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水满有时观下鹭

    第六十七章 水满有时观下鹭 (第2/3页)

见此走上前去,打开了方彝上方的盖子。一股陈酿的清香随着夏风扑鼻而来。

    我细细地闻着这酒液的味道,果真与我在蔡国时,在雅光那里饮来的翠竹是一个味道的,既浓烈又清香,仿佛像是一个既妖艳又清纯的姑娘站在你的眼前,闻着这味道,便能让人醉倒了。

    楚王将方彝的上盖递给身旁的侍从,而后左顾右盼,少顷猛地一拍额头道:“但瞧寡人这个记性,还真是不巧,孤忘记吩咐宫奴们带酒爵了,敢问信北君车上可有能代替饮酒用的用具呢?”

    百里肆起身恭敬地回道:“并无。”

    “不对,孤记着信北君甚爱饮茶,所以府上的车马应当备有茶具吧?”楚王一副笑眯眯地模样,再次探究着百里肆的意向。

    “真是不巧了,在下的茶具从来不装与茶味相斥的东西。”百里肆仰着头,义正言辞地道。

    我暗自为百里肆叫好,却又听到楚王开了口:“信北君这是婉拒了寡人?”

    他收起了笑容,轻挑着眉毛,眼神更不似刚才一般友善。

    “茶清而酒浓,茶温而酒烈,两个本不相同的东西却要放进同一个器具里,不光看起来别扭,更让喝的人觉得恶心,楚王既君子,因而绝不会做出强人所难之事。”百里肆铿锵有力地回答道。

    “巧了,寡人既不是君子,也生来就喜欢做强人所难之事,信北君,你又如何?”楚王立着眉毛,霸道而又狂狷。

    想来百里肆被楚王气的接不下去话了,因而只能皱着眉头,侧过脸,拒绝再与楚王交谈。

    他这模样倒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使此时还在紧张我忍不住浅笑了起来。

    “来人,将信北君车上的茶具拿下来。”楚王挥手吩咐立于身侧的宫奴,前去百里肆的马车上取茶具。

    我闻此连忙收起了笑容,但见楚王身边的宫奴走去了百里肆的马车里,将车内的茶具拿了下来。

    我瞥了一眼,瞧见宫奴拿下来的器具,正是阿阳最喜欢的那套湖蓝色冰釉雕花小碗。

    这百里肆倒也有趣,明明嘴上说不喜欢莘娇阳,可这上卿府上常坐的车马却放满了莘娇阳的喜爱之物。

    假装正经的时候偏偏还带着些许骚气,这百里肆还真是有趣啊!

    宫奴将这套湖蓝色冰釉雕花小碗呈给楚王,楚王从其中挑出两只,转交给身后的白尧。

    白尧接过小碗,而后用长勺从方彝之中取了两勺翠竹液倒入小碗之中。

    白尧将盛满翠竹的小碗递回给楚王,楚王又将右手所拿的小碗递给了百里肆。

    百里肆起先未有所动,可他不动,楚王便一直将小碗举在他面前。

    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定是百里肆最先缴械投降。

    毕竟对方是楚王,连周王都畏惧三分的芈昭。

    百里肆接下小碗的时候,我的鼻间就突然窜进一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味道来。

    是乌头。

    这个乌头为无色无味的毒药,毒药入体之后须臾便会显效,口唇发麻,身体灼热如同火烧,心悸胸闷,而后咳血,四肢僵硬,死时面发青紫,犹如心病而亡之相。

    常人跟本无法辨别乌头的气味,因而常被用作暗杀的首选毒药。

    少时在终首山,小白曾教过我怎样泡制这乌头,与解毒之法。

    那时无色无味的乌头在我的鼻子下,偏生让我闻出了土腥的味道来。小白因此还赞许我的鼻子是天赋异禀,常人所分辨不出的毒药,我这一闻便能知道。

    所幸我闻出了百里肆的那碗酒里面有乌头,否则他就这样喝了下去,岂不是如了楚王的愿。

    我忽然明了楚王的套路,他假借旧城县伊之名将百里肆骗过来,明着是想说动他为自己所用,可看来软硬兼施都没办法将百里肆收于麾下,因而暗地里便起了杀心。

    贤者不为自己所用,必杀之。但看楚王那阴险又诡谲的相貌,便能猜到他会这样对待百里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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