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第一百三十六章 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第3/3页)

:“我打算给文星报多做一些分类,今年便只做话本和投稿,一月一期。但你们要筹备着招人,明年我想将话本、诗文辞赋和寓言笑话等一一专列出来。”

    “姑娘,爱看话本的虽然不一定爱看诗文等,但一一分列,未免耗费过多。而且到明年再分开做报,习惯每一样都看完的人只怕要骂街了。”

    杜凝云便笑道:“有理,但不分开,那些只怕也有人要骂了。不过这件事你们慢慢看着做,待到明年,也可加出一张诗文辞赋的报。”

    文岳先生也点点头。

    心中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和诗文词赋相比,话本到显得不入流了。

    不过也是,词没在文人间兴起时也是小技,如今能写一首好词,不也是人人称赞。

    待话本从市井小民之间流入士大夫之族,并且在士族文人间兴起,焉知话本不是正途大道。

    文岳先生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豪气来。

    却又听杜凝云说:“此外我要加设工报、农报、小儿识字图等。”

    文岳先生这是真愣住了。

    工报?农报?小儿识字图?

    “小姐说笑了,诸如工农能写些什么?难道要些一个匠人今日做了什么东西,写农人今天除了几根草?小儿识字图,小姐,能供的娃娃识字的人用不上,供不起娃娃的也不会买,谁肯要呢。”

    杜凝云便笑道:“这是慢慢筹备的事,先生日后会知晓。正巧,我还有一首诗你记下。”

    “小姐请说。”文岳先生面上一派的恭谨之色,心中却带着几分轻蔑:

    一个女子,身在后宅所见天地不过方寸,平生不以书字为事,只留心针黹家计。能识几个字读几本书便已经难得,能做什么诗?

    文岳先生想着,只见杜凝云凝神沉思起来,等了好一会儿,才听杜凝云开口道: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

    文岳先生听了前两句就猛然瞪大了双眼,心中暗道:这两句已见不凡。但开口便是天子,虽然说的是好话,是不是太狂了些。

    但杜凝云接着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文岳先生直接默了。

    觉得开篇两句太狂,是他大错特错了,这两句才是真狂。不过狂也狂的妙。

    流传开来,别的人不说,文人们便要先把这两句奉为圭臬了。

    文岳先生想着,见杜凝云只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润了润嘴,便接着往下说。

    文岳先生那里还敢跑神,赶忙拿起笔书写起来:

    “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

    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

    自小多才学,平生志气高;

    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

    达而相天下,穷则善其身。

    遗子满赢金,何如教一经;

    …………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

    一页纸写不尽,文岳先生来不及再拿一页,只得急急的写在桌上,等全篇写完。

    文岳先生满头大汗,却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只是没笑几声,便流下了眼泪,仰天痛哭,哭的眉毛眼睛全挤到了一块,眼泪和鼻涕在脸上的褶子上混杂在一起,看起来惨不忍睹。

    “先生,不至于。”杜凝云端着大家闺秀的端庄娴雅,温声劝说。

    可文岳先生却哭的越发大声。惹得屋内还在著书的三人纷纷皱起了眉。

    偏文岳先生大有哭到天荒地老的架势,惹得脾气最大的揽月居士捉起砚台便砸在了文岳先生的脚下,呵斥道:

    “要说就说,嚎什么嚎?我等专心著书,你不知么?”

    若是以往,文岳先生尚和,必定会赔罪了事。

    可今日听了杜凝云的诗,文岳先生指着桌上的纸说道:

    “我嚎什么?你自己出来看看不就明白了。”说着,文岳先生就蹲在地上痛哭道:“想我堂堂七尺男儿,竟不如闺中裙钗,还是远不能及的那种。我多年苦心学文,却学了个什么?”

    杜凝云在一旁见他哭成这样,也有些心虚。

    这诗是好诗,却不是她做的。

    而是她曾经在后世一位皇帝的桌案上看见,觉得写的不错,写这诗的人画像也不错,顺势记下来的诗。

    总不能告诉文岳先生,这时是几百年后的一个才华横溢的文人所做。

    太离谱了,若是这样说了,文岳先生八成会以为她是来消遣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