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章·HE·“故事未完待续”(含白银盟赞美太阳骑士的不死人3k加更

    六十二章·HE·“故事未完待续”(含白银盟赞美太阳骑士的不死人3k加更 (第2/3页)

    ……也就是说,这一次可能相当于永别了吗。

    苏明安垂着头,轻声说:

    “那就别说什么忏悔的话了,也别说什么地狱和天堂这么高深的话题了。”

    “临别之际,说点自己想说的吧。”

    “你做了一辈子‘奥利维斯’,一辈子最强的创生者,一辈子‘世间辉耀的牧人’……却没有真正做过一天小喜鹊。”

    咔哒,咔哒——

    ……

    【23:57】

    ……

    最后三分钟。

    司鹊的金色瞳孔缩了缩,沉默片刻后,他的笑容忽然变得自由而释然。

    像是全身的巨石骤然放下,缠绵他3029次大重置、足足几千万年的苦痛,在这一个笑容中化为飞雪消逝。

    目接指顾间,早已渺沧海。

    人间诸般苦,皆化飞雪落。

    “是啊,我为别人写了那么多言语,终于是该说点属于自己的话了。”

    “灯塔先生。”

    “……想听歌吗?”

    苏明安凝神,错愕了一瞬,缓缓点头:

    “好,那就有请罗瓦莎的大艺术家了。”

    星色于天空之下闪烁,他们坐在蓝天白云之下,两道身影,仿佛化作两颗星球。

    一颗星球的海洋占据了70%的面积,30%的陆地泛着青绿色。望上去像一颗蓝汪汪的水球。

    一颗星球呈现斑斓的彩色,云雾般的根系蔓延,瑰丽如歌,像一颗彩色的玻璃球。

    此刻,他们仿佛是两个文明之间柔软的桥梁。

    ——“爱”为何意?“爱”为何苦?“爱”为何歌?

    为生命、为灵魂、为理想、为诸般求不得、为失信的诺言、为注定分离的挚友、为被留在黑夜的执火者、为人群中央的哀歌、为黎明的前夜、为夜莺的泣血、为黯淡的启明星、为被折的傲骨、为世纪的终结、为意难平的最好结局。

    为这一切值得追逐的。

    ——亦是为“爱”本身。

    “想听点什么?灯塔先生。”

    “你会什么?”

    “小提琴、吉他、长笛、弦琴……什么都行,关于艺术的,我都会。”

    苏明安想了想:“那就请罗瓦莎的大艺术家,秀一手吉他吧。”

    他一直觉得,会弹吉他的人很酷。若不是林女士强迫他,他或许会去兼职一个吉他手。

    紫发青年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笑容逐渐丰满,不再干瘪而苍白,像是喜鹊逐渐长出的血肉。

    他右手一揽,一柄红木色吉他抱在怀中,泛着一股木质的清香。

    轻轻试了几个音,他将头轻轻垂下,金色的眼瞳微微阖起,掩住了眼底的疲惫与虚弱。

    他没有告诉苏明安,他的眼睛其实已经看不见了,但这不影响他唱歌。

    几秒后,溪水般清澈、却又含着隐隐沧桑的声音,响彻了整片幻梦:

    “”

    “【小城的姑娘啊你听我说,】”

    “【这世间有一个疯子。】”

    “【他有一头大风车般的紫色长发,】”

    “【与一对太阳般的金色眼睛。】”

    “【你若是在街上瞧见了,】”

    “【可千万要远离他。】”

    “”

    “【要说他疯在哪里呀,】”

    “【推倒过科学的大厦,也俯身嗅过一朵花,】”

    “【打开过颠覆世界的潘多拉魔盒,也煮过粗浅的茶。】”

    “【他盗取了世界树的枝吖,】”

    “【写一万个世界的笑话,】”

    “【拆下了唐吉诃德的风车,】”

    “【在忒修斯船上饮下风沙,】”

    “【引领人们走出了柏拉图的洞穴啊,】”

    “【把西西弗斯的石头掷下悬崖。】”

    “”

    “【诞生在麦子村的小小麦子,】”

    “【漂洋过海去各处啦,】”

    “【埋进神山脚下的伤悲,】”

    “【走入了不朽的山,】”

    “【杀死科学时代的是他,】”

    “【也是所有逝去者心中的家。】”

    “”

    “【人间啊人间,】”

    “【他可以创造新世界的书籍吗?】”

    “【这乌托邦与象牙塔,】”

    “【有哪一处属于他?】”

    “【那个所有人都能吃饱饭、都能穿得暖的家,】”

    “【千万间广厦何时兼济天下?】”

    “”

    “【顺着笔尖,人间的河流漫漫落下,】”

    “【那个疯子挂念着你们啊。】”

    “【行色匆匆的芸芸众生呐,】”

    “【去做传火之人吧……】”

    “”

    吉他声犹如拨在心口的弦。

    时间走到了最后一刻。

    “咔哒,咔哒……”

    苏明安似有所感,抬起头——

    温热的触感掠过他的额头。

    司鹊一边哼唱,一边挥动紫金色羽毛笔,在苏明安额头点了点,正式让渡了【主人公】的锚点。

    从此,故事中的主角从“苏琉锦”到“司鹊”,又从“司鹊”完全回到了“苏明安”。

    斑斓星光洒在苏明安眼前,司鹊的身形逐渐化作星沙。

    长身而立的青年微笑着,逐渐淡化、透明、消散。

    他清润如溪水的歌声仍在流淌,伴随着越来越轻的吉他拨弦声。

    苏明安伸出手,却穿过了司鹊,只触到了逐渐倒下的吉他。

    他吞咽着干涩,心口像是刀搅一般疼。

    ……他该用什么把眼前这一切留住?

    司鹊发出颤抖的笑声:

    “别伤心,大帝只是要睡一觉,迟早会令山河破碎、诸神陨落,令守望者大惊失色,令小小喜鹊心生濡慕,令天下人无不顶礼膜拜。”

    苏明安抬眼,望向司鹊。他记得,这是自己教司鹊写都市文的词汇,原来司鹊还记得,还想逗笑他。

    心中又喜又悲,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他的掌心里,突然被塞了一枚灯塔胸针。

    司鹊弯了弯眉眼:

    “给。终于是你佩戴它了。”

    ……

    【致住在我身体里的灯塔先生:】

    【今天太阳很好,我随师父下山了,集市很热闹,给您带一枚灯塔胸针,作为礼物。】

    ……

    【致司鹊:】

    【你送我礼物,我也拿不走,最后还是你戴。】

    ……

    苏明安睁大双眼。

    掌心的胸针残留着余温,仿佛突然变得滚烫。

    司鹊终于,把这胸针给他了。

    他下意识向前走了两步,却穿过了司鹊的身体。

    赭色的贝雷帽、红褐色长袍、满头绚烂的紫色发丝,像曼珠沙华般盛放在他身周。

    这位守望了故乡千万年的“奥利维斯”,被留在黑夜的执火者、被留在黎明前的守夜人、超级欠揍的大懒鸟,凝视着苏明安,用最为沉稳柔软的声音,缓缓道——

    “司鹊·奥利维斯,祝福我的同道之人——苏明安。”

    “不畏过去,不惧将来。”

    “所求如愿,所行坦途。”

    “前路浩荡,万事可期。”

    “去往之地,皆为热土。”

    “愿你……在这最后一段旅途中,旗开得胜,武运昌隆。”

    “愿我们……【当我们回首往事时,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我们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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