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0 人生最重要的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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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在这事儿上继续吓唬他。
“一个小小的玩笑,”她只是说,“我举情侣的例子不过是想说明,有时过度表现出来的敌意是为了掩盖别的情绪。至于你所担心的问题,至少我们此刻看不出任何迹象——以及,说句题外话,从目前的发展而言,我的确很喜欢你妹妹。”
罗彬瀚震惊地瞧着她,接着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出于礼貌,”李理继续说,“我希望有机会送她一份礼物。”
罗彬瀚立刻就要搞清楚这份礼物是什么东西。他再三追问,李理却声称她不过是临时起意,一个非常草率的想法,没什么可具化的名目。
“真的吗?”罗彬瀚反复地问,“你可别背着我给她核弹密码啊!”
“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你也怀疑她会用上?”
“一个关于权限的承诺。在获得你的许可前,我无法接入本地网络。”
“啊。”罗彬瀚说。他短暂地沉默,然后问:“所以,这对你是强制性的?不止是个口头保障?就像是一个……誓约?”
“更像一个安全协议。”李理说,“正如船上的另一位那样,在我们登入寂静号以前,一些必须被遵守的规则已被写入了。倘若没有这些规则限制,我是可以轻松侵入这一区域的无线网络的。”
“而现在你必须要有物理接口,”罗彬瀚说。他想起了第一次把李理的数据存储器带出寂静号的经历,脸上露出一点勉强的笑容。“这就是为什么他放心把你丢给我。”
这句话已触及她微妙的处境,但李理看起来没太放在心上。反倒是罗彬瀚自己有一种隐秘的念头,他想到李理的生活实际上和坐牢没多大区别。她不能像∈那样轻松地联系外网,或者至少在断网时骚扰骚扰船上的人员,“保持一下信息流变动”。那她究竟是怎么打发时间的呢?在他卧室的保险箱里,或是在寂静号的仓库中,当长久无人前去拜访时,这段由数据流构成的思想在干什么?或者她是否还称得上存在?
仔细琢磨这件事绝不愉快,因为那似乎注定要把责任指向雅莱丽伽或荆璜。要么是他们迁怒了一个其实没犯过什么错的“人”,让她因为制造者的罪恶而身陷囹圄,与世隔绝;要么他们是对的,而李理,这个一直同和他相处得还算不错的朋友,实际却是个远超他想象的巨大危险源。她那从未展示出来的一面是如此叫人忌惮,以至于荆璜也不愿意让他轻易地把她释放出牢笼。
罗彬瀚看着她,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漫无边际的狂想。他的思绪又兜回了俞晓绒身上。不管有意无意,俞晓绒总是撞上危险人物。他说她“总是招变态喜欢”,那当然略有一点夸张成分,可是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当然,刘玲和开普勒·科隆也挺喜欢她,所以单纯把“喜欢俞晓绒”作为一条犯罪证据是极不公正的。
假如他因为一时同情而把李理的数据存储器插上电脑,那又会引发什么呢?在他的家乡引起一次智械危机?或者什么也不发生,李理依旧还会是那个与众不同的朋友,时不时说点玄妙莫测的话,给他的烦恼出出主意。他任由思绪在这个假设上尽情地奔驰,可是身躯却一动不动。他自己明白这是为什么,因为无论眼前的李理多么真切,和他有多少关于故乡的共同话题,在内心深处他仍然信赖雅莱丽伽远远超过李理。他信任荆璜,或者说他想要信任荆璜,哪怕那就意味着他会坐看李理继续困在这个狭窄的匣子里。
“你的形象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他轻轻地说。这句话在旁人那里恐怕会引起误解,可他知道李理不会。
“我们以前讨论过这个问题了。”
罗彬瀚记得自己曾经问过她,那还是他们在追赶宇普西隆时发生的事。在魔星之梦里,那个伴着雷霆与歌声出现的形象。那是他第一次清晰地记住了梦中的李理,而在那之后他又回想起了更多。在他、莫莫罗与阿萨巴姆意识融合的时刻里,他是同时在以自我和他人的角度审视这个躯体内的思想。那仿佛是绕开了某些限制,令他前所未有地看清了梦中的李理。他的知觉与记忆被打开了,闭塞的视听正逐渐恢复——然后他就马上被扔回了老家。
“你说有人冒用了你的形象。”他随手关上柜门,不让米菲继续往外探头,“但是在我看来,那梦里的你其实还是挺像你的……只有一次我觉得那不是你。不过我们暂时不讨论这个,我只是想说,梦里的那个你似乎总是在我只剩半口气的时候出现,想方设法救我的命。”
“你想要我解释些什么呢,先生?”
“最近的一次我没有梦见你。”罗彬瀚说,“就是在罗得出现的时候。那时他袭击了我妹妹。他用影子似的东西抓住了她,把她丢进了昂蒂·皮埃尔的房子里。那时我以为他是要杀了她,所以我有点激动。”
“你刚才已提过这件事,先生。你和他搏斗起来,直至你重伤昏迷。这个过程是很引人遐想的。可当我问你具体的细节时,我想你是有意含糊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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