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老鼠药

    第六十七章 老鼠药 (第3/3页)



    涂生偷眼看门外,胡牢子并无异样。

    难道他是装着偷吃,让我放心?涂生正想着,外面杌凳上的胡牢子忽然“哎哟”一声,

    “肚子痛。刚才硬撑下去那块猪腿,怕是胀坏了肚子。”

    胡牢子手忙脚乱解裤子要拉屎,没等解开,猛地一弯腰,弓成个虾米,双手抱着肚子,痛呼出声:“啊!”

    第二声呼痛时,胡牢子已支撑不住,倒在地下乱翻乱滚,惨叫连连,随着叫声,嘴里一阵阵喷出白沫。

    这胡牢子和涂生一个是狱卒一个是犯人,没甚交情。但快一年时间天天见面,总是个熟人。涂生凑到铁栅门边,正想做点什么帮他一把,突然身体一僵,侧耳倾听。

    一声连一声的号叫声中,混杂进了一点异响。

    这里深处地下,再怎么折腾,地面之上也绝听不见。地上的声音也同样传不下来。至于地牢和伸向地下的走道里的种种动静,涂生听了一年,熟得不能再熟。

    这个声音不是老鼠的吱吱声,也不是爬虫的窸窣声。

    又近了些。脚步声。

    不是听熟了的狱卒。也绝非别的差役。

    差役下到这个地牢,那是开工来了。世上有谁情愿开工呢,何况是这种地方?都是满心不情愿,一步步拖拖拉拉。

    这个脚步声却不一样。在地上一点点蹭着走,这是从没来过又没个灯火照亮,看不清脚步。但听那声音,在地下蹭两下,又赶快提起脚来,仿佛生怕弄出动静。

    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分明是不怀好意。

    涂生又听一阵,没烧毁的那半张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听那个进两步退一步的声音,来的是个胆小鬼无疑,且又不知道下面的路径。

    就这样还敢下来害我?

    这不是害我,是给我当帮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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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面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幸好走道十分狭窄(牢里哪有宽敞走道),狗剩双手张开,撑着两边墙壁,脚下战战兢兢,听着前面惨叫声指路,一步步走过去。

    惨叫声越来越近,却突然中断。幸好前面有了点灯光,虽然若有若无,总算让狗剩知道朝哪里迈步。又走几步,脚下一绊,滚倒在地。

    狗剩吓得双手乱舞,撞到那个将他绊倒之物。原来不过是个杌凳。

    才放下心来往前走,脚下又是一绊,又摔了一跤,倒在个软东西上。狗剩才想撑地起身,手下竟圆滚滚的,摸到个人头。

    狗剩这一惊非同小可,尖叫一声,跳将起来。这时眼睛已能借着那点似有似无的灯光看见些许,只见地下黑乎乎一堆,不知是什么东西。

    狗剩正想跑,忽然间惊喜交加,凑近些看,果不其然,倒卧在地下的,分明是一个人。

    “你、你若没死,你你你起来,和你说话。”狗剩等了一会,“这定是死了。好,你个狗贼,敢和三爷作对。有本事你你你便起来!”

    (黑影中的牢房里,涂生心头一震:三爷?顾三爷?涂生屏住呼吸,朝黑影更深处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