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念

    第49章 不念 (第1/3页)

    她们说了会儿闲话,再前后脚脱鞋上榻,冯氏扫眼打量架子床,忍不得笑说:“真是张好床呢,显见母亲费了心思。”

    收回视线恰见桂音只着肚兜,银红缎面当央绣朵牡丹,露出的胳臂柔腻洁白,不晓得新纳的小妾是否也是这副媚样,应也是吧,那浑身青春的圆润遮瞒不了谁。

    桂音瞟见冯氏怔怔看着自己,有些不自在,拉起锦褥盖至肩头躺在枕上,瞧她慢慢解去外衫,露出荼白里衣,斜襟一划贝母扣,细小若米粒儿,是极老派的式样。

    桂音心底思量却沉默不言,赵妈夹短烛芯,捻灭灯泡,蹑手蹑脚放帘阖紧门。

    房里阴暗且静谧,窗外则淅淅飒飒,一呼风过,又紧雨扫,停了片刻,又听女孩儿忍不住因吃痛在嘤咛啜泣,后隐隐有男人粗浊的喘息。

    桂音抿紧嘴唇,知冯氏也醒着,想说些安慰的话又算了,此时无论说什么,好或坏,都是刺尽心底的一柄利剑,血淋淋的。

    “你这里听得真清楚!”冯氏忽然开口,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你同二老爷洞房那晚,动静比这还大,我与老爷就这样直挺挺躺在床上,难以入睡,迫着听你们恩爱个不休。”

    “我那晚很早睡下……”桂音脸色大变,背脊僵直,此话比烛尖袅起的灰烟还脆弱。

    果然冯氏冷笑一声:“架子床都快摇散了,唱戏的伶人喉音若萧管,叫起来真是好听。瞧谢芳这声儿太嫩,还是不如你呢,都是浪荡胚子。”

    阴阳怪气,话意难明。

    桂音根本没听她说什么,只震惊于那晚,自认为同玉林师兄的一场梦,竟然是真的。那晚除了没真的要了她,许二爷该做不该做的原来都做透了。

    那边房里动静渐止,冯氏已朦胧睡去,孩子般咂嘴唇。

    帐子上绣的一双双交颈鸳鸯,盯得久了,成了一滩滩红色血团,桂音扭头看向烛火如豆,像极珍兰房里那一盏烟灯,赢弱却充满诱惑,渐渐拉长成了条弯曲妖娆的大蛇,钻进她的胸怀,融进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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