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 菡萏梦(上)

    820 菡萏梦(上) (第2/3页)

。您心里也有数。她认为您很可能抗拒跟她谈话,所以指派了我等在这儿代为转达。”

    罗彬瀚不太想再兜圈子了,这会儿他的脑袋转得很慢,只盼着能把李理和周雨一起丢到高灵带牵引井里去。“她想跟我说什么?”他直截了当地问,“道歉?免了。解释?叫她等明天吧。”

    “啊,那我只好直奔主题了。她提议给您一个补偿。”

    “真新鲜。倒好像她欠我什么似的。”

    老头的笑容分毫不改。“她的原话我都记下来了,”他从棉质运动裤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眯着眼睛念起来,“将为卓雯曼女士——即石颀女士之母提供本机构名下所有慈善基金会最高规格医疗援助,并转入欧洲分部进行专门治疗。为方便其家人就近陪伴,可提供两份对应长期工作岗位及无偿助学金。”

    罗彬瀚沉默了一会儿。“她挺大方的。”他说,“这倒是真得谢谢她。”

    “啊,她说您不必和她客气。她理应出一份力,为你们过去的情谊与您慷慨的帮助。”

    “我没帮她什么。”

    “这我不清楚。”老头笑容可掬地问,“那情谊呢?情谊总是有一点的?”

    “她到底想要什么?”

    “我的委托人特意要我向您强调,她绝不是打算逼迫您做什么。”

    罗彬瀚没有什么反应。如今他已经比一个月前更了解李理了,至少更摸得出她会把重点放在哪个阶段。李理在真正采取行动时可从不干多余的事。

    他索性给对方提提词:“只不过?”

    老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鹦鹉翅膀。“只不过,”他接着罗彬瀚的话说,“如果您觉得时机合适,也可以陪同那位女士一起去休息几个月。您的伤势正需要不受打扰地静养一段日子,精神恐怕也得花些时间恢复——这是她出于友情而向您提出的请求。因为您看,再涉入接下来的工作对您的健康是完全有害的,可她担心您会因为一时赌气而采取极端冒险的行为。”

    “真是位好朋友。”罗彬瀚说,“今天大家对我都非常坦诚啊。那我就问一句,假如我就是不走,她打算怎么办呢?”

    “那她什么也不做,先生。”

    “什么也不做?”

    “是的,是的!她什么都不会做,不会采取任何方式威胁您或您身边的人。即便您不愿意陪同那位需要照看重病母亲的女士,决定要让她独自前往异国他乡;或者干脆,您也可以拒绝这一项补偿条款,让这位女士的母亲留在本地治疗——我个人就不觉得咱们这里的医疗水平有多差劲,先生,我的委托人也和您一样年轻,很有冲劲,我不客气地说,也有点不知天高地厚,总觉得自己的东西就是最好的,一点也不尊重老一辈的经验!她的主意非得是最好的,她控制的私人医疗机构当然也得是最好的。不过这可不一定是事实,我完全支持您自己做判断。可我也得老实说一句,上个月替那位病人做手术的医生正是我们的朋友,他所使用的技术也有我们的资助。”

    这下罗彬瀚终于明白了。他既搞清楚了那天夜里李理为什么要叫石颀的电话打进来,也意识到她为什么挑了这么个看似普通的老头来做说客。他最后想了想整件事,然后问:“她打算什么时候要答复?”

    “没有最后期限。”老头说,“她也希望您在头脑冷静且充分考虑后再作出答复。您知道,她提的是一项补偿,不是威胁,绝对不是。”

    这分明就是,罗彬瀚心想,这不但是威胁还是缓兵之计。等李理回头和周雨通过气以后,她很快就会想出新的招数。突然间他觉得这整件事都很可笑。说真的,李理费这么大劲对付他做什么?他以前也没什么重要的,现在就更不必提了。想到这里时他几乎就要被气笑了,恨不得当场答应下来,然后立马卷包走人。可理智还是拉住了他——别的不提,他现在确实状态不佳,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没准会叫自己后悔。他不能真的受李理的激(如果她确有这种意思的话),还是得等到缓过来以后再拿主意。

    “明天吧。”他说,“明天我会主动联系她的。现在,介意我自己休息一会儿吗?”

    “当然,当然,没问题。”老头近乎是以谦卑的态度说,“可是这里真不是一个能休息好的地方,既不舒适也不安全。您还是回市区去休息吧。这样我们也好处理这地方坏掉的杂物。”

    “市区离这里有点太……”

    “我可以开车送您,正好我也想回去买点鸟食。我们的基地是不能直接收到快递的,您想想这日子得怎么过。”

    罗彬瀚瞄了他肩上的鹦鹉一眼,什么也没说。这会儿他没空管这个长翅膀的三姓家奴。“你的车……”

    “在一公里外停着呢。”老头殷勤地说,“我可以跑去把它开来,要不了五分钟就能到,只要先把危险因素清除——这还得麻烦您帮个忙,不然车进不了路口,连我也要徒步走回市区去了。”

    他捧起房间中央的匣子,态度热切地走过来。罗彬瀚紧盯他的动作,慢慢走上前去,先佯装要把卡片放进去,接着猛然一抄,顺势把整个匣子带到自己胳膊底下。老头举在半空的手僵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顿时也变得有点可怜巴巴。“呀,这可……”

    罗彬瀚对他回以同等殷勤的笑容:“这还是我来收着吧。怎么好叫长辈帮忙拿东西呢?”

    “唉,不妨事。我只想顺道把东西还给研究小组,他们正着急等这个呢。”

    “还是交给我办吧。”罗彬瀚说着把卡片丢进去,又紧紧扣上匣子,“您老别操心了,明天我会亲自还给她。我们住得很近。”

    老头飞快地眨了眨眼睛。有一瞬间他肩膀紧绷,那张胡髭齐整、线条冷硬的面孔暴露出果决酷厉的凶色。紧接着刚拉紧的线条又刻意松弛下来,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