骂,骂他狠心冷血、骂他无情无义,并许下了好些同生共死的重话。
她说,既是闽国已降,如今他便算不得闽国的旧将,而是唐国的子民。唐国此次出兵,纪律严正、不伤闽国百姓、不毁闽土闽田,称得上是仁义之师,可见他们的皇帝并非昏聩无能之辈。
只这一次,她求他降了唐国,活下去——为她,也为她腹中的孩子。
“只这一次……”他讷讷地重复着,像是应下了,又像是没应。
终究他还是降了唐国。她没有问过他为甚么,也不敢问。他回到建阳的第三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儿,安安静静地蜷在襁褓中睡着。婆母说,这女娃子长大了,定是个温婉娴静的美人儿,遂取名林如菀。
平躺在榻上,她抬颌望向他臂弯间女儿的小脸蛋,问他,欢不欢喜。他咧嘴笑着,说欢喜,可她总觉得,他的笑里多了点甚么,丝丝缕缕的,蒙上了一层薄影。
唐国并未亏待与他,许了个比在闽国更高的将位。女儿生下来第十日,他便随军离了建阳。这本就是军人的日子,她早已习惯了。
再后来,她靠着他每半年寄回来的家用拉扯着一家老小,跑到镇子上的书馆去看那墙上的舆图,看他信里说的建州、崇安、信州都在甚么地方。他的爵位升得很快,她很欢喜。倒不是因着他出人头地,而是他的官做得愈大,能回家的日子也就愈多了。
后来他们有了第二个孩子,是个儿子。他翻遍典籍给孩子取了个文绉绉的名字,她不明白,一个武将之子自然是要子承父业的,为何取这文人的名字。他只说,能做个文人,倒也好了。
北无战事,他向上请命留乡为官,在家的时日多了。他们的大女儿很乖巧,五六岁的年纪便能帮着做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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